想到小貓，秦偃月有了主意。

從前參加過一個救助流浪貓的公益組織，多數都是用貓罐頭火腸之類的吸引它們過來。

用食來讓他放松警惕，或許行得通。

秦偃月將防備低糖的備用點心放在手心中，小心翼翼地到東方玖跟前。

“你了沒？這塊點心給你。”

東方玖看到點心之后，果然有了反應。

他咽了咽口水，肚子也咕咕直，卻不敢上前。

“可以吃的。”秦偃月又往前一點。

東方玖拼命往娘懷里。

不敢再刺激他，將手絹平鋪到地上，將點心放到上面，“乖，這是給你的。”

東方玖依然不敢。

他地摟著娘，眼珠在點心和惡婆子兩者之間晃來晃去。

他想手拿點心，又怕被打，唯唯諾諾地抱頭一團。

秦偃月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。

這孩子被這兩個惡婆子打怕了，有們在場，他本不敢。

“你們幾個，滾到屋子里。”秦偃月冷聲道。

許多耳下來，惡婆子們聽力影響，沒有彈。

“本宮讓你滾到屋子里去，你聽不見？”秦偃月心里憋著一氣，見們不回應，一腳踢翻距離最近的周婆子，“快點。”

周婆子嚇了一跳，忙連滾帶爬地回到屋子里。

們離開后，東方玖眼中的驚懼消散了許多。

他死命盯著那塊點心，用力咽著口水。

“東方璃，你也離著遠一些。”秦偃月道，“人越多，他越害怕。”

東方璃退到一旁。

秦偃月蹲在東方玖不遠，“小玖，你了吧？這塊點心很好吃的，嘗嘗吧？”

“這里沒有別人，你吃了也不會有人打你的。”

東方玖四下了。

看不到可疑的人，終于，出凍爛的小手，小心翼翼地拿起點心。

聞到點心味道，他肚子咕咕得更歡。大風小說

那雙好看的藍眼睛里閃爍著的芒。

“吃吧，這是給你的。”秦偃月聲音輕。

東方玖死命盯著點心，他搖了搖頭，強忍住食，將點心往娘里塞。

秦偃月看著他的作，愣了一下。

隨即，將頭轉到一邊，泣不聲。

東方璃看著突然痛哭的模樣，微微一怔。

這是，他第二次看見痛哭。

第一次是發了高燒，做了噩夢。

這一次，是看見老九將點心喂給已經斷氣的娘。

那個態度強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，心腸卻比誰都。

“給你。”他在手絹里包了個玉扳指，投到手上來。

“謝謝。”

秦偃月拭著不停肆的眼淚，“小玖，娘已經睡著了，不能吃東西，這是給你的。”

“是娘留給你的，你快吃吧。”

東方玖用力推了推娘，見娘沒反應，猶豫了一會，將點心小心翼翼地包起來，放到娘手心里。

秦偃月見他執意要將點心留給娘，又拿出一塊放到手絹上，“你真是個好孩子，那一塊我們給娘留著，來，這一塊是你的。”

往前靠了靠。

東方玖打了個哆嗦，卻沒有排斥的靠近。

“給你。”秦偃月循序漸進，終于將點心放到了他手里。

“這塊是你的，你要是不吃，娘會傷心的。”

東方玖想了想，將點心塞到里，吞了下去。

他吃得太急，被噎著了，小臉漲得紫紅。

秦偃月趁機靠近他，用手輕輕地著他的后背，幫他順下去。

“慢點吃。”秦偃月將點心都拿出來，“我這里還有很多，都是你的。”

東方玖確信無害，也得厲害，將點心等分兩堆之后，捧著自己那堆，吃得狼吞虎咽。

秦偃月萬般嘆。

這孩子，都這樣子了，還能想著將食分給娘。

娘為了保護這個孩子，必定吃了不苦。

“東方璃，他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。”秦偃月說，“這麼冷的天，他只穿了單，手腳臉都生了凍瘡，好些地方被凍爛了，需要治療。”

東方璃有些為難。

父皇將老九扔到這里已有十年之久，若是他們貿然將人接走，是抗旨。

“不管如何，我都要將這孩子帶走。”秦偃月擁住抖不停的東方玖，“抗旨也好，惹怒父皇也罷，我都要將他帶走。”

停頓了一會，“東方璃，把金牌還給我。”

愿意用金牌來換取東方玖的養權。

就算因此獲罪，也愿意。

東方璃嘆了口氣，“不需要用金牌，以我的名義將他帶走。”

“以后的事，就以后再說。”

他出手，聲音和，“來，小九，來我這邊。”

東方玖見他靠近，瘋狂地掙扎。

“別刺激他，還是給我吧。”秦偃月道。

東方玖很喜歡被擁抱著的覺，不再抗拒，凍爛的小手拍著的手，似乎在謝。

“小玖，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？”秦偃月輕聲道，“我們去一個溫暖的地方，那里有很多好吃的，好玩的，以后也不會凍挨，更不會有人打你。”

東方玖用好看的藍眼睛看著。

“我沒有騙你。”秦偃月將外套下來，裹在他上，“有我在，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
東方玖盯著看了一會。

外套中帶著的溫，披在上之后，立馬就不冷了。

那張生滿了凍瘡的小臉上浮現出和的芒。

他將外套在上裹了一會，又下來，依依不舍地蓋在娘上。

秦偃月鼻子酸。

“小玖，來，聽我說。”用了生平最溫的聲音，“娘太累了，需要休息，去了沒有寒冷沒有的地方。我們不要再打擾休息好不好？”

東方玖愣了一會，小手拍著娘，嚨里發出呼呼聲，像是在哄人睡覺一般。

“對，娘睡著了，很累，需要睡很久很久。”秦偃月拍著他的頭，“小玖是好孩子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，娘也一起走。”

轉頭看向東方璃，“你得去找幾個人來，我們要將娘帶走，厚葬。”

東方璃讓人將附近巡邏的守衛喊來，將娘搬上馬車。

秦偃月拉著東方玖的小手跟在后面。

“王爺。”守衛們見東方璃要將人帶走，有些為難，“九皇子份特殊，沒有皇上的命令，屬下不敢放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