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偃月愣了愣。

不過是在陸覲那里多喝了幾杯，醉倒了而已，哪里是睡在他那！
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？”道，“我是多貪了幾杯，可，我睡在了小九房間里，用你的話說出來怎麼就那麼齷齪了？”

“就算如此，你上的酒味跟杜衡上的一樣。你不讓本王喝酒，卻跟杜衡喝，這算什麼道理？”東方璃醋意盎然，“你再看看你的手臂上。”

秦偃月擼起袖子，左邊的手腕上，寫了東方瓔的名字，右邊則寫了東方玖，字跡歪歪扭扭的，顯然是兩個小玩意寫下的。

額角搐，“東方瓔那個混賬玩意。”

“你還有什麼話說？”東方璃很不高興，“是不是在王妃心里，本王最不屑一顧？”

“杜衡是怕我多喝，把剩下的酒喝完了。”秦偃月看著明顯鬧別扭的東方璃，將藥膏放下來，無奈地道，“再說，我話還沒說完呢。”

“我是同意你納妃，可，納妃不納妃是你的自由，你拒絕的話，我就沒有理由強行給你塞人。”

“哦？王妃這是將麻煩事踢給本王？如果本王想納妃，你該怎麼辦？”

“離家出走。”秦偃月想了想，又道，“和離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要是娶別人，我就不打擾你們的幸福，自退出。”說，“反正娶不娶是你的自由，離開不離開也是我的自由。”

東方璃捂住的，“閉，不準說。”

他從允城回來四找不到時，那種空的可怕覺，要將他折磨瘋了。

他無法想象離開后的日子。

“我不會娶別人。”東方璃著的臉頰，語氣嚴肅。

“確定？”秦偃月冷哼，“如果那個人是蘇點晴呢？”

東方璃臉微變。

“我就知道你還顧念舊。”將他推開，躲到床的另一邊，“太后指定要將蘇點晴嫁給你，還是以平妻的份進門，你開心嗎？”

東方璃的表有一瞬間的復雜。

秦偃月悉數將他的表收眼底，心不悅。

曾經掏心掏肺對待過的人，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。

“你同意了？”東方璃問。

“同意啊，我為什麼不同意？”秦偃月聲音悶悶的，“我舉雙手雙腳同意，誰讓我不待見，七王爺不肯我呢？為了維護皇家的尊嚴，為皇室開枝散葉，我要笑著幫你迎接新媳婦進門。”

東方璃聽著這醋味極濃的氣話，郁結的心舒展開。

他將拉到懷里來，清冷的聲音里帶著魅，“你在鬧別扭？”

“沒有，你放開我，以后也別來我房里，安心等待你的新娘子進門，祝你們百年好合，早生貴子。”秦偃月想推開他時，東方璃恬不知恥地湊得更近。

“先前是我不對，沒能跟你圓房，讓你為笑柄。所以，我把先前欠下的都補上好不好？”他咬了咬的手指，“外界那些傳言不用管，只要你懷了小娃娃，流言自會破了。”

“王妃意下如何？”

“不好，你離我遠點。”

“多遠？”他湊到耳邊低語了幾聲。

秦偃月聽得發，臉大紅，“流氓。”

想推開他，奈何東方璃的力氣比大太多。

他額頭在的額頭上。

秦偃月閉上眼睛，悉的沁香味道縈繞在鼻間。

東方璃見沒反抗，作也大膽起來。

煙氣繚繞中，被翻紅浪。

許久后。

秦偃月滿臉通紅地推開饕餮不足的東方璃，用被子蓋住頭，“你真的不考慮娶？”

東方璃眸子發黑，他將掰過來，面對面，用森森的語調，“看來是本王太溫了，讓王妃還有力氣想這些事。”

秦偃月看著他眼底的紅，以及，上散發出來的悉味道，被支配的恐怖涌上心頭，忙遠離一些，背對著他。

“你信我麼？”問。

“信。”

“今天太后賜婚的時候，發生了很多事。”秦偃月將毓宮里發生的事簡單告訴東方璃。

東方璃越聽臉越難看。

他臉上滿是擔憂，“要給你用絕子丸？”

“嗯，被發現了，沒有得逞。”秦偃月說，“我迫著蘇點晴將藥丸吃了下去，大概會腹痛難忍。”

東方璃眼底閃過幾厭惡，“我的命還不夠，竟還想要我斷子絕孫。”

當年，他是有多眼瞎才對那種惡毒人言聽計從？

“東方璃，我沒吃虧。”秦偃月道。

“我覺得皇后的行為很奇怪。不惜用各種手段把蘇點晴嫁給你，對有什麼好？對蘇家有什麼好？至于如此冒險嗎？”

“你是天靈道人弟子的事，是父皇承認的。”東方璃沉聲道，“不管是陸覲還是萬鶴觀，與天靈道人相關的地方，都承認了你的存在，而父皇對天靈道人尤為尊敬。你，才是關鍵。”

秦偃月不解。

東方璃輕的頭發，“十個皇子中，老大繼承皇位的可能很低，二哥殘疾后，父皇不會再考慮他。原先的太子爭奪戰中，老三和老六是話題人，一個順延的長子，一個是嫡子。然，現在形勢在變化，為天靈道人弟子的你，是我的王妃，我的價也水漲船高。”

秦偃月恍然大悟，“你的意思是，皇后看了這一層，把蘇點晴嫁過來當做投資？”

東方璃沒太聽懂的話，繼續道，“皇后并不聰明，多數時候是在自作聰明。之所以能一路廝殺到皇后這個位置，是有人相助。這個人，就是老六。”

“老六是個心思非常深沉的人，皇后如果將寶璐宮發生的事告訴他，他必定不會無視。我猜測，這些事，或許是老六指使著皇后做的。他們做這一切的目標，是你。”

秦偃月不僅是天靈道人的弟子，還是那老頭的孫。

的存在，極有可能會干擾到太子之選。

對老六來說，是眼中釘。

“偃月，你萬萬注意，對老六來說，萬皆可利用。”東方璃心思沉沉地道。

秦偃月細想來，心驚跳。

皇后的計策很惡毒，如果不是白臨淵橫一腳，也不能保證無恙。

但，正因為計策惡毒，被拆穿后，所面臨的懲罰也將是狂風驟雨。

這麼說來，皇后也是老六的棄子？

能把親娘當棋子來用的男人，可怕如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