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猜測沒錯。這黑中是熱的，昨天我們圍在火堆旁，溫度高，所以黑很快凝固了。”秦偃月呼出一口氣，“玉兒姑娘的冰涼，黑則不會凝固。”

毒藥就是解藥，這倒是極符合白臨淵的格。

握著小孩的手腕。

玉兒的脈搏跳越來越快，心跳也逐漸恢復到了正常水準，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。

那蒼白無的臉也因為心臟跳促進了循環，從蒼白變微紅。

心跳，呼吸，脈搏，臉……

這些全都告訴一個事實，這位沉睡了八年的玉兒姑娘，復活了。

見到了傳說中的睡人！

秦偃月癱坐在那里，有些不敢相信。

現代醫學都沒能見到的事，在這個世界見到了。

太扯淡，太不可思議。

可，事實擺在面前，又不得不相信。

想立馬找到白臨淵詢問清楚，想知道那種能夠讓人保持這麼多年長眠的藥什麼名字。

“活了。”姬無煙抓住小孩的手，罕見地激，“真的活了。”

“嗯，復蘇了。”秦偃月說。

雖然不知道白臨淵用了什麼藥將這孩子冰凍起來，可以肯定的是，這孩子已經從休眠中蘇醒過來。

但，能不能真正存活下來，還需要仔細觀察。

“姬無煙，告訴我這孩子的重病是什麼。”問。

“肺癆。”

秦偃月一愣，又是這種對沒有抗生素的時代來說是絕癥的病，“什麼癥狀？”

“整夜整夜地咳嗽，吐，臉蠟黃。大夫一聽的病癥，連門都不讓進。”姬無煙聲音沉沉。

“有傳染給別人嗎？”

姬無煙搖頭，“我整天與在一起，并沒有被傳染上。”

“你不算人類。除了你之外，有沒有別人被傳染？或者，有沒有飼養小什麼的？”

姬無煙想了想，“曾收養過一條狗，后來不小心被人砸死了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狗并沒有被傳染。”秦偃月想了想，“不一定是肺結核，有可能是肺炎。等醒來后，我給用藥試試。”

“你……能治嗎？”姬無煙聲音有些抖。

“能。”秦偃月肯定地點點頭，“不管是肺炎還是肺結核，我應該能夠治療。但這種病不一樣，用藥也不一樣，需要先診斷病。”

姬無煙聽到能治療，久久反應不過來。

他擁著小孩，臉上浮現出與他的氣質相當不搭配的激之。

玉兒蘇醒了，的病也有救了。

這些年，他所做的努力沒有白費，他的玉兒，終于要醒了。

秦偃月看著他激的模樣，默默地退了出去，讓他們獨了一會。

過了大概半個小時，算著時間差不多了，才去給玉兒姑娘注生理鹽水。

姬無煙見過一次吊瓶，知道這東西的神奇之，沒有反對。

他盯著一點點輸進小孩的管中，手指輕輕地著的臉頰。

“什麼時候能醒來？”他聲音里充滿了溫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秦偃月道，“我第一次到這麼神奇的事。”

這個姑娘能活著，絕對是個奇跡。

姬無煙的手指輕輕地著的臉頰，眉宇間帶著憐惜。

“你喜歡？”秦偃月眨著眼睛。

姬無煙罕見地臉紅，“怎麼可能……”

“不用辯解，我能理解。”秦偃月道。

只有深的人，才有會如此溫深邃的眼神。

眼神是說不了謊的。

“死生相許，不離不棄。先前我覺得你這個人武功太高太可怕，無法戰勝。見識到你的另一面之后，我覺得你是個好人。”道。

“你要是了，就去櫥子里拿一些干。”姬無煙眸微閃，輕飄飄地轉移了話題。

秦偃月沒吃早飯，進山之前又吐了個天昏地暗，早已經得頭暈眼花。

聽到有吃的，兩眼放，顧不得當專家。

“姬無煙，活了，我們的協議也算達了。”覺得干太，點了碳火，燒了一些熱水，放到里面煮，“你會放我回去的吧？”

“當然。”姬無煙說，“我答應過，不再濫殺無辜。”

“你殺的人還嗎？”秦偃月嘟囔著。

“跟在我們后的人，是東方璃嗎？”嗓子發。

“不知。”姬無煙道，“他手不錯，個頭比我稍微高一些，沒看清臉。”

秦偃月心思沉沉。

那個人，應該就是東方璃。

“他，大概什麼時候能找到這里？”問。

這麼冷的天，那個笨蛋莫不是在雪地里待了一晚上？

他會不會凍壞了？

“不知。”姬無煙道，“我們出發之后，他也出發了，只不過，他應該會等馬匹前來，找到這里的話，起碼要明天或者后天。”

“明天或者后天？”秦偃月站起來，“這麼冷的天，他要是待這麼多天，肯定會凍壞的，我要去找他。”

說著，要往外走。

“你若是乖乖在這里等著，等玉兒醒來后，我自會將他帶進來。你若是不聽話，他永遠進不來這個地方。”姬無煙冷冷地說。

秦偃月停住腳步，“姬無煙，我覺得你有點過分了。”

“對你來說，玉兒姑娘比你的命還重要。對我來說，他的命比我的命還重要。你將心比心行嗎？”

倘若東方璃有什麼三長兩短，就算拼了這條命，也要讓他付出代價。

“他沒事。”姬無煙閉上眼睛，“你耐心治療玉兒。何況，你打算一個人從雪地里走回去？”

秦偃月無法反駁。

四周都是荒野，還有野狼出沒，任憑一個人是無法離開的。

東方璃不傻，不會讓自己凍死。

杜衡肯定會給他帶水和干糧，也會穿厚裳，沒什麼可擔心的。

努力說服著自己，默默地啃著干。

生理鹽水能夠維持滲，玉兒姑娘的滲水平恢復正常后，秦偃月又給換了別的注，維持的基礎代謝。

小孩的臉慢慢變得紅潤，呼吸平穩，脈搏有力。

可惜，就是無法醒過來。
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
在這山里看不到日出日落，也沒有記錄時間的東西，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
玉兒依然不肯醒來。

時間越長，秦偃月越牽掛東方璃，心中忐忑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