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偃月輕輕地平他皺起的眉間,“別擔心,我沒吃太多苦,姬無煙有求于我,并沒有殺我。”
“倒是你。東方璃,你是不是傻?那天我以為你找不見我就回去了,你這笨蛋,為什麼要留在這冰天雪地里?”
東方璃挑眉,“你知道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秦偃月不太高興,聲音悶悶的,“我那時知道你找了過來,可我不能出來,我要是出來,你跟杜衡他們都會死的。”
“我祈禱著你能回去。”越說聲音越低,“我其實很后悔,為什麼腦子一留下線索,如果你找不到線索,肯定就不會追上來了。”
“那天夜里,我察覺到你帶人回去的時候,松了一口氣。旋即又覺到特別難過,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。你留下來找我,我又高興大于難過,東方璃,我覺得我好自私。”
垂下眸子。
這幾天的驚懼和委屈以及強行保持的鎮定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,眼淚簌簌而下。
“對不起。”道。
“你果然是個笨蛋。”東方璃吻掉的眼淚,“允城雪災時,不是你教給我,在雪地里遇災,要用雪來保暖,我又不傻,挖個雪還是會的。”
他說,“你當時不也在雪里麼?我跟你有難同當罷了。再說,你要是不留下線索,我可能會將聞京城翻個底朝天,再不顧一切殺到老六府上,到那時候更難以收場。”
秦偃月將雙手穿過他的胳膊,在他懷里,重重地應著。
東方璃看著的模樣,眸子發黑,嗓子發。
他低頭在臉頰上輕點了幾下,“偃月,我們回家吧。”
秦偃月的眼神暗了下來,“暫時還不行。我們可能需要在這里待很久……”
話正說著,姬無煙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過來,“快過來,玉兒很不好。”
東方璃一見他,雙目泛紅,周散發出可怕的殺氣。
姬無煙做出反擊的準備。
決斗,一即發。
秦偃月嚇了一跳,“你們別沖。”
“姬無煙不會對我們做什麼,東方璃,你收一收你的殺氣,姬無煙,你要是想玉兒平安也控制住脾氣點。”
看著依舊劍拔弩張的兩個人,嘆氣,“你們兩個,必須離五米以上。”
姬無煙用看螻蟻的眼神瞥過東方璃,冷聲對秦偃月說,“你盡快過來,玉兒的況很不好。”
“不準去。”東方璃冷聲道。
秦偃月安地拍了拍東方璃的肩膀,“我們在姬無煙的地盤,要聽他的。放心吧,他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,你也乖乖聽話。”
匆匆回到玉兒的房間里。
玉兒雙臉通紅,上滾燙滾燙的,拼命著氣。
秦偃月輕輕了的額頭,滾燙。
心跳速度很快,脈搏也以奇怪的速度在跳。
“在發燒。”道,“拿一些巾來,要冰涼的那種。”
姬無煙忙去拿。
冰涼的巾放到玉兒額頭上就變得滾燙,片刻就要換另一條。
溫還在上升,玉兒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。
“不行。”秦偃月道,“太奇怪了,怎麼會莫名其妙燒起來?”
“姬無煙,溫度上升得太快,遲早會被燒死的,還是將放到寒玉床上降溫吧。”
姬無煙的臉變得很難看,“放到寒玉床上,會不會再次陷沉睡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秦偃月說,“實不相瞞,這兩天發生的事,不在我的認知范圍,甚至違背了我所學的知識。我猜不玉兒長眠的原理,更猜不玉兒高燒的原理,只有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姬無煙攥手。
秦偃月皺起眉頭,“不能再等了,再燒下去,會出事的。”
姬無煙將玉兒擁住,深呼吸一口,放到寒玉床上。
寒玉的寒氣很足,還有保持不腐,容永駐的功效。
滾燙的玉兒放到上面之后,溫漸漸恢復,呼吸平穩下來后,又逐漸陷到緩慢狀態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姬無煙著急道。
秦偃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后,微微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。這孩子的呼吸在變慢,極有可能會再次陷到原先的狀態里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姬無煙的臉很難看,“玉兒……”
他咬著牙,“白臨淵那個混賬,我這就將他帶來。”
“你別去。”秦偃月蹙眉。
白臨淵和姬無煙見面就決斗,肯定問不出什麼來。
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,由出面,問清楚原理再做打算。
如果不清楚原理,也不敢輕易用藥。
何況,這種沉睡八年再醒來的案例,實在太扯淡,總覺得不太對勁。
“玉兒沒有服用藥直接被冰凍,怕是會永遠醒不過來了。”姬無煙咬著牙,“我必須要找白臨淵問個清楚才行。”
秦偃月攬住他,嘆道,“你別沖。不管怎麼樣,玉兒不能留在這里了,留在這里,只有等死的份。”
轉頭看向東方璃,“東方璃,我想,讓他們兩個住到七王府,你意下如何?”
東方璃臉都是黑的,“我不同意。”
這麼干脆!
秦偃月無奈,將東方璃拉到一邊,低聲道,“你再考慮一下,就把他們安排到暖閣里。”
東方璃將臉撇到一邊,“呵,王妃膽子大了,竟妄圖帶別的男人進府,還想金屋藏,你當本王是死人?”
“你啊。”秦偃月擰了一下他腰間的,“如果不救下那孩子,我們都走不了,姬無煙武功高到變態,他要是發起狂來,誰能攔得住他?”
“再說,姬無煙是個混賬,孩子卻是無辜的,我想救。”
東方璃不為所。
秦偃月費盡口舌,他只裝作沒聽見的樣子。
“既然你這麼堅持,那我也不回王府住了。”秦偃月轉過,“我去沉香樓住下,我雖然沒錢,好好求求二哥,他肯定會讓我賒賬的。”
東方璃聽要住到二哥的地方,臉由黑變綠,“你還妄圖染指二哥。”
秦偃月冷哼,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“你啊。”東方璃的語氣終究了下來,“歸有疆是杜衡杜仲的師父,對他們來說,是父親一般的存在。杜仲兄弟為我立下汗馬功勞,歸有疆對我來說也亦師亦友,你讓我如何將殺害他的仇人帶回王府居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