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下了早朝，他就瘋了似的往家趕。

回府之後，直接去見周姨娘。進了房裏才記起，周姨娘已經瘋傻了。

「見過老爺。」周姨娘前的丫環綠柳給他行禮。

他理都沒理，拔腳就走。

到了赫連如月房裏，見正頂著一張豬頭般的臉在床上酣睡。心裏頭憋著的火氣再也制不住，怒喝道，「看看你個孽障做的好事？好好的太子側妃都不知道珍惜，現在倒好，你了小妾不要，還要連帶著我被人嘲笑！赫連如月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。」

赫連如月猛然被驚醒，剛一張，就覺得臉疼得厲害。只好努力的睜著腫一條線的眼睛，委屈的道，「爹，你……連你也看不起兒了嗎？」

「你自己都做了什麼，你不知道嗎？你告訴我，我要如何看得起你？」赫連子榮舉手就要打下去。

可當他看到赫連如月那張臉時，又無力的放下。

「你按時往臉上敷藥，一日三次，不可落下。」

赫連如月還以為他是關心自己，正要點頭，就聽赫連子榮又道，「等你的臉養好，我就命人把你送去太子府。好在太子妃還沒過門，你還有機會固寵。」

赫連如月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，「父親，你這是要把我掃地出門？」

「廢子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」赫連子榮怒哼了一聲，又對著綠柳道，「若是半個月，大小姐的臉還不好，我就拿你是問。」

綠柳嚇得一抖，趕答應，「是，老爺。」

赫連如月死死瞪著赫連子榮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。才哇的一聲哭出來，本來就腫脹不堪的臉，被淚水一衝涮，疼得更是抓心撓肝。一時間，竟哭得死去活來。

赫連子榮對大小姐下的命令，很快就傳到了四小姐耳朵里。

震驚之餘，立刻跑去找大小姐。進屋見赫連如月還在床上哭，冷著臉道，「你就知道哭，這種時候，你就是哭死了又能解決什麼問題？」

「你有什麼資格訓斥我？你給我滾出去！」赫連如月氣憤的看著。

赫連如雪冷笑了幾聲，「我要是大姐你，我早就學乖了。你現在已經名聲盡毀，前途一片黑暗，你就沒想想，現在還有誰能幫你？」

赫連如月止了哭聲，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「我自然是來為大姐出謀劃策的。」赫連如雪一臉高傲，「姨娘以前總說，我們是親姐妹，要互相扶持。大姐你不是要進太子府了嗎？只要你想法子讓太子看上我，到時候，我會替你為太子側妃。」

赫連如月冷笑起來，笑得淚水糊了一臉。

就知道，這個妹妹是個有野心的。沒想到都這樣了，還想著來利用。

鄙夷的打量了赫連如雪幾眼，要沒，要屁沒屁，就這柳之姿，拿什麼吸引太子？

「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，我現在只是年齡小，等我發育起來，不見得就比你差！」赫連如雪被看得惱火，語氣也不客氣起來，「你想想吧！我才是你唯一的救贖！若我當上了太子側妃，自然不會虧待了你這個親姐。大姐，大局為重！」

赫連如雪走了之後，赫連如月坐在床上又痛哭了一場。哭夠了，想起了周姨娘。

若姨娘沒瘋，若神智還在，一定會替自己出出主意。

可現在，連個值得依靠的人都沒了。想到傷心，不知不覺的就來到周姨姨屋裏。

到了這邊，見周姨娘呆呆傻傻的坐在床上，一會哭一會笑的。

頓時氣不打一來，扯著的襟怒吼，「姨娘，是不是連你也不要如月了？我就要被父親送去給太子當妾了，你知不知道？姨娘，你快醒醒啊，你救救我！」

邊說邊淚如雨下。

周姨娘眼珠轉了轉，用力從手裏將襟搶了出來，然後又一臉敵視的看著。

赫連如月覺得自己的天都踏了，突然揮手，狠狠打了周姨娘一掌。

「大小姐，你……」丫環被嚇了一跳，急忙跪到地上。

「閉！」赫連如月冷冷的看著周姨娘，「這一掌，是打你從小就沒教好我，一直告訴我，要我想盡一切辦法，也要爬上太子妃之位。可你看看我，那麼聽你的話，卻落得個敗名裂的下場。姨娘，我恨你！」

說完就跑了出去。

周姨娘的手緩緩上自己的臉頰，眼神慢慢有了焦距。

可惜的是這一變化，赫連如月並沒有看到。走之後，周姨娘才道，「把大小姐的近況跟我說一下。」

「啊？」跪在地上的丫環直接跳了起來，當接到周姨娘那悉的目時，歡喜的道，「姨娘，你……醒了？」

周姨娘點頭，聲音發冷，「大小姐為什麼要打我？」

丫環瑟瑟發抖，撲通一聲重新跪下，「姨娘，大小姐……」

「說！」的聲音毫無起伏，卻帶著滲人的寒意。

丫環低垂著頭，把關於大小姐的事，從頭到尾，毫無的說了一遍。聽得周姨娘怒不可遏！沒想到，在出事之後，在如月上會發生這麼多不利的事。

赫連唏兒！沉著臉。

「我的事，要對外保。」周姨娘告訴丫環。

唏兒去給魏月禪請安，本來想要回來的，卻被魏月禪住。

「唏兒，隨母親去月雪閣看看。」

怕唏兒不去，又道，「大小姐對你那麼狠，你也應該去看看遭了什麼報應。老爺已經下令，要抬去太子府了。爭了半天，連個名份都沒得到。」

魏月禪如此說了，唏兒只好跟去。

兩人剛一進月雪閣，就聽到周姨娘房裏有人在說話。魏月禪臉一冷，「是吳娘娘，欺負一個傻子算什麼本事！」

兩人並沒有直接進屋，而是在外面聽了半天。

「周姨娘，你再有錢又怎樣？你心培養的兒，如今還是要和你一樣，抬去給人當妾。你不知道我聽到這個消息時，有多開心。」

「你怎麼不說話啊？你是不是傻了？」

「啊！」裏面傳來周姨娘的慘，估計是被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