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哪來的狗這麼吵?」
立在樓梯口,姚清霜大大了個懶腰,這才慢悠悠往樓下而去。
樓梯上僵持的兩方人馬同時停手,齊刷刷轉眸看向姚清霜。
站在侍從之後,正指揮著他們向上沖的馮思秀,臉一下就漲了豬肝。
自那日在國公府被姚清霜迫學了狗之後,別說聽到狗之聲,就算偶爾聽到別人說話帶一個狗字,的心頭就是一,隨後便會湧出一莫名的怒氣。
「哎喲,馮小姐,」姚清霜頓住腳步,好似才發現馮思秀的存在,「你可別誤會,我剛才不是說你。」
這不解釋還好,一解釋就更如一個無形的掌狠狠在了馮思秀的臉上。
「姚清霜!」好不容易將心口的那團怒火按下,「你怎麼在這裏?」
「這話,」姚清霜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馮思秀,「應該我問你吧?」
一階、一階緩步下來,掃了一眼臉頰高腫的煙蘿,又看向馮思秀,「你打的?難不馮小姐學了幾聲狗,就真變瘋狗了?逮誰咬誰?」
馮思秀口的那團火騰的一下躥了起來,燒紅了的眼眸。
猛然沖向姚清霜,一把攥住的手臂將拖到三層欄桿,沖樓下的食客高喊。
「大家看啊,這位,就是國公府的三小姐姚清霜。與這江樓的掌柜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。」
「上個月,國公夫人大壽,他們送了這麼一大箱的銀子啊。」馮思秀鬆開姚清霜的手臂誇張的比劃著,「這還是我們看到的,至於看不到的,嘖嘖!」
這消息,簡直比從餅中吃出蛆蟲更令人震撼。
樓下一桌桌的食客頓時炸了鍋。
「難怪江樓會有這麼大的膽子,原來是靠上了國公府。」
「聽說鎮國公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,現在我總算知道什麼一人得道犬升天了。」
「沆瀣一氣,我就不信,沒有說理的……嘔……」
姚清霜目瞪口呆。
與馮思秀一照面,故意刺激,就是為了讓馮思秀將所有的怒氣轉移到上,別再找江樓的麻煩。
沒想到,三言兩語,馮思秀竟將與江樓綁在一起了。
真是三日不見,刮目相看啊。
「怎麼樣,還想管閑事嗎?」
馮思秀低了聲音,甚是得意的向姚清霜,「現在乖乖給本小姐滾出江樓,本小姐便放你一馬,不與你一般計較。否則,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「呵,」姚清霜怒極反笑,「好啊,來啊,我倒要看看你怎樣不客氣。」
手在腰間一抹,長鞭呼嘯而出。
「三小姐!」
煙蘿察覺出事不妥,再這樣下去,姚清霜怕也很難。
疾步上前,握住姚清霜的手,「今日招待不周,還請三小姐見諒。恕不遠送。」
快走,此事,你不能管。
馮思秀別有深意的了一眼兩人,竟沒有阻攔,而是轉眸看向候命的侍從,「上樓。」
倒要看看這江樓四層,究竟藏了什麼,連大皇子妃都不允許上去。
姚清霜臉大變,手臂一揚,長鞭呼嘯著咬上一名侍從的腳踝,猛然向後一扯,那侍從一個狗啃屎便順著樓梯滾了下來。
「姚清霜!」
馮思秀柳眉倒豎,「看來你是鐵了心要為江樓出頭了?」
「馮小姐此言差矣,」姚清霜笑晃著手中的長鞭道,「我不是為誰出頭,只是希以和為貴。馮小姐名門閨秀,自然應該通達理。不如說說看,你想要什麼?」
馮思秀心思急轉,繼而失笑,「看來,這四層果然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。」
一直以來,江樓四層若非主人邀請,絕不允許任何人踏足。
剛才,煙蘿豁出命,也要攔上樓。
現在,就因為想要搜查第四層,一向囂張跋扈的姚清霜竟也說起話來?
對這第四層,倒是愈發好奇了。
姚清霜未置可否,「馮小姐不要岔開話題。說吧,你究竟想要什麼?」
「我想要……公道!」馮思秀驟然抬高了聲音,「今日,江樓若是不給我們個說法,休想輕易矇混過關。」
「對,公道,我們要公道!」樓下的食客聞聲附和。
「我們要江樓的掌柜賠禮、道歉!」
「不,不行,這些還不夠,這一次他們賠禮道歉了,下一次呢?下一次他們再犯怎麼辦?到時可就沒有馮小姐為我們主持公道了。」
這聲音有些耳,像極了那日起鬨的姜家公子。
姚清霜轉眸去,卻沒看到意料中那人的影。只看到樓下的食客一個個高舉著手臂,一臉的義憤填膺,「公道!公道!我們要公道!」
馮思秀很是得意的掃了一眼姚清霜,又看向那些食客道,「現在,我懷疑這江樓的四層藏了……」
「啪!」
長鞭驟然的炸響將馮思秀的話震斷。
馮思秀惱怒的瞪向姚清霜,還不等發飆,一把鋒利的匕首已抵上的臉頰。
「閉。」
「你,你敢?」馮思秀雙。
姚清霜怎麼不按常理出牌,大庭廣眾,眾目睽睽,竟敢公然行兇。
跟隨馮思秀而來的侍從一怔,手中的長劍指向姚清霜,「快放開我家小姐!」
「最好別,不然我不小心劃破的臉,這賬,就記在你們上了。」
侍從攥了手中的長劍,卻不敢輕易妄。
姚清霜這才俯視樓下那些驚住的食客,「你們的吃食都出了問題嗎?」
眾人面面相覷,無人答話。
姚清霜嫣然一笑,「若你們的吃食沒有問題,今日這一頓,便算是江樓請了,請即刻離開。」
「誰的吃食出了問題,可以去找小二,寫下你的姓名、住址,再寫明是哪道菜出了問題。之後,領一百兩銀子的補償。」
「三日後,小二會帶大夫去你府上拜訪,向你說明今日之事的原委,給你們一個代。並請大夫檢查你可否還有因今日飲食不當而引起的不適。如此,諸位看可好?」
「若……」一個字剛出口,馮思秀面頰一痛,驚得倏的死死咬住。
「別把我的話當兒戲,」姚清霜似笑非笑瞥了一眼,「你與水家很,對吧?想想水千鈺,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下手了。」
馮思秀面煞白一片,再不敢多言一字。
下面的食客哄吵吵議論一番,已有人不怕死的質問道,「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?你能替江樓做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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