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，我不生氣了，你起來。」

姚青霜將困與憤怒統統按下，將水琉璃扶起，看向姜蟬。

「娘，姜夫人說的不錯，畢竟柳小姐是要給大皇子做側妃的，這嫁妝理當厚一些。」

轉眸看向柳青青與胡杏兒，眸中滿是不屑。

「不過，拿了嫁妝之後，柳側妃走的關道，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，柳家與姚家再無相干，可好？」

柳青青垂眸在花沫掌心寫了幾個字，花沫看向臉晴不定的胡杏兒。

「夫人，我家小姐說，一切全憑夫人做主。」

胡杏兒暗暗鬆了口氣，還真怕柳青青突然反悔，讓到手的嫁妝都打了水漂。

看向姜蟬，「只要國公夫人同意，我與青青便沒有任何意見。」

「好！」

姜蟬咬牙，向柳青青的眸有著說不盡的失與痛心。

柳青青，可是看著長大的。

可誰料這乖巧甜的皮囊之下竟是如此歹毒、貪婪、薄的一顆心。

他們待的千般好，統統都看不到……

也罷，就當花錢消災。

從此，他們與柳家再無相欠。

「好好好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
胡杏兒喜笑開，眼珠咕嚕嚕一轉，「那現在，你們是不是該將青雪的嫁妝單子拿來給我們瞧瞧了？」

「不然，一匹布是一匹，一匹浮錦也是一匹，一束棉線是一束，一束金線也是一束，我們……」

就在此時，有婢進來回稟，「夫人，大小姐過來了。」

「紫嫣！」

姚青霜忙看向後的紫嫣，「去告訴大小姐心兒出去的時間不短了，我不放心，讓出去找找。」

「站住！」

胡杏兒住走的紫嫣，看向姚青霜，「青霜郡主，你這可就有些不地道了。什麼意思？」

「不敢讓雪兒見我，是想要弄份假的嫁妝清單糊弄我們？我還以為青霜郡主為人正直，沒想到也是一肚子的壞水啊。」

「你住！」

從門口進來的姚青雪，漲紅了臉。

其實，姚青霜前腳到花廳，後腳就到了，只是聽裏面胡杏兒說話張狂，心裏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。

這在門外踟躕了一會，便聽裏面胡杏兒說的話越來越不堪。

又又怒，所以才特意差了婢進去通傳一聲，希胡杏兒看在們之間的關係上，略略收斂，沒想到……

「雪兒？」

胡杏兒一怔，當下委屈道，「你是不了解況，青霜……」

「對！」

不待胡杏兒話說完，姚青雪便打斷了的話。

「我是不了解況，更不了解姜夫人竟是這樣的人。只是姜夫人，還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」

「青霜之所以支開我，不是因為想要做什麼假的嫁妝單子，而是因為不想讓我看到你這幅臉，不想讓我傷心。」

胡杏兒的臉一陣白一陣紅，「我……」

「即便看了我的嫁妝單子，姜夫人也未必會滿足，既如此，不如由姜夫人與柳小姐親自擬一份單子，青雪即便典當所有首飾也一定滿足你。」

「看雪兒你說的……」

姚青雪卻再不理會胡杏兒的啰嗦，一手拽了姚青霜，一手拽了水琉璃向外而去，只有清脆的聲音如珠玉般灑落在後。

「一個時辰。若是一個時辰之後，姜夫人還沒有擬好單子，我們就當柳側妃不需要這份嫁妝。」

出了花廳，走到木槿樹下，姚青雪才鬆開了兩人。

「長姐，你沒事吧？」

姚青霜擔憂的向小臉漲的通紅的姚青雪。

說的沒錯，之所以紫嫣攔住，就是不想讓看到胡杏兒這難看的臉，不想讓難過。

姚青雪輕輕搖了搖頭，抬眸看向頭頂繁花似錦的木槿花。

「你們說，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，就像這木槿花，白日繁花似錦，夜晚落英滿地？」

姚青霜他們回上京之前，胡杏兒還悉心照顧，時刻掛念著姚青霜他們可安好？

可他們一回來，胡杏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，變得都不認識了。

「不是人變了，而是之前你只看到白日的木槿花，沒看到夜晚的。」

水琉璃抬手摘了一朵木槿花。

茸茸，像扇子一樣的木槿花落的掌心。

碧的袖也順著的手臂落，出蚯蚓似的傷痕。

「琉璃！」

姚青霜一把抓住的手腕，看著那一道道灰褐的鼓起的疤痕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。

「誰？誰做的？花沫，還是柳青青？」

要撕了！

水琉璃輕笑著開姚青霜的手，卻並沒有回答的問題，而是看向手中的那朵木槿花。

「其實，我很羨慕木槿花。它們雖只能開一日，但這一日，卻可以拼盡全力的盛開，璀璨，如此，也知足了。」

而，卻只能躲在暗的角落裏，茍延殘。

剛剛看到一點，他們便會將踹進更黑的深淵。

到現在，再也撐不下去了。

「琉璃，你別這樣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？你和我說。」

姚青霜急了。

「青霜，青雪，」水琉璃看向兩人，「認識你們，真好。」

「青霜，你知道嗎？那日國公夫人壽辰，在國公府門口，你突然抱住我，那是我這輩子覺得最溫暖、最溫暖的時刻。」

「還有，前段住在國公府的日子，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。」

「琉璃！」

姚青霜心中兵荒馬。

水琉璃抬手制止了說話，「你是我可以信賴的朋友，對嗎？」

姚青霜用力的重重點頭。

「上次你說第一樓他們查到潯，便斷了我娘的線索，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？」

「你別急，他們還在找，一定能找到的。」

姚青霜連連保證。

「我知道，其實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找？或許只是想看看長什麼模樣？或許是想要問一問，為什麼不將我帶走？或許……」

水琉璃輕笑了一聲，「算了，不說了。若是真有一日找到了，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？」

不待姚青霜疑的話出口，水琉璃便解釋道，「你也看到了，我如今行更加不便了。」

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你怎麼會與柳青青在一起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