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對，你不說哀家差點忘了。傳哀家懿旨，所有人，但凡家中養鳥者，即刻取了鳥淚送去王府！」

夜幕無聲低垂，月兒偏西，星斗滿天，整個上京城卻沸騰了，到都是鳥飛人，車仰馬翻。

王府門前更是明燈高懸，人流如織。

直到日上三竿，火辣辣的直大地，來往的車馬才稀起來。

「快，國公府！」

一臉疲憊的蘇白從府中躥出，跳上馬車。

馬車急駛到國公府，不待停穩，蘇白已又從車上跳下，沖府門，直奔霜院。

「快停手，停手，解藥……解藥好了。」

蘇白氣吁吁、大汗淋漓的看向臉蒼白的楓。

楓握著姚青霜的手緩緩鬆開。

片刻，屋溫度回升。

「把這個給你家小姐喝了。」

蘇白將手中的竹筒遞向紫嫣，疾步走向楓，扣住他的脈息。

「還好。」

他懸著的心緩緩落下，將手中攥著的另一個竹筒遞向楓。

楓接過，湊到邊，將竹筒里的葯一飲而盡，眉頭微蹙，「苦。」

蘇白跳起。

「苦？有我心苦嗎？我忙的一個人當十個人的用，哪還有時間給你調……」

「蘇白！」

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蘇白的絮叨，「你竟然給我下藥？」

姚青霜怒目瞪向蘇白，瞬間詫異，「你怎麼這麼臟？」

「我……」

蘇白氣結，「還不都是因為你？求求你了，青霜郡主，我很忙的，沒事不要吃毒藥玩。」

姚青霜訕訕，轉眸看向紫嫣。

紫嫣忙將姚青霜昏過去之後的事說了一遍，「小姐，你是不知道，昨夜，除了小姐，整個上京無人安眠。」

「蘇公子，蘇神醫，謝謝你。」姚青霜笑嘻嘻的看向蘇白。

蘇白哼哼兩聲，別開眸，對著暗影道，「傳信給曼珠，就說王爺醒了。」

「郡主，王爺！」

火螢提著一個食盒進來，「我家小姐熬了蓮子粥，你們嘗嘗。」

「沒我的？」

火螢莞爾，「蘇公子的在我家小姐那裏。說蘇公子可能要先沐浴才……」

「王爺！」

門外小廝的聲音打斷了火螢的話，「有人來王府找王爺，說是要投案自首。」

這話，瞬間勾起姚青霜的心緒，「對了，姜平，他答應今天招供的。」

「將人帶去天牢。」

楓倏然起，看向姚青霜，「我即刻去天牢見姜平。」

「我和你一起。」

姚青霜從榻上下，眼角餘無意瞥到小幾上的竹筒，「紫嫣，這是哪來的，怎麼這麼眼？」

口中這樣問著，也不等紫嫣回答，人已追著楓而去。

到了天牢，兩人直奔姜平所在牢房。

「姜平！你說過今日招供的，不會反悔了吧？」

姚青霜看向蜷在角落裏的姜平問道。

「當然不會。你們想知道什麼，問吧。」

姜平語氣平靜，出奇的合作。

「是誰指使你在粥中下的斷腸草？」

姚青霜直奔主題。

「郡主在說什麼，我聽不懂。我什麼時候在粥中下毒了？」

姜平一臉的詫異。

姚青霜驚怒加，姜平竟然反口了，竟然在這個要關頭反口了！

「呵！」

冷笑，「早知道你不會這麼乖乖認罪，拿來。」

獄卒當下將影墨謄錄下的姜平的自述遞上。

「自己看！對此，你要如何解釋？」

姜平一目十行掃過，猛然將宣紙團，憤憤瞪向楓，「你騙我。」

「可這些事實，不是本王造的吧？凌遲的滋味可不好，老實代，說不定還能給你個痛快。」

「磔！」姜平怪笑一聲，「好啊，我代。當日柳青青為了報復郡主，要我給難民的粥中下豆。」

「可拿到手之後我才發現，那不是豆，而是劇毒。騙了我。」

姜平靠著牆緩緩起，扭曲著一張臉看向楓與姚青霜。

「所以，我一直在猶豫，直到粥被運到粥棚，我都沒有勇氣往粥中下毒。」

楓的臉沉了下來，「你是要告訴本王，你與難民中毒無關，是嗎？」

「王爺，即便您份尊貴，那也不能我撒謊吧？不過，」他話音陡然一轉，「我知道兇手是如何下毒的。」

「說！」

姚青霜握了手中長鞭，若姜平再說一句沒用的廢話，定要的他不能再說話。

「那日，貓兒衚衕有人撒錢，賭了很多人，姜夫人也帶人去撿錢了。隔著那麼多人，我看不清楚，好像有那麼一會，車上的粥桶不見了。可很快，就又有了。」

「當時，我以為是我眼花看錯了，後來才明白，是有人調換了粥桶。」

姚青霜恍然，如此，被白琉璃下了豆的粥便了下了斷腸草的粥。

「王爺，投案自首的人帶到。」

就在此時，有小廝過來低聲通稟。

楓沖姚青霜丟了個眼。

「姜平，我們已找到新的證人，若你再不老實，到時候等著你的便是凌遲。好自為之吧！」

丟下這句話，姚青霜與楓轉而去。

只是一見到這個投案自首的人，姚青霜整個人都怔住了。

「是你？」

眼前這一碧宮裝的子，不是別人，正是太子妃的婢玲瓏。

前日與在太子府才見過。

「奴婢玲瓏見過王爺，見過青霜郡主。」

玲瓏撲通沖楓與姚青霜跪下，「那日在王府見到火螢姑娘與白小姐之後，奴婢心中一直惴惴不安，今日，終於鼓起勇氣前來自首。」

「你要自首什麼？」

姚青霜心中猛然浮出一種不好的預。

「在難民粥桶中下斷腸草的是奴婢。」

姚青霜驚得一臉後退兩步。

「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？你可知道下毒之人會到何種懲罰？他，會被帶到全城百姓前接凌遲之刑。」

「若非害怕凌遲之刑，奴婢也不會拖延到今日才自首。」

玲瓏從袖袋中出一張供詞遞上，「這是奴婢認罪的供詞，奴婢犯下此等滔天大錯，不求王爺與郡主寬恕，只求速死。」

說罷，以額地。

供詞上詳細說了是如何在貓兒衚衕撒錢，如何調換粥桶……

「你為什麼這樣做？可是有人指使你？為什麼偏偏選中姜家與柳家的粥桶？」姚青霜一連串的問道。

玲瓏卻不答。

「快！」

楓變，姚青霜也驟然一驚，忙蹲下查看玲瓏。

手才搭在玲瓏肩上，子一歪已然躺倒，一抹黑的從角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