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從一旁侍手中接過一個蓮青的魚蓮香囊，「便是這個香囊。」

只一眼，姚青霜的心就墜谷底。

那香囊，認識。

「傳姚青弦！」

太子的聲音響起。

片刻，姚青弦便被侍帶了進來，神憔悴，一向打理整齊的兩撇鬍子蓬蓬的堆在邊。

哥！

姚青霜垂下的手下意識攥了拳。

除了嫂嫂過世的時候，還從未見姚青弦這樣狼狽，這樣頹廢過。

「姚青弦！本宮手上的香囊你可認識？」

不待他見禮，太子已發話。

姚青弦凝眸看向太子手中，整個人僵住，這魚蓮香囊，怎麼會在太子手中？

「姚青弦，你可認識？」

太子的聲音又抬高了一點。

「認識。」

姚青弦的眸一息也不捨得從香囊上移開。

「這是我娘子送給我的，前段日子不見了，怎麼會在殿下手上？把它還給我。」

那是娘為他做的，他一直戴著。

雖已有些磨損，可他卻珍異常。

但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忽然就不見了，為此，他還懊惱了許久。

「只要你告訴本宮你將香囊掉在了何，本宮就還給你。否則……」

太子轉眸看向一旁的侍。

侍端了一個火盆過來。

「不，不要！」

姚青弦正上前，兩旁已有侍衛一把將他按住。

「姚青弦，說，」太子攥著香囊站到火盆旁，「這香囊你落在了何？」

「我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」

姚青弦掙扎著，眸依舊黏在香囊上。

「這是我娘子留給我的唯一念想，裏面裝著我們大婚那日的結髮。若我知道它落在何，怕早將它撿回來了。」

太子眸底閃過一抹輕嘲。

「由此可見，這香囊對你十分重要，絕不會輕易失，對吧？」

不待姚青弦回答，他已繼續。

「所以，姚青弦，那晚你從丁字巷潛魚面小店的後院，死了店家夫婦，之後倉皇逃走。只因太過倉促，所以不慎將這香囊落在後院的樹下，是也不是？」

「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。」

「不知道？那就仔細想想。」

太子繞著火盆，把玩著手中的香囊。

「死魚面小店夫婦的罪名，你是認，還是不認？」

姚青弦死死盯著太子手中的魚蓮香囊，心，開始搖。

這幾日在太子府，他也看出來了，其實太子早信了柳青青的話，已認定是他們姚家謀害大皇子。

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「太子！把那香囊拿來，讓本王仔細瞧瞧，本王怎麼看著有些眼？」

就在此時，楓淡淡開口。

太子暗惱，卻無法反駁，乖乖將香囊給楓。

「皇叔可看出什麼？」

楓搖頭，握住香囊，「你審你的，容本王想想。」

他就知道，他的這位好皇叔會幫姚家。

這香囊，顯然他是不打算還給他了。

幸虧他還有後手。

「好，姚青弦，你站在一旁仔細想想。」

太子掃了一眼眾人，「這便是紅月之毒本宮查到的況，至於月朦朧……」

他眸掃向姚青霜，「可能被青霜郡主喝掉了，也可能沒有，本宮沒有確切證據，就不提了。」

「來人，帶柳青青。」

很快，柳青青便被獄卒押了進來。

「柳青青，當著王爺、賢妃娘娘的面，將你如何謀殺大皇子，又是何人指使，重新說上一遍。」

「太子殿下！」

柳青青抬眸看向太子，「在此之前，我能不能單獨和青霜郡主說句話？」

不待太子反對，柳青青趕忙又補一句，「這兩日，我又想到很多事，願意全部招供。」

「好！本宮就依你。」

「青霜郡主，你能不能過來一下？」

柳青青轉眸看向楓後的姚青霜。

想好了，不能讓姚青霜就這麼死了。

這樣，太便宜了。

要讓活著，每日跪在腳下，好好折磨。

「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話好說。」

姚青霜拒絕。

柳青青一怔，「事關你的生死，你不想知道？」

姚青霜嗤笑，信的話才見鬼。

「來人！拿一桶水來給灌下去，本王看閑的很。」

楓冷聲下令。

一旁侍衛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太子，疾步出去提了桶水進來，果真著柳青青的下頜給灌了進去。

「咳！咳！」

姚青霜，你去死吧。

柳青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，一點點轉向姚青霜，突然沖磕了一個頭。

「青霜郡主，對不起了，雖然你待青青很好，但青青真的不能看你一錯再錯了。」

呵！

姚青霜嗤笑，柳青青這變臉的功夫簡直天下無人能及。

「太子殿下，只要你答應青青一個要求，青青願意招出做過的所有惡事。」

太子眸微閃，「你說來聽聽。」

「青青不為自己，只求到時給青霜郡主留個全。」

見過不要臉的，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。

姚青霜心中的火氣倏的躥起，手就去腰間長鞭，卻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抓住小手。

冷靜！

楓鬆開姚青霜的手，無聲提醒。

好，姚青霜長出了口氣，倒要看看柳青青要耍什麼花招。

「本宮答應你。」

「多謝太子殿下！」

柳青青不再啰嗦，轉眸看向水千陌與水千。

「當初，國公大人丟失虎符，懷疑是水家所為。青霜郡主惱怒，決定報復水家。正巧二小姐生辰，便哄六公主帶去水家庫房，讓我找機會推倒有孕的大皇子妃。」

「所以，當時在假山上，我按青霜郡主授意，準備去推大皇子妃，不巧青雪郡主正好側，我出去的手便推到了。」

「一發現推錯人，我又趕忙將拉住。只是不知怎麼那麼巧，那假山臺階上還有清油，此事便被掩蓋了過去。對不起，大皇子妃。」

「還有那日國公夫人壽宴，青霜郡主讓我配合，假裝紫玉蘭被毀，藉機辱馮家小姐與大皇子妃。」

「後來，為了更好的讓我接近水家，青霜郡主故意與我鬧翻，故意讓義父與我斷絕關係，將我趕出國公府。」

「可實際上，卻幫我買下柳府，還給我大筆銀子讓我好二小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