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一怔,「皇叔,你這是何意?」
「皇上的旨意,是讓太子與本王共同審理此案,怎麼,此案太子審得,本王審不得?」
楓似笑非笑向太子。
「可此案已經結案,剛才皇叔對本宮的判決並無異議……」
太子猛然醒悟,轉眸看向過門檻進來的蘇白,「難道是蘇公子又找到了什麼證據?」
「太子謬讚!」
蘇白沖太子行了一禮,「蘇白是大夫,我來呢,只是怕王爺又被殿下氣出個好歹。」
太子面一僵,那邊楓已然又催。
「太子,此案,本王究竟審不審得?」
「審得,皇叔自然審得!」
太子將不滿咽下。
「既如此,太子,請坐吧。」
說罷,楓掃了眼神各異的眾人,淡淡開口。
「太子查到的證、人證與柳青青,紅袖的供詞全部契合。所以,本王先問太子一句,對柳青青、紅袖的供詞,太子可深信不疑?」
太子眸閃爍,不知楓何意。
「本宮找不到懷疑們的理由。不知……」
「很好!」
楓不給太子再說下去的機會,轉眸看向一旁的賢妃與水容。
「賢妃娘娘、水大人,你們對柳青青與紅袖的話也深信不疑嗎?」
「王爺此話何意?」
賢妃神依舊不悅。
「沒別的,只是有些事,太子沒有說清楚。」
楓抬手指向柳青青。
「的婢花沫。這花沫之所以會為的婢,是因為將柳青青推水中后又救了。」
「若說這花沫沒有所圖,諸位怕誰也不信吧?而這花沫,出自太子府。」
眾人一驚,倏的看向太子。
「此事,本宮已問過太子妃。說花沫是從街上買回來的。進太子府不過三日便送去了國公府。」
太子趕忙解釋。
「一日為奴,終為奴。所以,還是太子府的人,這一點,太子不能否認吧?」
楓冷眸看向太子。
「可已經送給國公府了……」
「哦,」楓恍然,「太子的意思是說花沫的所作所為都是自己的意思,那小小一個婢卻出手闊綽,是從哪來的銀子?」
太子暗惱,到現在,他都不知道花沫是哪蔥。
「這……這要問國公府。」
楓哂笑,「說句題外話,本王發現,太子府的婢一個個都有趣的呢。」
「這個花沫的,費盡心機給自己找了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主子。還有一個玲瓏的,明明是太子妃邊的紅人,非要跑去給難民下毒。」
眾人默默垂眸,心中主意已定,一會回府,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自己府上的下人有沒有來自太子府的。
太子臉一陣青一陣白,「是本宮管教不嚴,但這與大皇兄的死又有什麼關係?」
「是與大皇子無關,但與王爺有關啊!」
蘇白猛然看向坐在角落裏專心記錄的史大夫徐謹言。
「徐大人,您說是不是?當時,難民中毒之後,您彈劾王爺那彈劾的一個歡快啊,摺子如流水一樣湧向皇上。說要不是王爺將太醫調走,絕不會死這麼多人。」
「結果呢,瞧瞧,竟是你寶貝兒邊的人下的毒,咦……」
蘇白輕咦了,「徐大人,你們該不會是串通好的吧?」
「蘇公子,慎言。」
徐謹言一下漲紅了臉,「這是審理大皇子案的大殿,容不得肆意玩笑?」
「徐大人說的對,」楓介面,「那咱們就言歸正傳。」
「說起來太子府中最有意思的婢,還不是這玲瓏,而是另外一個。」
他轉眸看向紅袖,「你什麼來著,本王忘了。」
眾人眸齊刷刷轉向紅袖。
砰砰砰!
紅袖的心猛然劇烈跳了起來,努力放緩聲音,「回王爺的話,我是紅袖。」
「紅袖——」
楓咀嚼著這兩個字,臉驟然一沉,聲音猛然拔高,「究竟是紅袖還是紅燭?」
紅燭?
太子臉大變,再次看向紅袖,神又緩了下來。
他確認,不是紅燭。
紅袖神一僵,很快垂下眼眸,抬高了一點聲音道,「回王爺的話,我紅袖。紅袖添香的紅袖。」
「皇叔,你……」
「太子稍安勿躁。」
楓打斷太子的話,看向姚青霜,「還是由郡主先給大家介紹一下紅燭。」
「說來也是巧合,我聽說安王世子有位青梅竹馬的姑娘紅燭,為了我長姐,便找人打探了一下這紅燭的底細。」
「原來,曾是太子殿下的備選婢,淘汰時原本該賜死,幸虧鄭太妃求活了下來,後來又被鄭太妃送給了世子。」
「所以,我便去了安王府,想見一見這位紅燭姑娘。沒想到,卻死了。一年前就死了。我不甘心,便決定去挖的墳,想看一看是不是什麼國天香。」
「十里坡,葬崗,太子殿下不會忘了吧?」
姚青霜轉眸看向太子。
這話,是他剛才質問的,此刻,又原話丟了回來。
還真是風水流轉。
太子冷哼一聲,靜待姚青霜的下文。
「結果,殿下猜我看到了什麼?」
也不待太子回答,姚青霜轉眸看向眾人,「什麼也沒有。棺材裏既沒有人,也沒有骨,空空。」
大殿驟然一亮,轟隆隆——
有驚雷在殿外炸響。
「這與此案有什麼關係?」
太子的耐心幾乎耗盡,楓這簡直是在借審案揭他的短。
「太子殿下心虛了?」
姚青霜嗤笑。
「青霜郡主!」
太子猛然起,一道閃電劃過,將太子的臉映照的鐵青一片。
「你太過分了。」
「再怎麼過分也比不上太子你。」
姚青霜毫不示弱的怒目瞪向太子。
皇上之所以調父親回來就是因為太子母家勢弱,希父親可以助太子一臂之力。
可太子,卻不得要他們姚家滿門覆滅。
轟隆隆——
滾滾的雷聲在殿外響起,打破了兩人的僵持。
姚青霜不理會太青筋突突直跳的太子,轉眸看向眾人。
「諸位大人,你們誰可以面不改的吃掉一塊澆了膽的糕點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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