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閣樓前才發現，地上，就在懸掛心兒的正下方，一攤跡中正躺著如萱宮的素雨。

姚青霜顧不得多想，順著木梯直奔四層。

「姚青霜，你來了！」

水千陌轉滿面譏諷的看向姚青霜，漫不經心的轉著手上纏著的麻繩。

那麻繩向上繞過樑柱上固定的三個車，另一端吊著姚心兒。

這一，被吊在閣外的姚心兒就忽高忽低，慘連連。

「啊！青霜姑姑，心兒怕，心兒好怕……哇——青霜姑姑，救救心兒！」

姚青霜的一顆心隨著那上上下下的麻繩起起落落，幾乎跳出膛。

「水千陌，有什麼事，你沖我來，心兒還是個孩子。」

「呵呵……」

水千陌輕笑。

「沒辦法啊，我也想沖你來，但誰讓你手好，我打不過你呢？」

眸落向姚青霜腰間的長鞭，「把你鞭子扔下去。不然……」

「我扔！我這就扔！」

姚青霜哪敢遲疑，一把扯下腰間長鞭，手一揚就丟下了閣樓。

「就站那，別！你再往前走一步，我這手一松……」

「啊——」

姚心兒尖。

姚青霜的一顆心都被聲刺得碎了，抬起的腳步忙又落下。

「我不，水千陌，我保證，一步也不。」

水千陌輕笑著，又將繩子扯回了一點。

「水千陌，你放了心兒。」

姚青霜按住心的怒氣與驚恐，盡量放緩聲音。

「我就當今日之事不曾發生，素雨……的死，也不用你承擔。」

「說的好聽。」

水千陌冷笑，「可我憑什麼要聽你的？現在，難道不是該你聽我的嗎？」

說著，又轉了轉手上的麻繩，換來心兒撕心裂肺的慘。

「是，我聽你的！我聽你的，無論你讓我做什麼，我都答應你，只要你放了心兒。」

「好啊，跪下！」

水千陌冷笑著看向姚青霜。

「心兒！」

姚青霜猛然看向吊在外面的姚心兒。

「閉眼！數數！姑姑不讓你睜開眼睛，無論發生什麼事，都不許睜開眼睛。」

姚心兒死命閉上眼睛，淚珠卻還是不斷從眼角滾落。

「青霜姑姑，你要救心兒啊，心兒好怕，心兒怕……」

「放心，姑姑一定會救你！」

「是嗎?」

水千陌不耐，手腕一轉，麻繩一圈圈從手上落，心兒急速向下掉去。

「啊——啊——」

砰！

姚青霜跪下，咬牙道，「水千陌，我求求你，放了心兒。」

「求我，這是求人的態度嗎？」

水千陌手一頓，心兒停在半空，又一圈一圈轉著手上的麻繩將吊了上來。

「砰！」

姚青霜重重叩頭，一下又一片，額頭迅速由青紫轉為殷紅。

「求你，放了心兒。」

「放了，你怎麼沒有放過我父親，放過我們水家？」

水千陌的小臉扭曲起來。

「看看這水府什麼樣子了，滿目荒涼，一個人都沒有了，我的廂房都結了蛛網。而這一切，都是拜你姚青霜所賜！」

「你說，你是不是錯了？」

姚青霜哪敢反駁，心中盼著，楓快點趕過來，上只能順著的話道。

「對，是我錯了，是我對不起你，對不起水家。」

「一句對不起就完了？」

水千陌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，抬手向自己的臉頰，「看到沒有？這是誰幹的好事？」

說著，將頭上的銀簪拔下扔向姚青霜。

「讓我放了姚心兒，可以，在你自己臉上也劃一道，劃啊！」

姚青霜撿起銀釵，抵住自己的臉頰，一滴滴殷紅的珠從銀簪下滾落。

「哈哈哈，劃呀，快劃！」

「我劃了，你就能放心兒嗎？」

姚青霜定定看向水千陌。

「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？劃不劃？」

水千陌手一揚做勢又要鬆手上的麻繩。

「等一下！」

姚青霜猛然停。

「我不是和你談條件，只是我好奇你這般大張旗鼓綁架心兒之後，你要怎麼？」

「那是我的事，與你沒有關係……」

「對，那是你的事！」

姚青霜急中生智，「那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那晚你手中的繡球會被一名子接到？你可知那子是誰？」

「哼！」

水千陌冷笑，「你想說什麼，想說你大人大量，故意放我一馬？」

「不，你抬棺去我姚家送喪，又意圖染指王爺，我恨你骨，怎麼可能會放你一馬？只是王爺有令，我不得不從。」

水千陌怔住，「你……你說什麼？」

「那日接下繡球的子花影，正是王府的人。」

姚青霜故意苦笑。

「我一直以為王爺喜歡我，可直到那日我才明白，他心底的人本不是我，而是你水千陌。」

「你說的是真的？」

水千陌狐疑。

「當然。那日之後，直到今日，除了限制你出瀟湘館之外，可有人強迫你做你不願做的事？沒有吧？」

「若非王爺吩咐，你以為我能放過你？」

楓真的喜歡，關注著？

水千陌有一瞬間的迷糊，不過很快清醒。

「你胡說！姚青霜，你以為你騙得了我？」

喜歡了楓三年，可楓卻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，怎麼可能喜歡？

「我騙你做什麼？我說的都是實。哦——」

姚青霜故作恍然，「你是想問王爺為什麼喜歡你，卻不正眼看你吧？」

「因為不想你為他傷心。他子不好你知道吧？直到今日，蘇白也沒有辦法解除他的寒毒，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不在了。」

「因此他不敢告訴你他喜歡你，不敢許諾你任何事……」

姚青霜的聲音哽咽，這是龍舟賽后他與說的話。

「他中了寒毒？」

水千陌恍惚，只知道楓子一向不好，卻不知是這種況。

「是，若非如此，他怕早向你提親了。就因為他的原因，他才將那份喜歡埋在心底。」

「王爺！」

水千陌的眼圈紅了，「你怎麼這麼傻？」

就是現在！

姚青霜手猛然一揚，手中銀釵倏的釘向房梁的車。

「姚青霜！」

水千陌然大怒，猛然一鬆手中麻繩，吊著的姚心兒卻沒有任何反應。

了！

姚青霜心中驟然一喜，毫不客氣向水千陌撲去。

水千陌臉一變，一把從袖帶中出匕首探就向吊著姚心兒的麻繩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