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殿下!」
太子妃還未開口,聞訊趕來的姜芷兒已跪在前。
「賜之,何等珍貴,就算再給我母親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肆意毀壞,這定然是意外,還求殿下看在今日小公子滿月大喜的份上寬恕。」
「寬恕?本公主告訴你,不管什麼原因,毀壞賜之都是死罪。」
真真一臉不耐。
太子妃心思急轉。
有心放過胡杏兒,因為快則半月,慢則一月,姚震海便會隨南蠻使團抵達上京。而到那時便是姚青弦斃命之時。
胡杏兒是重要人證,在那之前決不能出半點岔子。
只是若放過胡杏兒,依真真的子,必定不肯善罷甘休,最後鬧起來,吃虧的還是這個做嫂嫂的。
到那時,也未必能保全胡杏兒。說不定還會招來姜芷兒的怨恨。
正左右為難,就聽侍的唱和聲響起。
「王到!」
太子妃心中一喜,忙沖大步進來的楓福了一福。
「見過王爺!王爺來的正巧,姜夫人剛剛打壞了賜之,有容不知……」
「王爺!」
太子妃的話還未說完,姚青霜脆生生喚了一聲楓,一把搶過姚青雪手中捧著的暖爐就沖向楓。
跑的太快,一雙眸子又盯著楓,也不看路,砰的一聲撞的真真一個趔趄。
「姚青霜,你……」
真真抱怨的話還未說完,姚青霜已一把將扶穩。
「對不起,六公主。」
話音落,不待真真再開口,一轉又跑向楓,將手中的手爐塞向他。
「我的手爐壞了,長姐幫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究竟,你幫我看看。」
真真磨了磨牙,或是畏懼楓,竟是別過臉去,沒有再多言。
「慢點!」
楓接過手爐,熱乎乎的氣息頃刻順著掌心蔓延全,將他的一顆心都要暖化了。
這丫頭,子莽撞,心思卻是極細膩的。
這邊,楓著姚青霜走了神,那邊太子妃在真真憤憤的眸與姜芷兒可憐兮兮的眸迫下,不得已再次出聲。
「王爺!您說這該如何置?」
楓瞥了眼地上的碎片與殘花,「這點小事太子妃都不會置嗎?真是沒用。」
他眸掃過在場的夫人、小姐,突然頓住。
「三皇子妃,既然太子妃不會,你就教教這該如何置?你可別告訴本王,你也不知該如何置?」
湊在人群中看熱鬧看得正津津有味的三皇子妃呆住。
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啊!
太子妃哪可能不知道毀壞賜之是什麼罪?
明顯是既想要偏袒胡杏兒,又不敢得罪真真,所以才將麻煩踢給王。
沒料到,王不接,轉手丟到了這裏。
眸在人群中來回搜索,卻再找不到下家,只能期期艾艾用了拖字一訣。
「姜側妃所說不錯,今日畢竟是小公子的滿月禮,不如先罰胡杏兒在府門外跪著思過,等宴會結束之後再做置,也免得折了小公子的福氣。」
真真冷哼一聲,倒是沒有反駁。
胡杏兒與姜芷兒齊刷刷鬆了口氣,跪在府門外雖說丟人現眼但總比被砍了腦袋好。
倆這口氣還沒松完,就聽楓慢悠悠又開口道。
「將人帶上來!」
話音落,一個哭天搶地的婦人便跌跌撞撞進來。
後還跟著兩個小廝抬著門板,門板上躺著一個左綁著木,哀嚎不止的男子。
「王爺!冤啊!」
婦人直接衝到楓前跪下。
「您一定要為小婦人做主啊!」
見眾人眸看向自己,楓這才略略抬了抬聲音解釋。
「剛本王遇到一個攔路喊冤的,正巧所告之人就在太子府,所以本王順便就將人帶來了。」
楓垂眸看向那婦人。
「說吧,你狀告何人?」
婦人重重叩了一個頭,頂著一腦門的薄雪抬頭,抬手指向胡杏兒與姜芷兒。
「小婦人狀告們二人。」
胡杏兒的一張臉慘白一片。
姜芷兒的子不由了起來,向胡杏兒邊了。
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周氏。
姚青霜似笑非笑掃了一眼胡杏兒與姜芷兒,又看向周氏。
「這位夫人,你狀告們,你可知道們是什麼人?」
「當然!」
周氏一臉憤憤,先是指向姜芷兒,「是我的大兒媳。」然後,又指向胡杏兒,「是我親家母。」
此言一出,周圍瞬間炸開了鍋。
「姜芷兒以前嫁過人?」
「你不知道?就是寡婦。聽說剋死了之前的相公,後來一直寡居姜府。」
「太子是眼神不好吧?」
「或許是太子妃有意為之呢?」
……
太子妃的臉不大好,但礙於楓,又不敢直接趕人,只冷眸瞪向周氏,以勢相。
「即便曾經是你兒媳,如今,卻是太子側妃,是正經的皇家媳婦。你可知道誣告皇家是何罪?不但你要人頭落地,還要滿門抄斬、株連九族。」
周氏神一僵,臉刷的白的像落在鼻尖上的雪花。
「這位夫人!」
姚青霜笑的聲音響起,「所以,若是你沒有冤,那現在,你們一家便可以回去準備後事了。」
「但你若真有冤,太子妃寬容大度、公正無私,定會還你一個公道,還有王爺……」
瞥了眼邊的楓,「他可是太子的叔叔,更不會縱容子侄媳婦作惡。所以,你究竟有沒有冤?」
不告,那就是死路一條!
告了,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,更何況,本來就冤啊!
「冤枉,冤枉啊!」
周氏砰砰叩頭如擂鼓,「還求王爺主持公道。」
「說吧,你有何冤?」
「,我的大兒媳,心思歹毒,嫌我周家貧困,毒死了我大兒子,之後他們姜家威脅我們不準泄此事,不然就要將我們全家都殺了滅口。」
周圍一片死寂,只剩雪花簌簌而落。
眾人看向姜芷兒的眸愈發閃爍。
「我們畏懼姜家權勢,敢怒不敢言,最近小兒子知道了這事,便去姜家討個說法,沒想到被……」
倏的指向胡杏兒,「打斷了,可憐我的兒啊!」
周氏撲向擔架上的男子嗚嗚咽咽嚎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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