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，還能說什麼？

楓緩緩起，鄭重沖皇上行了一禮。

「一切……單憑皇兄做主。」

簡簡單單的幾個字，卻仿若千鈞重，墜得他心口疼。

「好，九弟，朕這就擬旨。」

皇上龍大悅，懸著的心落定。

太后也緩緩鬆了口氣，一扯楓的袖，示意他坐下。

適才在楓來之前，皇上就已和了要為楓賜婚的意思。

知道楓喜歡姚青霜。

可那丫頭雖好，但卻是姚震海的兒。

而這姚震海與姚家，是皇上要留給太子的肱之臣。

若他的兒嫁給了楓，皇上又怎麼會再放心楓？又怎麼會再放心姚家？到時，整個朝堂怕又是一場雨腥風。

還好，楓同意了與付家的婚事。

可想到這，太后的心就更疼了。

因為知道，楓之所以會答應，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姚青霜了，而是因為他所說的，他已然如此，又何必再禍害別人？

正是因為他將那丫頭喜歡到了骨子裏，所以，他才寧願自己痛苦著，也要放手。

蘇白默默遞了一顆藥丸給楓。

「太子到！」

就在此時，侍唱和聲響起。

眾人尋聲看向殿門。

就見太子大步進來，後跟著四名侍，侍抬著一個黃楊木的小幾，小幾放著一個比銅盆還要大的近圓形紫靈芝。

「兒臣見過太後娘娘！見過父皇、母后！」

太子行禮之後，抬眸看向太后，「祖母，你看這靈芝可如你夢中所見一樣？」

太后瞥了眼楓，扶著宋嬤嬤起，連連頷首，「豈止是一樣，就是哀家夢中見到的靈芝。」

「恭喜皇上，恭喜太后，天降祥瑞，佑我上璃！」

楓起單膝下跪高和。

「恭喜皇上，恭喜太后，天降祥瑞，佑我上璃！」

寢殿眾人隨之恭賀。

皇上看了眼太后，掃向眾人，「諸位不必多禮，平。」

「蘇公子！」

真真一臉好奇的看向蘇白，「你之前見過這麼大的紫靈芝嗎？」

蘇白搖頭。

「這紫靈芝又稱仙草，不死葯，傳說有長生不老、起死回生的功效。掌大小一個已是百年難遇，更何況這銅盆大小的？別說見，簡直聞所未聞。」

「真的？」

真真的眸子亮了，「這靈芝真能起死回生？」

「都說了是傳說，自然不能。」

不待真真撇，蘇白話音一轉。

「不過，雖不能起死回生，但卻是本草中唯一可以五經的仙草，可以培本固元，補益全五臟之氣。」

真真蹙眉，「可是這麼難得一見的祥瑞，若是葯豈不可惜？」

「不用葯，只要嗅一嗅這靈芝的氣息，便能補益自五臟之氣。」

「果真？」

真真將信將疑湊近紫靈芝，閉上眸子，大大吸了一口氣，睜眸，詫異的看向眾人。

「好像是覺得舒服了一些。」

「祖母！」

快步走向太后，從宋嬤嬤手中接過太后的手，「您也來試試這祥瑞之氣。」

「好，哀家也試試。」

太后湊近紫靈芝，學著真真的模樣，緩緩合上眼眸，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淡淡的藥草香鼻，連呼吸也跟著通暢了一些。

太后眼皮掀起，眸底是滿滿的驚喜。

「不愧仙草，果真不同凡響。」

「父皇，你也來試試！」

真真殷勤的又扶著皇上到了紫靈芝旁。

「的確，這仙草讓朕的呼吸暢快了不。」

「椒圖！」

太後轉眸看向楓。

楓依樣也試了試，「果然是好東西！」

他轉眸看向皇上，「皇兄，見者有份，不如讓其他人也沾一沾這祥瑞之氣。」

「王言之有理。太子。」

「多謝父皇！」

太子心中狐疑，這紫靈芝可是他從桃溪一路護送到上京的，怎麼沒有覺得有這麼神奇的功效？

只是此時太后如此說，皇上也如此說，他自然不會蠢到與他們唱反調。

只能依著幾人的樣子，到紫靈芝旁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果然，什麼覺都沒有。

但回時，他臉上已浮出驚喜之。

「看來，這仙草還要見過太後娘娘才靈驗，這一路之上，孫兒都沒有察覺它有什麼特殊，此刻湊近一嗅，竟也呼吸順暢不。」

太后喜笑開。

「皇后，你們都去試試吧？」

「是！」

眾嬪妾與皇后一同試了試，眸中均有古怪神一閃而過，可回口中卻讚不絕口。

「太子妃！」

太后笑看向端做不的太子妃，「你也去試試，對胎兒好。」

「是！」

太子妃應聲走向紫靈芝，學著大家的樣子，閉眸。

「哎呀，快看！」

「看，那是怎麼了？」

有驚呼聲響起。

太子妃心一，豁然睜開眼眸，驚得蹬蹬瞪一連後退數步。

那近圓的靈芝仿若被狗啃了一口，刺目的難看。

「這，這是怎麼回事？」

太后變了臉，祥瑞突變，定是不祥之兆啊！

「兒臣不知！」

太子妃臉煞白一片，「兒臣剛才只是……」

一邊說，太子妃一邊走向紫靈芝，想要將剛才形再給眾人展示一遍。

可才靠近一步，就仿若有張看不見的，將那紫靈芝又啃了一口。

「停下，快停下！」

楓疾呼。

太子妃作一僵，疾步向後退去。

果然，紫靈芝不再缺口。

「這…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」

蘇白沉，「古書說，這仙草通靈，之前我還不信，今日一見，古人誠不欺我。太子妃怕是不祥之人吧？」

不祥之人？

「太後娘娘明查！」

太子妃一就跪了下去，這罪名，辯駁都無從下口。

「這也真是奇怪，所有人靠近祥瑞都沒事，偏偏太子妃與祥瑞犯沖。」

旁邊有嬪妃議論。

太子妃面如土灰。

與祥瑞犯沖，還不是不詳？

我把話給你撂這了，你這太子妃做到頭了！

姚青霜的聲音猛然在徐有容耳邊轟響。

姚青霜，是姚青霜算計。

倏的轉眸瞪向真真，是不是你與姚青霜合夥算計我？

正猶豫的真真被這一眼瞪出了火氣，倏的向太后。

「祖母，聽說前些日子靜側妃難產，若不是白琉璃坐鎮，怕已一兩命，你說是不是也是被太子妃衝撞的？」

太子妃氣的一個倒仰，

太后已一臉鬱的看向皇上，「皇上，你說呢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