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哥！」

就在此時，那黑影突然回頭喚了一聲。

柳長風踹出去的腳趕忙收回，卻已是來不及，只能生生向左側偏了一點，砰的踢在了矮幾上。

「哥，你沒事吧？」

柳青青起看向痛的臉都扭曲的柳長風。

不待柳長風回答，已猛然又撲向送酒的小丫頭。

「哥，快幫忙，抓住！」

柳長風腳痛的已是起不來，探手了一個竹筷便向那丫頭擲去。

噗的一聲正中小丫頭的左。

小丫頭慘呼一聲跌倒，柳青青正好衝上去掩了的口，很快，有黑從角溢出。

「死、死了！」

柳青青故作驚嚇的收手，又猛然跳起將房門閉上，這才轉去扶柳長風。

「哥，你沒事吧？」

「青青？」

到此時，柳長風才從這突然的變故中清醒過來，又猛然掐了一把自己的大，確信不是他醉糊塗了，也不是夢。

「你……你不是……」

「呵！」

柳青青輕笑，扶著柳長風的手鬆開，「不是已經死了嗎？可惜，爹爹再天之靈庇佑，我沒有死。」

再見柳青青的歡喜從柳長風臉上褪去，他別開眸，沉聲道。

「既然沒死，還不找個地方姓埋名，又來這做什麼？」

「做什麼？」

柳青青氣急，猛然端起剛才被柳長風丟在了一旁的酒碗，從袖袋中了一個銀針刺酒中。

黑迅速蔓延而上。

「酒中有毒！」

柳長風這才變了臉。

柳青青啪的將酒碗蹲在矮幾上，瞪向柳長風，「現在，你知道我來做什麼了吧？」

「這…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」

柳長風愈發不解，「我今日剛到上京，什麼人這麼狠毒竟然要害我？」

「什麼人？」

柳青青嗤笑，轉眸掃了一眼這廂房，「哥哥來這瀟湘館，就不知道這瀟湘館是誰的嗎？這瀟湘館是姚青霜的。」

「夠了！」

柳長風呵斷柳青青的話，「不要再說這些……」

「我偏要說。」

柳青青憤憤，「若是你不知道真相，我能救了你這一次，下一次呢，下下一次呢？早晚你會死在姚青霜手中。」

「你知道是誰救的我嗎？忠勇侯！你知道忠勇侯現在怎麼樣了嗎？被姚青弦殺了，連首都沒有留下。」

「你胡說什麼？」

柳長風不信，剛才楊烈還慨忠勇侯，驍勇征戰一生，最後卻被一名婢給毒死了。

「不信？我有證據！」

柳青青從懷中將一個帕子拿出，小心翼翼展開，將裏麵包著的信箋遞向柳長風。

「忠勇侯之所以會死，就是因為收到了這封信。你自己看吧。」

柳長風一目十行掃過，腦袋一下空了。

「不……這不是真的？」

他父親怎麼可能會是被姚震海害死的？

「怎麼不是？若不是真的，忠勇侯為何會救我？他又為何會被害？還有哥你，若不是我不放心，跟著你，此刻你怕也變一冰冷的躺在這裏了。」

「到時候，姚震海的變了永遠的。父親就真的冤死在地下了。」

柳青青搖晃著柳長風的肩，「哥，你醒醒啊！你可以不信我的話，但這要你命的毒酒就擺在眼前，你也不信嗎？」

「哥！他們姚家若不是做賊心虛，為何要你的命？還不是怕你萬一知道了忠勇侯真正的死因，剝繭牽連到他們姚家。」

柳長風的心一點、一點墜谷底。

是啊，若姚家明正大，為何想要殺他？

原來，竟是他誤會了柳青青。

「青青！」

他轉眸看向柳青青，眸子赤紅，「對不起，是哥不好，哥不該不信你的。」

「哥！」

柳青青撲柳長風懷中，角不由翹起，姚青霜，終究，濃於水，我哥還是站在我這邊的。

「青青，讓你苦了。」

「哥！」

柳青青從柳長風懷中掙出。

「我們一定要為爹爹報仇，終有一日，一定要讓姚震海跪在爹爹靈位之前懺悔，姚家的每一個人，我們都不能放過。」

「好，聽你的，無論什麼事，哥都聽你的。」

「哥！」

豆大的淚珠從柳青青眼眶出，這一刻，也分不清自己說的這些是真是假。

「好了，不哭，以後有哥在，你說，現在讓我做什麼？」

柳長風拍著柳青青的背寬。

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給我重新找一個份。」

屋外，風聲變大，碎雪也漸漸變棉絮，簌簌而落，掩蓋了上京城中的一切。

「小姐！」

姚青霜剛剛起，紫嫣便進來通稟，「宋大人求見。」

「快請！」

宋驚鴻在門外跺了跺腳進來，沖姚青霜作了一揖，「青霜妹妹，都查清楚了」

「先喝杯熱茶，暖暖子再說。」

姚青霜親自斟了杯茶遞與宋驚鴻。

宋驚鴻捧著，「我差人暗中查了所有宮婢宮記錄，並無青柳此人。也暗中詢問了如萱宮及其在附件灑掃的宮婢、侍，也都從未見過青柳。」

「另外，我還聽說當日，是有人故意將心兒小姐的魚抓出來餵了小世子的貓，只是沒有證據。」

果然，一切巧合都是預謀。

「那皂角山墜崖的首可查驗了，是柳青青嗎？」

宋驚鴻搖頭，「首……」

「小姐！」

紫嫣急急從門外探頭來，「鎮遠將軍來了。」

昨日論功行賞，柳長風也由順將軍晉為鎮遠將軍。

「委屈宋大人了。」

姚青霜瞥了眼西北角放著的屏風。

這邊宋驚鴻剛閃躲了進去，那邊寒意已隨著紫嫣起的門簾撲面而來。

「青霜妹妹！」

柳長風大步進來，沖姚青霜行了一禮，「昨日楊將軍來的突然，有件事我忘了拜託青霜妹妹了。」

「長風哥哥客氣，什麼事儘管吩咐。」

柳長風將手中拿著的紅漆匣子打開，將裏面的紅手釧給姚青霜看了一眼，又蓋上匣子遞向。

「以前，我還妄想有……」

柳長風突然住口訕笑一聲。

「這個紅珊瑚手釧，還勞煩青霜妹妹替我送給青雪妹妹，大婚時我不在，這……權當我補的賀禮。」

他輕嘆了口氣，「原本我想自己送去，可又怕世子誤會不快，更怕我見到就什麼話也不會說了，更怕……呵，所以勞煩青霜妹妹了。」

「長風哥哥放心，我一定會轉給長姐的。」

姚青霜接過匣子，略略遲疑道，「今日，長風哥哥不來尋我，我也要去尋你的。有件事我想和你說，柳青青……可能沒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