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滾！」皇上怒吼，一把將手邊的錦墊砸了過去。

這話，卻仿若晴天霹靂震的真真手腳發麻。

不，不行！不能眼睜睜看著姚青弦去死。

真真什麼也顧不上了，轉便向殿外狂奔而去。

「站住！來人，咳咳！」

皇上一激，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，好不容易止住咳，真真卻早跑的沒影了。

「皇上！」

不待皇上下令，柳青青已語勸道，「您還是讓公主殿下去看看吧？不然，您即便留得住的人，也留不住的心啊。溜出宮去看姚將軍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。」

「你說什麼？」皇上倏的瞪向柳青青。

「皇上！」柳青青在榻邊跪下，看向他，大大的杏眸之中閃爍著晶亮的芒，「香兒能理解公主殿下此刻的心。若是有人告訴香兒皇上有危險，無論刀山火海，香兒也是必定要去看皇上的。」

「不因為別的，就因為香兒喜歡皇上，慕皇上。而姚將軍與公主殿下所言，也是一樣的。」

皇上怔住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
他有多年沒有聽到有子這般直白的向他表達過慕了，有多年，沒有見到子眸中閃爍的這種芒了。

「香兒也不知道怎麼了。」柳青青垂下了眼眸，好似是害，又似是慨惆悵，「皇上或許不知道，香兒自小並沒有與父親、母親生活在一起，而是寄養在親戚家裏。」

「每當看到他們一家其樂融融，香兒就會幻想若是父親也在香兒邊，會怎樣待香兒。後來，第一次見皇上的時候，香兒還吃了一驚，因為皇上就和香兒曾經幻想的父親一模一樣。」

「可在皇上邊的日子久了，香兒察覺出自己對皇上的覺與對父親又不大相同，不僅僅有尊敬，更多了慕。皇上，香兒真的十分十分喜歡皇上，如父如夫。為了皇上，香兒願意做任何事。」

「這種就如公主對姚將軍一般，為了心的人願意飛蛾撲火，願意上刀山下火海。」柳青青含脈脈的向皇上。

這話語仿若糖滴在皇上的心湖，盪起層層漣漪，泛起甜。

即便年之時，也未曾有哪個子這般熾熱的與他表白過，他古井無波的心竟然悸了一下。

「好香兒，」皇上抬手將攬懷中，「以後朕會好好待你，咳，絕不會辜負了你對朕的這份心意。咳，不過六公主還是要找回來的。」

明日，拓跋秀就會將兩心蠱送來，他還指著與真真共同服用兩心蠱續命。

「皇上！」柳青青依在皇上懷中聲道，「可公主殿下的心都在姚將軍上，不在皇上上，皇上便是將喚回來，又能怎樣？」

皇上驟然僵住，是啊，看今日形，真真對姚青弦顯然比對他上心的多，如此，他與還能共用兩心蠱嗎？

若是不能用，那他……

「咳！咳！」皇上鐵青著臉猛然大咳起來。

「太醫，快傳太醫！」柳青青一邊為皇上輕拍著背，一邊高聲道。

良久，皇上才將這一波湧上來的咳意下，一把攥住柳青青的手，「你說公主心裏……」

「啊！」

柳青青驟然的痛呼打斷了皇上的話。

「怎麼了？朕的力氣太大了嗎？」皇上恍然，忙鬆開柳青青的手腕，卻見桃的袖洇了一片，正要詢問，呂公公進來回稟道。

「皇上，太醫來了。」

話音落，提著藥箱的太醫便已大步進來，先在門口的炭盆旁烤了烤這才上前為皇上診脈。

「皇上用了今日的葯之後可覺子好些？」

皇上狐疑看向診脈的太醫，「換方子了？朕怎麼沒有喝出來？咳！」

「方子倒是沒有換，只是今日的葯多了一味藥引。」

「趙太醫！」

柳青青喚了一聲趙太醫，沖他丟了個眼。

「怎麼了這是？」皇上狐疑，眸在趙太醫與柳青青上轉了一圈，微微不悅道，「有什麼事瞞著朕，說！」

「是，皇上。」趙太醫一臉惶恐道，「是貴妃娘娘聽說以人做藥引，能使藥效加倍，所以割腕放做藥引子加了今日的葯中。」

皇上一臉震驚的看向柳青青，猛然想起剛才手腕的疼痛，眸落向的手腕，「讓朕看看。」

柳青青將手背向後，「一點小傷，皇上不必擔心，很快就好了。」

「讓朕看看。」

柳青青緩步上前，將手腕遞了過去，輕笑著道，「真的，皇上一點都不疼，只要皇上的病能好，別說一點，就算是要香兒的，香兒也願意。」

皇上著手腕上纏繞的洇的帕子，忽然覺得鼻子有些堵，他怎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對自己的這份心呢？

他抬手，緩緩拂過那帕子上的，一點點抬眸看向，「僅此一次，知道嗎？」

柳青青略略遲疑，跪了下去，「皇上，恕香兒不能答應你，若是如此對皇上的病真有用，香兒願意將這一的都給皇上。」

皇上不忍叱責柳青青，轉眸向趙太醫，「若是之後誰再敢用皇貴妃的做藥引，朕摘了他的腦袋。」

「微臣不敢！」

趙太醫惶惶行了一禮，告退。

狂喜卻仿若熱一般，瞬間涌遍了柳青青全，不可置信的向皇上，「皇上剛才說錯了吧？香兒是貴妃，不是皇貴妃。」

「不，從即刻起，你便是朕的皇貴妃，你一片真心待朕，朕怎麼可以辜負你？咳！」

皇上同樣深的向柳青青。

有在，他何須再用真真？

「皇上！」

柳青青激涕零的膝行到皇上面前，「您待香兒實在是太好了。」

皇上握住柳青青的手，「不，這都是你應得的。咳，朕不但要你做皇貴妃，而且要你幫著皇后打理後宮，讓你陪著朕一起看上璃的萬里江山，咳！你可願意？」

願意！

太願意了！

柳青青重重點頭，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，待明日與皇上一起服下兩心蠱，從此，便能橫著走了。

姚清霜，呵！誠如真真所言，到時死姚清霜就像死一隻螞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