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胡說，胡說！」

柳青青面慘白一片，渾的力氣仿若一下被空了，搖搖晃晃就跌倒，「我……我悶，噁心，太醫！」

太醫瞥了眼楓與二皇子、三皇子，再次扣住柳青青的脈息。

「怎麼樣，太醫？」

柳青青向太醫，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盼著從太醫口中聽到一個噩耗。

「皇貴妃很好。」

太醫垂眸道。

「庸醫！你這個庸醫！」柳青青一把揪住太醫，「快，再給本宮診脈，本宮明明覺得都快不上氣了，你竟然還說本宮很好？」

「皇貴妃之所以覺得悶氣短，那是因為心虛吧？」

姚清霜淡淡的聲音響起，卻仿若重重一拳擊在柳青青心口。

怨毒的眸豁然掃向，又一點點移向拓跋秀，「你，一定是你進獻的兩心蠱有問題，一定是這樣。」

「唉！」拓跋秀搖頭嘆息，雙手抱拳沖昏過去的皇上拱起。

「還是皇上英明啊！提前便請了太醫院的各位太醫，還有兩位皇子府上的府醫，以及二皇子妃，還有上京知名大夫都瞧過這兩心蠱，不然，小王怕是百口莫辯，還要替某些心懷不軌的人背上惡名。」

柳青青惶惶，是了，剛才所有的太醫、大夫都瞧了兩心蠱，都說這兩心蠱沒有問題。

可為什麼皇上會吐暈倒？

難道真的是因為不喜歡他？

這念頭從心尖一冒出，就仿若一條毒蛇，頃刻將的心死死勒住，讓再也站立不穩，跌坐在了地上。

「將皇貴妃帶出去，等皇上醒了再做置。」

楓瞥了眼一旁的三皇子道。

三皇子上前，「香母妃，請吧！」

柳青青白著臉，拚命搖著頭，不能出去，絕對不能出去，不然十有八九就要坐實了想要謀害皇上。

只是事哪由得了？

三皇子瞥了眼一旁的小侍，當下有兩人上前架住柳青青便將向外拖去，出了寢殿，下了臺階，砰的丟在了雪地上。

柳青青茫然自顧，無論是遠的高樓殿宇，還是近的臺階迴廊，都已銀裝素裹一片，那打著轉的雪花在眼前片片飄落，好似落下的熱。

寒意，從心尖、下同時蔓延。

一個影驟然出現在眼前，斷了手臂，腹部被捅的殘破不堪……

姜平！

不，柳青青拚命搖頭，定神再看向眼前，哪是姜平，明明是三皇子。

「公子！」

仿若在漆黑的寒夜看到了一盞燈，跌跌撞撞沖向三皇子，「救我，救救我啊！」

三皇子角勾起，俊的臉頰上出一抹溫的笑意，仿若春風吹過，「香母妃，你在說什麼？」

香母妃？

柳青青一怔，猛然跪了下去，「對不起，公子，我知道錯了，我以後再也不敢了，還求公子救救我，救救我。」

三皇子輕笑，那笑容，仿若這雪地里的一抹春，「給我一個理由。」

理由？

柳青青心思急轉，「就算公子不看在我服侍公子的份上，還求公子看在我之前為公子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救救我，公子不會忘了吧？是我幫公子毒死東王的，是我挑撥二皇子對付姚家的，是我……」

「香母妃！」三皇子輕笑著打斷了柳青青的話，「你在說什麼？兒臣聽不懂。您是兒臣的母妃，怎麼可能服侍兒臣？」

「殿下，公子！」

柳青青一臉懊惱的看向他，「我知道錯了，真的知道錯了。以後公子說什麼，我就聽什麼，公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，再也不敢違逆公子的意思了。求公子饒過我這一回吧。」

他能從東王府救下被判了死刑的，能從天牢，從皂郊鎮，從一次次死亡面前救，這次也一樣，只要他願意，他一定能救的。

「公子？」看著三皇子，仿若他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，仿若只要他一開口，便罪孽全消。

「唉！」

三皇子幽幽嘆了口氣，「可是思來想去，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麼用？姚家，他們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你、同你了。二皇子那裏，你也接近不了了，皇上這裏，你也沒有希了，你說，我要你這麼個廢還有什麼用？」

「不不，我不是廢。」柳青青抬手上自己的臉頰，「只要公子為我再換一副相貌，我可以的，我可以去勾引……」

「就你？呵！」三皇子嗤笑，「就你這一惡臭，也是父皇病重，鼻子不大通暢，否則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回了。」

「拓跋秀！」柳青青猛然想起之前三皇子便是讓籠絡拓跋秀的，「我願意去勾引拓跋秀，願意去……」

「蠢貨！」

三皇子再次截斷柳青青的話，「你以為你為什麼會這麼順利的宮，這麼順利的就到了皇上邊？那是因為拓跋秀看不上你，有他在暗中推著你。」

怎麼會這樣？

絕從柳青青心底泛起，咕嘟咕嘟向上翻滾著好似要將吞噬。

「我哥！公子，還有我哥，他是將軍，武功高強，一定可以幫到公子的。」

柳青青眸子猛然亮起。

「你哥？柳長風？」三皇子一怔，輕笑起來，仿若桃花灼灼，「我忘了告訴你，他上的皮正在一點一點爛掉，如今連下地都做不到，連條狗都不如，我要他做什麼？」

「不，不會的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
不給柳青青再說下去的機會，三皇子後退一步，沖做了一揖，「香母妃！你有沒有毒害父皇，還是等父皇醒來再說吧，珍重！」

說罷，他轉沿著臺階拾步而上。

「殿下……」

柳青青絕的癱在地，漫天的飛雪很快迷濛了的視線。

整個世界，仿若都只剩落雪。

「皇貴妃！」

一個清冽的聲音就在此時響起。

柳青青一個激靈猛然凝眸看去，那個俯視的子，不正是姚清霜嗎？

原本今日應該俯視的，可怎麼一切都和想的不一樣。

「皇貴妃！」姚清霜又向前走近了一步，緩緩矮下了子，「我是應該你皇貴妃，還是孫香？還是柳青青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