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箋是寫給苗雪的。
我是你父親故友,盼你速來上京與王結秦晉之好。為一切順利,臨行前,請務必除掉安王。
「這什麼意思?」
姚清霜有些糊塗了,「上次這人給宋元的信,不是說不惜一切代價要讓宋元保安王平安嗎?怎麼現在又要殺掉安王?他與安王究竟是敵是友啊?」
楓眸閃爍,「這世間哪有絕對的敵友?此一時彼一時罷了。只是此人轉變的有些太過突然。」
安王下落不明的時候,他不惜一切代價要讓他活。
可如今他活了,他卻又要殺了他。
他瞳孔微,倏的看向姚清霜,姚清霜也是一臉震驚,連連搖頭,「不,不可能。」
「你也想到了,對嗎?」楓認真了神看向姚清霜。
姚清霜雖不願承認,卻還是點了點頭。
突然就想到了安王妃。
之前,安王妃吃齋念佛,發下宏願只為了安王平安歸來,所以,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安王活。
可後來,安王帶給的卻是一封休書。為此差點自殺,後來又說出了與安王有名無實,說出了無憂的世。
若說是恨安王的,想要安王死,也可以說得過去。
「可不是失憶了嗎?難道是假裝的?」姚清霜有些頭大,「可若是假裝的,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白琉璃在水府了這麼多年的折磨與委屈?」
楓搖頭,探手將姚清霜蹙起的眉平,「事未真相大白之前,什麼況都有可能。不要多想,如今我們只是懷疑,還沒有確切證據,所以一切照舊。」
姚清霜點頭,「也只能這樣了。」
楓看向鬼影,「這封信未必是唯一的一封,傳信給安王,讓他自己多加小心,多留意一下苗萬春的舊屬與家人。另外,再調一些人守著所有通往幽州的路徑,這批人消失之後,說不定他們還不死心,會再派人手。」
「是,主子放心!」
鬼影閃不見了蹤影,楓看向姚清霜,「煙蘿已將水府買下,將房契給平王送了過去,那邊清理、打掃上幾日,差不多送了拓跋秀之後,就能搬過去了。」
姚清霜頷首,「但願皇上不要再生事。」
三日一晃而過,皇宮再看不出一下過雪的痕跡,就連犄角旮旯也沒有一點積雪堆積。
因著前段時間皇上一直病重,所以這次雖說是為拓跋秀踐行,但皇后卻傳旨所有人都進宮,還特意代東王妃將小世子、小郡主都帶上,也好讓宮裏熱鬧熱鬧。
因此,一大早,整個福寧宮便都充滿了小孩子稚、歡笑的聲音。
皇后坐在主位之上,笑看向東王妃水千,以及規規矩矩立在邊的小世子。
「多日不見,小世子愈發穩重了,已有幾分當年東王的模樣了。」
「母後過獎了,」水千心滿意足的瞥向旁的小世子,「都是墜兒的功勞,是教小世子教的好。」
將小世子接回東王府後,水千也沒有刻意拉攏他,只依舊讓墜兒照顧他。
只是平日裏隔三差五就會賞賜墜兒。
「世子不出去玩?」
「多謝祖母關心,軒兒願意陪著母親與祖母。」小世子畢恭畢敬道。
皇后眸愈發溫和,揮手沖小世子邊站著正吃桂花糕的小郡主招了招手,將旁一個鹿皮製的球遞向小郡主,「那小丫頭去玩吧。」
「多謝祖母!」小郡主在嬤嬤的教導下聲氣的道了聲謝,邁著小短接過皇后遞來的皮球順手一丟,就撒歡的追了過去。
「慢點,慢點!」
水千急急叮囑。
「小孩子,讓玩吧,你們兩個,看好了小郡主,若是小郡主出了什麼差池,本宮要你們的腦袋。」皇後轉眸看向一旁的兩名宮婢。
「是!」宮婢應聲,垂眸跟著小郡主而去。
「郡主,那邊,那邊!」
宮婢抬手指向皮球的滾向,讓小小的人兒邁著小短去追。
「郡主,小心腳下……」
「這邊,這邊!」
「咯咯咯……」郡主咯咯的笑著一路盯著小皮球狂追。
就在迴廊轉完「砰」的撞上了一個人。
兩聲慘,一大一小兩個人兒同時跌倒在地,一個大哭,一個慘起來。
「郡主,郡主!」宮婢聞聲急急跑來,一看到眼前形,臉刷的一下白了,「來人,快來人啊!三皇子妃跌倒了!」
「三皇子妃!」
聞聲最先趕來的是二皇子妃付婉怡。
「三皇子妃,你怎麼樣?」付婉怡一邊扣住杜芊芊脈息,一邊詢問的狀況。
「痛!好痛……好痛……」
杜芊芊臉白里泛青,額頭、鬢角掛著大滴大滴的汗珠。
「你忍一忍,怕是要生了。」
付婉怡說著,看向一旁的宮婢,「快找頂轎過來,再去請太醫,接生嬤嬤。」
「是,是!」
宮婢應聲一溜煙的跑走,那邊皇后與東王妃已聽到靜,急急趕了過來。
「娘!」
一屁坐在地上、沒人理會正哇哇大哭的小郡主一看到水千當下砰的一聲躺倒在地,轉著圈的哭嚎起來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
水千疾步上前將小郡主扶起,「別哭,快告訴娘,你哪裏不舒服?哪疼了?」
小郡主一邊哇哇大哭,一邊抬手指向不已的杜芊芊,「故意撞我。」
「我……沒有。」杜芊芊痛的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了。
「好了,三皇子妃,你別說話,有什麼事一會再說。」皇后叮囑了一句杜芊芊,轉眸看向一旁臉泛白的宮婢,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宮婢砰的一聲跪下,「皇後娘娘饒命啊!剛剛上迴廊的時候,奴婢看到一塊碎瓷片,怕傷到小郡主就撿起丟到一旁了,就這一耽擱的功夫,不知怎麼的,小郡主與三皇子妃就撞上了。」
「杜芊芊,你都有孕的人了,走路都不能小心些?」水千不悅的看向杜芊芊。
「好了,你也說兩句。」皇后嗔了水千一眼,眉頭微蹙的看向杜芊芊,「你邊的人呢?怎麼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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