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清霜到了邊勸阻的話，又咽了下去。

有得必有失，或許這便是姚青弦與真真在一起的代價。

姚青弦有些愧疚的了一眼姚震海，眸緩緩轉向了真真，終於，我們能走到一起了。

仇榮的神黯淡下來，誰不知道真真喜歡的是姚青弦？

「公主？」皇上見真真久久不開口，又催道，「還沒有選好嗎？有那麼難抉擇嗎？」

你要選的，不過是姚青弦生或者死。

真真抬眸對上皇上的眸，也看懂了他眸中的意思，一顆心仿若琉璃跌在潔的地板上，叮！

碎了一地。

選擇？呵，有選擇嗎？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的抖著，那個名字卻仿若千鈞重，又仿若是一塊魚刺，深深的卡在的間，扎的滿是。

「你更喜歡誰？大點聲，朕沒聽清。」

皇上一臉和藹的再次道。

「我選……仇榮！」

轟！仿若有什麼東西在耳邊炸響，轟隆隆的，什麼也聽不見了，整個人就好似在一片白之中，他們或詫異，或急切，或不解，或讚許……的眸，議論，仿若與都隔了千里之外。

恍恍惚惚轉，跌跌撞撞向殿外而去，每一步都仿若踩在棉花之上。

「鎮遠將軍！」

皇上住起的姚青弦，「公主殿下既然已經做了選擇，就請鎮遠將軍不要再糾纏。呂公公，去擬旨，軍統領仇榮忠心耿耿、人品貴重，朕有意賜婚，特命仇榮與六公主五日後婚。」

「多謝皇上，吾皇萬歲、萬歲、萬萬歲！」仇榮歡天喜地跪倒在地。

姚青弦失神跌坐了回去。

「我去看看真真。」姚清霜低聲對楓代了一句，疾步向殿外追去。

姚震海為他們換來的大好的機會就擺在面前，真真為什麼要臨陣倒戈，選擇了仇榮？

這一年多，為姚青弦做的每一件事，都看在眼中，不相信真真不喜歡姚青弦，可為什麼到關鍵時候竟然選擇了仇榮？

「真真，你給我站住！」

在太和宮宮門口，姚清霜追上了真真，「你什麼意思？」

真真一點點轉眸看向姚清霜，眸中已沒有了傷心與絕，只有一片平靜，死水般的平靜，「王妃在說什麼？本公主不明白。」

「我哥？剛才為什麼不選我哥？」

「因為他配不上本公主。本公主貴為公主，怎麼可能去給人做續弦、做繼母。」

說罷，真真繞過姚清霜而去。

「撒謊！」

姚清霜著真真的背影道，「你以為你說這些我會信嗎？你與我相近，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？若是你會在意這些，這一年多，你又在做什麼？」

「告訴我，」姚清霜一把攥住真真的手臂，「究竟出了什麼事？你為什麼會選擇仇榮？是不是有人威脅你？」

這話，仿若一把利劍一下劈開了真真好不容易搭起的殼。

忍著萬箭穿心的痛，拂開姚清霜的手，「是，本公主曾經是喜歡過他，可人總是要長大的，不是嗎？」

長大，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字眼。

一直覺得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，可此刻，才知道，一個人長大不是漫長的過程，而是一瞬。

只要一瞬間，你就會明白這時間什麼是不得，求不得，就會明白什麼是不得不放手。

長長出了一口氣，將翻滾到眸中的淚珠又咽下，出一個凄楚的笑容看向姚清霜，「不要再問了，什麼都不要再問了。皇上賜婚的旨意應該已經下來了，一切，都已塵埃落定。」

能做什麼？

唯一能做的，就是按照皇上的意願，老老實實出嫁，嫁給仇榮。

如此，才能拿到七蟲七花的解藥，才能救姚青弦。

姚清霜怔住，失神的看著真真一步、一步遠去。

曾經那個趾高氣昂，曾經那個不就跳腳，囂著本公主要砍了你的腦袋的真真不見了。

從未想過，在真真的臉上會看到那般凄楚的笑容，仿若經歷過百年滄桑。

如所言，真的長大了。

「好，我不問了。」

姚清霜盯著真真的背影高聲道，「你選擇仇榮，無論什麼原因，我尊重你的選擇，也祝福你。但以後，若是你有什麼麻煩，無論什麼麻煩，請來找我。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。」

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，但相信，真真一定是遇到了什麼變故。

真真腳步滯了滯，沒有出聲，也沒有回頭，卻有滾燙的淚珠，順著臉頰滾落。

那算命的說的果真沒錯，當真路坎坷，早知道今日，當初就該安安靜靜的坐下來，問一問破解之法。

真真苦笑著抬眸，任由眼淚在臉上縱橫，餘生，怕是只能靠這些回憶來溫暖自己了。

天，真的很冷，很冷。

直到真真的影消失在視線之中，姚清霜才轉回了大殿，驟然撲來的暖烘烘的熱氣，熏得眼睛發漲。

剛剛坐下，姚青弦已繞到了後，「怎麼說？」

姚清霜輕輕搖了搖頭，「什麼都不肯說。但我相信心裏喜歡的人，還是你。」

姚青弦苦笑，輕嘆了口氣，「放心，我沒事。」

怎麼可能沒事？他一直對娘的死耿耿於懷，好不容易真真一點、一點焐熱了他的心，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冰，結果卻……

「哥！」姚清霜喚了一聲哥，卻也不知這種況該如何安姚青弦。

宴會便在兩人的愁腸百結中結束，眾人靜默無言的出了皇宮，回了國公府，姚青弦才忍不住沖姚震海跪下。

「對不起，父親。」

他為了全他，不惜答應皇上的條件出使南蠻，可最終他卻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。

「快起來！」

姚震海將他扶起，「這事，皇上心裏怕是早打定了注意，不用這個借口，也還有旁的借口。」

「兄長，」楓也看向姚青弦道，「父親說的沒錯。其實，父親去南蠻也未必是一件壞事。」

他看了一眼姚清霜，向姚震海坦白道，「有件事，我與霜兒一直沒有與父親說，我們早就答應拓跋秀幫他坐上南蠻王之位，所以拓跋秀一定會保護父親。」

姚震海怔住，死死盯向楓，「你……你想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