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清霜仿若木頭一般在那裏,半天才反應過來,攥著拳,狐疑的眸在楓與蘇白上巡視,「為什麼?」
好不容易有了與他的孩子,為什麼不要?
蘇白一怔,瞥了眼楓,見他言又止的模樣,心中便瞭然,楓怕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。
「你先冷靜一下,」蘇白斟酌著措辭道,「因為之前你與王爺服了兩心蠱,所以如今你也有寒毒,我不能確定孩子會不會到影響?」
姚清霜一怔,「不確定是什麼意思?」
「有可能他一出生便有寒毒,也有可能健健康康,如今胎還未形,所以我無法判斷。」蘇白仔細解釋道。
姚清霜緩緩鬆了一口氣,「只是可能,又不是一定,有什麼關係?」
「可萬一……」
「沒有萬一!」姚清霜一口截斷蘇白的話,「你是不是自詡為天下第一神醫嗎?這寒毒你不是研究了十幾年了嗎?」
「之前你說過若是一早你認識王爺的時候便有如此的醫,說不定早就解了寒毒。別說這孩子未必會有寒毒,就算有,你不是一樣可以解嗎?」
「這……」蘇白一臉為難的看向楓。
「霜兒!」楓喚了一聲姚清霜,「不僅……」
「我不管,這個孩子,我一定要!」姚清霜打斷楓的話。
已拜託姚青弦問遍了姚家軍的將領,可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那半張羊皮的古方。而拓跋秀那邊,除了傳來他們幾次遇襲的消息之外,再無任何消息。
即便日後拓跋秀功做了南蠻王,能否找到古方還尚未可知。
若是沒有,那與楓的生命簡直是屈指可數,到時候,他們走了,就什麼也沒有了。
可上天垂憐,讓這時候有了這個孩子。他是與他的骨,是他們的延續,是他們的見證。
如今,唯一能確定給他的,便是這個孩子,一個管他爹爹,管娘親的孩子。
所以,不管怎樣,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。
「王妃!」蘇白嘆了口氣再次開口,「如你所言,寒毒的事還未確定,但有一件事,卻是一定的。」
他嚴肅了神看向姚清霜,「這個孩子一定會消耗你大量的神、力,消耗你的生命。」
姚清霜怔住,良久定定看向蘇白,「是不是孩子七個月就可以活?」
「霜兒!」
楓俯下子,與姚清霜平視,「我們還是等……」
姚清霜抬手掩上他的,看向蘇白,「七個月,能撐到吧?」
蘇白艱難的看了一眼楓,終究嘆氣點了點頭。
姚清霜角勾起,「那這還有什麼問題?有你在,至他能平安出生,只是或許我沒有機會看著他長大,但我相信,我娘,我長姐,一定都會告訴他,他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他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。」
「霜兒!」
楓的眸子有些,「等我們解了寒毒之後再要孩子,他平平安安,你也平平安安,這樣不好嗎?」
是他拖累了,如今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苦?
「這個也好啊。」姚清霜下定了決心。
拓跋秀作若是夠快,若那半張古方真的就在南蠻,七個月之,拓跋秀一定會將它送來上璃,到時候他們就都相安無事了。
可若萬一拓跋秀有什麼不幸,或是在南蠻沒有找到古方,至也為他留下了一個孩子。
「這是天意。」抬手捧住楓的臉頰,「木頭,你不是答應過我,無論我想要做什麼,你都會支持的,對不對?我現在就想要這個孩子,你一定也不會反對的,對不對?」
勸阻的話在楓口舌之間來回打轉,又咽了下去。
只是想要做一個母親,有什麼錯?
他重重點頭,「我不是不同意,只是怕你辛苦。」
姚清霜眉眼彎起,「因為那是你與我的孩子,所以,我不會辛苦的,只會覺得甜。」
「不……不是,王爺,」蘇白目瞪口呆,「這孩子你確定要留下了?」
楓握住姚清霜的小手,攥在自己大手之中,看向蘇白,「你知道我在意霜兒,所以,你一定不會讓出事的,對不對?」
「我……」蘇白一噎,憤憤,「我怎麼就這麼命苦。」
口中抱怨著轉了兩圈,他猛然瞪向楓有些幸災樂禍道,「對,別說我沒提醒你啊,前三個月你們不能圓房,不過依你們倆的況,最好前四個月都不要。」
楓神微滯,悻悻點頭。
「還有,」蘇白繼續,「我覺得王妃說的很有道理,這生孩子有句話七活八不活,七個月出生的孩子容易活下來,以防萬一,你們的做好孩子七個月出聲的準備,這樣算起來,后三個月也是不可以同房的。」
楓臉黑了下來。
蘇白視而不見,「那個……王妃,我說的話你可聽到了?我這就去給你開個安胎的方子,好好養著……」
他一邊說一邊向後退去,到殿門口一轉,狂笑之聲如雨點般噼里啪啦散落。
「蘇白!」楓怒呵。
蘇白卻已撒不見了人影。
姚清霜抿輕笑,扯著神鬱郁的楓坐下,手環住他的脖頸,輕輕湊上,驅散他臉上的薄怒,之後著他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語,「總有解決的法子。」
楓眸子亮起,一把將小人兒的手從脖子上摘下,將人兒攬懷中,認真神道,「傻丫頭,別說七個月,只要你能一直陪在我邊,多久我都能忍。」
姚清霜輕笑,輕輕靠在楓口,手不由上還沒有任何變化的小腹,「木頭,你說他會像你還是像我?」
「像你,也像我。」
姚清霜悶聲笑,「那你喜歡男孩,還是孩?」
「都喜歡,孩最好,那樣我就能知道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了。」
「要是男孩我不就能知道你小時候……」
夜在兩人的低喃聲中一點點加深,又漸漸淡去。
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驚碎了滿是寒氣的清晨,「王爺!王妃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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