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本王不敢。本王說的是事實。」楓毫不懼的迎向皇上凌厲如刀的眸。
「王的意思就是說,我上璃除了蘇白再無大夫了,是嗎?」皇上冷笑,「那好,朕倒要看看若是沒了他,我上璃的天是不是能塌下來?來人,將……」
「皇上!」
姚清霜瞥了眼結聳的楓,看向皇上道,「王爺染寒毒,而這十幾年來,每次寒毒發作,都是蘇公子將王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,皇上若是殺了蘇白,豈不是也等於要了王爺的命?」
正因為如此,蘇白才愈發留不得。
皇上心底冷笑,臉上神卻很是大義凜然,「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王妃是要朕徇私嗎?那天下的百姓將如何看朕?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更別提他不過是一名大夫。」
「皇後娘娘的意思也是如此嗎?」姚清霜的眸又轉向皇后。
皇后看向地上躺著的無憂,「殺人者償命,在哪都是如此。本宮相信,今日若這地上躺著的是姚清雪,王妃必定不會有此一問。」
無憂已然死了,唯一能做的,就是爭取最大的利益,按照二皇子的安排,除掉蘇白。
「二皇子也是如此考慮嗎?」姚清霜的眸又看向二皇子,「說不定蘇公子能治好二皇子的呢?」
二皇子眸中閃過一抹猶豫,很快又堅定了決心,是,蘇白是有可能治好他的,但也很有可能悄無聲息的再廢掉他的另一條。
「王妃,別說蘇白只是有可能治好我的,就算他一定能治好我的,但他能讓平王再活過來嗎?不能吧?本皇子怎麼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平王的冤。」
二皇子說的更加的冠冕堂皇。
姚清霜的眸又看向付婉怡,「二皇子妃,你也學過歧黃之,自然明白一名好大夫能救多人的命,你也覺得蘇白必須死嗎?」
「醫者,的確可以治病救人,但卻也可以殺人無形。王妃,我知道你和王爺與蘇公子的好,但再好,卻也不能踐踏別人的命。」
付婉怡下微揚,態度異常堅決,蘇白必須死。
「王,王妃!」皇上漸漸不耐,「倘若你們再袒護與他,那就別怪朕不講面,將你們與他一併論罪。來人,將蘇白拖出去!」
「本王看誰敢?」
楓的聲音冷的如屋檐上掛著的冰凌。這些人,他的皇兄,皇嫂,侄兒,侄媳,別說是要蘇白的命,若是可能,怕是想要將他與姚清霜一起送上斷頭臺吧。
「楓!你想要造反嗎?」皇上「噌」的一聲拔出一旁侍衛的佩劍,遙遙指向楓。
「本王不敢。」
「不敢?」皇上冷笑,「那你告訴朕,你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阻止朕置蘇白,意何為?」
「皇兄,你真的想多了。」楓角忽然勾起,輕笑了起來。
皇上一下怔住,不明白楓這時的笑是什麼意思,黑著臉道。
「你別以為你再朕一聲皇兄,朕就會放過他。皇兄皇兄,朕先是皇帝,之後才是你的兄長!」
「是啊,臣弟,兒臣,都是臣子。」楓竟出奇的沒有反駁皇上的話,只是斂了臉上的笑容,「本王只想問皇上一句話,是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?還是說,這句話,只能用在本王,和本王的人上。」
皇上心思急轉,莫非他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楓手裏?思來想去,卻也沒有想到,當即道,「只要王拿的出證據,無論是誰犯錯,朕都不會放過。」
「好!」楓介面,轉眸看向付婉怡,「二皇子妃口口聲聲說蘇白在為公主施針的時候公主可能醒過來,一心求死,對吧?」
付婉怡將自己說過的話極快在心底過了一遍,自覺沒有什麼破綻,當下應聲,「是!」
「那本王問你,公主為何要尋死?」
「這……」付婉怡極快掃了一眼皇上與皇后,咬牙道,「婉怡猜測,或許是公主對自己的婚事不滿。」
「連二皇子妃都看出來公主不喜歡仇榮,本王不相信皇上與皇后看不出來?可你們卻依舊堅持要讓公主嫁給仇榮,以至於將上死路,敢問皇上與皇后可錯了?」楓倏的回眸看向皇上與皇后。
鬧了半天,原來他是要說這個。
皇上繃的心弦松下,「自古婚姻之事,父母之命,妁之言。朕與皇后將養這麼大,不思如何孝順朕與皇后,還要做出這種自殘行為,簡直就是不忠、不孝、不義!這樣的人,即便死了也不足惜,朕何錯之有?」
「啪!啪!」姚清霜鼓掌,「皇上說的好,說的實在是太好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好!」
楓截斷皇上的話,「既然皇上如此說,本王就不說公主,咱們說一說究竟是誰毒死了平王?」
他眸掃向二皇子、二皇子妃,「兩位,不要忘了你們剛才說的話,人命不可踐踏!」
二皇子與二皇子妃面一僵,心忽的突突直跳起來,就聽楓喚道,「蘇白!」
蘇白角忽的揚起,桃花眸中褶褶生輝的看向付婉怡,「二皇子妃,看來你這醫的確學的不怎麼樣,連平王是死是活都看不出來?」
付婉怡大驚失,「你說他還活著?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」
加到湯藥里的甘遂是提煉之後的,與甘草混在一起一煎熬,產生的毒堪比鶴頂紅,一點便可要人命。
更何況,聞聲過來之後,檢查過平王,的確是沒了呼吸與脈息,怎麼可能沒有死?
「原來二皇子妃這麼盼著平王死啊,嘖嘖,真是不厚道啊!」
蘇白慨著,從袖袋中出一粒藥丸塞到無憂口中,又取了銀針刺人中輕輕一捻,就見無憂一聲悶咳,竟悠悠轉醒。
「平王?你怎麼樣?」皇后的眸子亮起。
「多謝皇後娘娘掛心。」平王扶著蘇白起來,竟是一點事都沒有。
「不,這不可能!」付婉怡面如死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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