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臉黑如鍋底，恨恨瞪向二皇子，「你……你真是太令朕失了！」

他早忘了他讓水千與三皇子開口的初衷是想拖延一會時間，好想一個萬全之策為二皇子辯解。

「嘖！」楓嘖舌，「原來之前還有這麼一層變故。二皇子！你毒殺自己的侄子，意圖殺自己的妹妹，構陷自己的皇叔，毒殺平王，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？」

「倘若這些你都做到了，那你下一個目標是誰？本王還是皇上？相比來說，貌似皇上對你的威脅更大一些吧？」

眼見皇上眸中綿綿的失變了殺意，二皇子心驟然一，忙沖皇上叩頭道，「父皇！兒臣不敢，兒臣絕不敢啊！兒臣知錯了，知錯了。」

「不敢？朕看你是沒什麼不敢的吧？」皇上然大怒。

「皇上！」

皇后沖皇上盈盈跪下，「二皇子他知錯了，還求皇上原諒他這一次吧。」

「皇后說的倒是輕巧，若不是三皇子巧見到他們準備甘遂，此刻平王怕已與我們兩隔，不知那時，皇后可否讓平王起死回生？」

楓冷笑。

「母后，」三皇子亦哀聲道，「若是你能讓兒臣那還未看這世界一眼的孩子活過來，別說原諒二皇兄，就算讓兒臣對他三跪九拜，兒臣都願意！那可是兒臣第一個兒子啊！」

是啊，這逆子差點要了平王的命。

「來人！」皇上下令。

「皇上皇上！」

皇后急忙膝行上前一把拽住皇上的袖，「三思，三思啊！二皇子他也是皇上與臣妾的第一個兒子啊！皇上，如今，他也是皇上與臣妾的唯一的兒子啊！皇上，就連這剩下的唯一的兒子，你也要從臣妾邊奪去嗎？」

「皇上！」晶瑩的淚珠順著皇后臉頰滾落，「他可是臣妾的命啊，皇上，他害真真，害平王，臣妾與皇上一樣的心痛，可無論如何，還求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，留下他一條命吧。皇上，就當臣妾求你了。」

說著，皇后鬆開皇上的袖，連連叩頭。

「父皇！兒臣知錯了！兒臣知道錯了，兒臣再也不敢了！再也不敢了！」二皇子亦是磕頭如搗蒜，他千算萬算，也沒有算到今日會是這樣的場面。

他原以為，今日平王一死，蘇白一死，楓勢力就會大打折扣，說不定皇上一高興當下就會再立他為太子，誰曾想到，一著不慎，滿盤皆輸！

砰！砰！

他拚命的往地板上砸著自己的腦袋，鮮一點點染紅地板，可頭上的痛又怎麼比得上他心中的恐懼？

「唉！」

皇上長長嘆了口氣，手將皇后扶起，「皇后，你不該這樣朕的。」

皇后垂淚，「還求皇上可憐一個做母親的心吧。」

「楚玉！」皇上看向三皇子。

「父皇，兒臣在！」三皇子當下躬應道。

「即日起，朕封你為我上璃太子，如此可稍稍彌補你的喪子之痛？」皇上眸深沉。

皇后一怔，將滿心的苦與眼淚全部咽下，爭了這麼多，搶了這麼多，算計了這麼多，誰知到最後還是為他人做了嫁。

二皇子磕頭的作一僵，整個人一下倒在地，從額頭躺下的鮮遮掩了他不甘的雙眸。

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這個樣子？變為了太子之位不惜一切的人？

他不清楚，或許是從徐有容死後吧？或許是從他被廢除太子之位之後吧？他拚命的想要證明自己，證明自己其實是一名合格的太子，可皇上卻越來越不看重他了。

他努力又努力，花盡心思去猜度皇上的心思，去投其所好，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……

他不甘心，他好不甘心啊！

二皇子妃失笑，這樣的人，就該有這樣的下場吧？只是，為什麼也會被捲其中，原本不過是一名閨閣子，心中小小的思慕一下楓，後來眼看就要為他的王妃了，卻被送回了付家。

那個時候，便開始恨了吧？過的不好，也不想別人過的好。

有誰知道，做的所有的一切，只不過是為了告訴楓，沒有選擇，是他的損失。可實際上，卻了一個工，一個笑話……

狂喜從三皇子心底躥起，仿若熱，瞬間點燃了他的每一寸，他又努力將那躥到眉眼的笑意、得意一點點了下去，一臉謙恭道。

「多謝父皇厚！有父皇對兒臣的這份，無論兒臣多大的傷痛也能彌補。」

皇上嗤笑，瞥了眼癱在地的二皇子，又看向一旁的平王，「平王此次得蘇公子相助，有驚無險，不知希朕怎麼置二皇子？」

無憂極快掃了眼楓，見他搖頭，當下躬道，「誠如皇上所言，無憂有驚無險，平安無恙，一切不如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。」

「委屈平王了！」

皇上慨一句，看向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的付婉怡，「付婉怡，你罪大惡極，可如今三皇子與平王不追究，朕念在付太傅的面子上，饒你一命，但死罪可免，活罪難饒，拉下去，杖責一百，送回付家。」

眼見付婉怡被拖出去，他又看向爛泥一樣的二皇子，「即刻起，二皇子封南郡王，封地為南，即刻……」

他瞥了眼皇后，將到了邊的話改口道，「新年之後，即刻前往封地，非詔不得回上京。」

郡王？連親王都不是？

皇后心中苦，卻知道此刻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，看向地上毫無反應的二皇子，「南郡王，還不快謝恩？」

一個郡王，就要他對他千恩萬謝嗎？

如今，他比不上楓不說，竟然比大皇子、無憂還要矮上一截。

這是賞賜嗎？這明明是在嘲笑！

他不是他的父皇！

二皇子咬牙切齒的爬起，「多謝皇上恩典！」

皇上也不理會他態度的惡劣，扶著呂公公揚長而去。

「南郡王，」三皇子一臉關切的看向二皇子，「要不要本太子為你請個大夫啊？」、

太子？

這兩個字如一枚毒刺穩準狠的刺二皇子的心，他哆嗦著，卻無法反駁，眸無意看向一旁的楓與姚清霜，不由譏笑。

「都說王與王妃聰慧，如今怎麼也會給別人做嫁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