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躺著的真真沒有任何反應,好似還在昏迷之中,但那扣的睫羽卻微微抖著,出賣了此時心的張。
「真真!」
姚青弦一向堅毅的神好似被傾瀉而下的融化,竟全了綿綿的,他拉起的手,上他糙的面頰。
著掌心的小手抖了一下,他才幽幽道,「其實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,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麼。可你所擔心的,在我看來,本不是問題。我喜歡的只是你,無關其他。」
「就像你,喜歡的只是我,哪怕我曾經娶過妻,哪怕我帶著心兒,你也喜歡我,從來沒有因此嫌棄過我?我待你,自然也是如此的。難道,在你眼裏,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?」
被姚青弦握在掌心中的手一,仿若一隻驚的小兔,倏的回到了被子裏,連帶整個人也了進去。
「真真……」
「真真姑姑!」
就在此時,姚心兒歡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伴隨著咚咚咚的腳步聲,一道小小的人影如火焰一般就跳了進來,「真真姑姑!你看我……」
話音戛然而止,高高抬起的腳也輕輕落下,大大的眼睛向姚青弦,無聲道,爹爹,真真姑姑還睡著嗎?
「嗯,是啊。」
姚青弦沖姚心兒招了招手,待躡手躡腳走近,這才看向手中的拿著的公剪紙,「這是什麼?」
「這是心兒送給真真姑姑的公,是心兒親手剪的哦。」姚心兒刻意提醒道。
「是嗎?心兒真厲害。」姚青弦了姚心兒頭上的小揪揪,「那你告訴爹爹,你為何要送真真姑姑公呢?」
「琉璃姑姑說因為真真姑姑不開心,所以爹爹最近也不開心,所以心兒就想送給真真姑姑一隻大公,公一,黑夜和難過就過去了,太和吉祥就都來了。真真姑姑就會開心了。」
「好孩子!」
姚青弦怕姚心兒看到真真微微抖的子,起道,「你去外面等爹爹,爹爹幫你把這公給真真姑姑上,然後我們去玩好不好?」
「好……」
歡呼剛衝出口,便被姚心兒一把又捂在邊,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手指了指外邊,輕手輕腳走了出去。
一出門,就見楓沖招手,「心兒,看這是什麼?」
「竹蜻蜓!」
姚心兒的眸子一下亮了起來,沖向楓,「這可是給心兒的嗎?」
「當然。」楓將手中的竹蜻蜓遞給姚心兒。
「我也要!」
聞聲出來的姚清霜故意看向姚心兒手裏攥著的竹蜻蜓道。
楓莞爾,「呶!」
他將負在後的手拿出,手裏真的是拿著另一隻竹蜻蜓。
兩朵雲霞倏的飛上姚清霜的臉頰,不過是故意打趣,誰曾想他還真拿出一支竹蜻蜓?
「和心兒去玩吧。」
楓將手中的竹蜻蜓給,瞥了眼從真真房中走出的姚青弦,「可一會萬一竹蜻蜓飛到了樹上、房上,你可不許自己去拿,讓兄長幫你去拿。」
「爹爹也幫心兒拿!」姚心兒在一旁話,扯著姚清霜的袖道,「清霜姑姑,我們比賽,看誰的蜻蜓飛的高?」
「我又不是小孩子!」
姚清霜沖楓咕噥了一句,轉臉就笑盈盈對姚心兒道,「好啊,比賽,看誰的飛得高,飛得遠。」
「那贏了有沒有什麼獎品啊?」姚心兒眸子亮閃閃的看向楓。
姚清霜也轉眸看向楓。
笑意從楓眸底一點點蔓開,仿若春風拂過,綠了江南。
「我請了皂角鎮做銀魚最好的廚子過來,一會誰贏了,便可以吃最大的那一條銀魚,如何?」
「好啊好啊!」姚心兒拍著手歡呼雀躍。
楓稍稍探湊近姚清霜耳邊低語,「放心,你輸了也不打,我將最大的銀魚留給你。」
和姚心兒比賽,還要舞弊?
倏的瞪向楓,又是氣惱又是甜。可一對上他那笑意盈盈的眸,那點點的氣惱也如一夜春雨了無痕跡,只剩下點點的。
「你們這是做什麼,這麼熱鬧?」
就在此時,姚清雪的聲音響起。卻是與無憂陪著姜嬋看了溫泉回來。
「清雪姑姑!正好,你來給我們做裁判,我要和清霜姑姑比賽飛竹蜻蜓,贏了的人可是有獎勵哦!」姚心兒當即將姚清雪扯到了院子正中,又沖姚清霜催道,「清霜姑姑,你快些!」
「霜兒,你慢點,不許瘋跑!不許跳!」眼看姚清霜沖姚心兒小跑而去,姜嬋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。
「娘!」姚清霜嗔了一聲。
姚清雪、無憂抿輕笑,姚心兒自己捂著小嗤嗤悶笑,姚青弦與楓眸中也俱是笑意。
就連那著公剪紙的窗欞上,也出一張掛著淡淡笑意的慘白小臉。
「王爺!」
從一旁溜到楓邊的蘇白,不著痕跡沖他丟了個眼。
他會意,又瞥了眼姚清霜,跟著蘇白往正廳而去,瞥見這邊靜的無憂,也不著痕跡跟了過來,跟在兩人後進了正廳。
「可是出什麼事了嗎?」
蘇白瞥了眼楓,見他沒有反對,當下頷首道,「是出了點麻煩,上京剛剛傳來的消息,三皇子前往第一樓,要清點第一樓所屬的所有藥鋪、醫館,說是需要大量名貴藥材為皇上煉丹,而且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。」
無憂蹙眉,「這麼長時間了,皇上怎麼會又想起第一樓了?」
「什麼是皇上想起來的,還不是三皇子攛掇的。不過還好,」他看向楓道,「煙蘿給攔了下來,要太子拿出第一樓的令牌才準許他清點,說不然就去京兆尹告他強取豪奪。不過估計這也拖不了太長時間。」
當日,楓的確將第一樓的令牌與地契、賬簿給了太后,請轉皇上,庫銀失竊之時,太后讓蘭陵長公主轉給了皇上,後來,皇上又給了太后,而太后臨終卻將那一匣子地契、賬簿、銀票都給了蘭陵長公主帶回了蘭陵。
所以,即便是皇上一時半刻也拿不出第一樓的令牌,但就怕皇上與三皇子不按常理出牌,用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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