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憂面一,「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「皇上與皇後娘娘都差人去了幽州,不過,」三皇子話音一轉,「也可能是本宮想多了,或是皇上與皇后思念安王,所以才差人去接他。」
說罷,他轉眸瞥向黑黢黢的窗外。
無憂會意,「多謝太子殿下告知,時辰不早了,告辭!」
目送無憂遠去,三皇子抬高了聲音道,「來人!」
他看嚮應聲而來的侍衛,「今日給付太傅他們送去的晚膳,他們可都用了?」
「都用了,付太傅還一直謝太子殿下呢。」侍衛如實回稟。
「好,」三皇子角浮起一抹笑意,眸底卻是一片冰冷,「這天寒地凍的,付太傅若是一不靜坐在王府門口,難免會染上風寒,去多找些野狗送過去,讓他們活活子骨。」
付太傅啊,不要怪本太子心狠,怪就怪有人多事,不然你還可以多活兩日。
窗外的夜比墨還要凝重,王府門口卻亮著點點火,還有人不停的跺著腳、哈著氣。
「太傅啊!」有學生上前,「這更深重,天寒地的,您不如先回去,我們在這守著,明日一早您再過來。」
「是啊是啊,太傅,這裏有學生們。」
「老太爺,咱們不如就先回去吧?」管家也勸道。
「不!」付太傅將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猛然一,「王與王妃一日不給老夫一個說法,老夫就一日不走,老夫定要讓這天下,讓上璃所有百姓都看看,王與王妃是什麼樣的人?咳!」
慷慨激昂的話一說完,付太傅便被冷氣嗆得咳了起來。
管家一邊為他拍著後背一邊道,「老爺,話是這麼說,可京兆尹的宋大人不是說了嗎,王與王妃去了皂角鎮,他們不在啊。」
「難道他們還能永遠不回來?」
付太傅拂開管家,將僵的腰桿又直了一些,「若如此,那隻能說明他們心虛,說明就是他們害死了老夫的孫!天涯海角,老夫也要為我那可憐的孫討個公……」
「汪汪汪!」
一片狗聲驚斷了付太傅的話。
一名學生左右四顧,狐疑道,「這裏哪來的野狗?」
「路過的吧?」有人猜度。
幾乎他話音剛落,越來越多的狗聲響起,「汪汪汪!汪汪汪!」
前面,後面,左面、右面,在這寂靜的夜中從周圍四面八方傳來。
眾人面面相覷,「城裏可是出了什麼變故?」
正嘀咕,就聽那狗聲漸近、漸近。
「怎麼是朝這邊來了?」
狐疑間,就見無數幽幽亮伴隨著雜的短促腳步聲往這邊而來,「汪!汪汪!」
「太傅!」
眾人當即將付太傅擋在後。
躲在門房烤火的四名京兆尹差役聞聲出來,正狐疑這瘋狂湧來的狗聲是怎麼回事,就見那些野狗狂著沖付家眾人而去。
「啊!」
當下有慘聲響起。
「噌!」四名差役再不敢遲疑,拔刀立馬沖拉上去,王府的侍衛也跟著沖了出去。
那些汪汪,眼睛幽亮的野狗卻仿若被施了魔法,變了野狼,變了與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野狼,瘋狂的朝付家人撲咬。
「太傅!」
王府的小廝明路,跌跌撞撞下來,衝到臉慘白的付太傅面前,「這野狗不知怎麼回事,太傅您還是到府上避一避吧?」
「是啊,老爺,咱們還是去避……」
「哼!」付太傅冷哼一聲,怒目看向明路,「好端端的這裏怎麼會跑來這麼多野狗,還不是你們王府搞的鬼?」
「付太傅,您誤會了,您也在這看著,我們一整日沒人出過門。」明路有些急,「付太傅,咱們還是避……」
「老夫就算被野狗咬死,也不需要你們這劊子手憐憫!老夫要的是公道!」付太傅別看眼眸,不再理會明路。
「汪汪!」
「啊!」
狗聲與慘聲在夜中相響起。
「太傅!」有學生勸道,「我們走吧,這狗全都瘋了。」
「要走你們走,」付太傅攥了手中的拐杖,「老夫這一生,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,還能被幾隻狗給嚇破了膽子!」
只是話雖如此,他攥著拐杖的手不由微微抖,因為他鼻前的腥味愈來愈重。
他是不怕,可付家上下,還有他那麼多學生,卻都是一個個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挑的之軀,「你們走,你們都走!」
「太傅不走,我們就不走!」
一個學生回首道,就他回首的瞬間,一條野狗猛然縱一躍,躍過他直直撲向付太傅。
「太傅!」
學生怔住。
「老爺。」管家想要擋在付太傅前,可雙腳卻仿若生了,一下也彈不了。
那狗上掛著的珠已清晰可見,付太傅猛然閉上了眼眸,沒想到他這皇帝的太傅,竟然死在了野狗下。
良久,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來襲,他緩緩睜開眼眸,就見一條長鞭死死纏著那狗將它甩去了一旁。
一個子的影上下翻飛,手中長鞭仿若一條游弋的靈蛇,吞吐著蛇芯,所到之,野狗一個個驚的四散而逃。
「姚清霜,你……悠著點,悠著點!」
一旁蘇白咬著后槽牙撒著藥道。
早知道,他就該請纓去請太醫和軍,這邊就該給楓來。
「放心!我心裏有數。」
姚清霜毫不在意,長鞭一出,又趕走一條野狗,蘇白隨機一把藥撒上,那野狗仿若被燙到一般,慘一聲,轉就逃。
「留一個,證據,證據啊!」
眼看最後一條野狗要被差役揮刀砍下,蘇白急道。
姚清霜手腕一轉,長鞭嗖的纏上狗將野狗拽到,「快綁了!」
差役當下按住野狗,另一個取了繩子將狗和狗全都給綁了。
「太傅!」
姚清霜這才轉去看面無的付太傅,「你沒事吧?」
付太傅並不回答姚清霜的問題,一雙冷厲的眸子將上下打量半晌,這才問道,「你,就是清霜郡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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