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,不!」付太傅渾抖。
可就在他抖之際,付婉怡已將真真按冷水,又將放到榻上,打開窗戶,隨後便是如何給平王下毒,如何栽贓蘇白……
「付太傅!」
姚清霜扶住站立不穩的付太傅。
「這不是真的,你告訴老夫,這不是真的。」付太傅紅的眸子瞪向姚清霜。
他的孫,他看著長大的婉怡,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?
「是你在騙老夫對不對?對不對?」
「太傅,你也聽到了,付小姐說一切不過是聽從南郡王的命令行事,你可以去問……」
「小姐!」
就在此時,紫嫣疾步從外邊進來,「平王來了,他說他有急事要見付太傅。」
「快請!」
姚清霜話音剛落,無憂已疾步從門外走了進來,黑著個眼圈,一臉的風塵僕僕,將手中攥著的一疊宣紙遞向付太傅。
「太傅,這是本王寫的當日在瑤花閣發生的事經過,本王敢用命做擔保,這上面寫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。」
「後面,是本王連夜又趕去皂角鎮,請公主殿下與珍珠姑娘寫下的事發經過,整件事公主雖在昏迷,但珍珠姑娘卻一直都在,在上面已簽字畫押,願意為自己所寫的每一個字負責。」
「另外,後面還有當日花嬤嬤、芳雲的簽字畫押,證實一切如珍珠描述,是他們的原話。若太傅還想要其餘人的證詞,請再多給本王一點時間。」
昨晚從三皇子府出來,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,若萬一付太傅在王府門口有個三長兩短,那麻煩怕是就大了。
他當即便將當日事發過程寫了一遍,又連夜趕去皂角鎮找了公主與珍珠,之後馬不停蹄又從皂角鎮趕回來。
付太傅一目十行掃過手中的宣紙,那薄薄的宣紙漸漸重了起來,重的他拿都拿不住,哆哆嗦嗦著從他手中一頁一頁落。
這哪是姚清霜害死了付婉怡,明明就是付婉怡被人利用,自作孽,而他,竟然又被太子似是而非的話挑撥,竟來尋王與姚清霜的麻煩,而且還差點搭上了那麼多人的命。
昨夜,若不是姚清霜與蘇白及時趕到,若不是姚清霜出言相激,那些人,他付家的那些人,他的那些學生,怕都因他喪命了!
「錯了,是我錯了啊!」
付太傅老淚橫流,頹然坐倒在地,「王妃,是我教子無方,是我錯了!」
「是我錯了!」
而此刻,宮中一廢棄的宮殿,也有一個子發出同樣的慨。
「何出此言?」
三皇子不以為意看向那子。
「我以為你能忍,所以幾位皇子之中選中了你,沒想到,你也不過如此,這才剛剛坐上太子之位,屁都還沒坐熱,便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?」
「忍?」三皇子冷笑,「你還要我忍?我忍了多年了?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,為什麼還要再忍?是,這太子的位置我是還沒有坐熱,可這天下,還有誰能與我爭太子之位?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王,可我已經在開始對付他了。」
「猖狂!」子冷聲叱道,「我和你說了多次,不要招惹王!他是有可能與你爭那個位置,但他不會要的。因為他和你不一樣,你要的是權利,他要的是。你可知道,這天下,最銳利,最難纏的武是什麼嗎?」
「就是這字,可這天下最薄弱,最容易擊潰的也是這字。所以,你不必著急對付他,若他真想和你爭奪天下,你再對付他也不遲。可你看看你,你多做了什麼?」
子憤憤看向三皇子,「二皇子那邊還沒有斬草除,這邊就急著對王下手,幾隻野狗就想搬到王,怎麼樣,幾乎都到手的軍統領也飛了吧?」
「那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」三皇子被到痛楚,一下黑了臉。
「是,如今你已經是太子殿下了,我哪還能管得了太子殿下的事。所以,今日我約太子殿下來此,就是為了告訴太子殿下,你好自為之吧,從今之後,你走你的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,我們互不相干!」
子說罷,轉就走。
「等一下!」三皇子疾步上前,攔在子前,「好了好了,你說的都對,我這不是知道了嗎?其實對付王,我也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。你知道的,我父皇也不喜歡他。如此做,我也是為了討我父皇歡心啊!」
「太子殿下狡辯了,男人的話,我是一句也不會信的。」子冷笑,「不過看在我們曾經合作一場的份上,我再提醒太子殿下最後一件事,從今之後,我們就各不相干了。」
「昨夜,皇后與平王去見了你舉薦的那位張天師,之後,皇后便差人出了宮。」子角浮起一抹譏笑,「你猜,皇后與平王有沒有發現張天師的?」
子說完,再不理會三皇子,繞過他,緩步而去。
太子著子遠去的背影,眸閃爍不定。
良久,他角才浮起一抹笑意,眸底卻是一片凌冽。
日頭一點點西沉,付太傅乘著一頂轎,領著夫付家人與自己的學生,悄無聲息離開了王府,就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
與此同時,在太子的再三懇求下,皇上下旨晉封丁若為軍統領,又差人前往蘭陵去取第一樓的令牌。
一場大雪將這一切紛統統掩埋,又很快消融與無形。
這日傍晚,姚清霜正趴在楓上看他給烤栗子,明路急匆匆進來回稟道,「王爺,王妃,宮裏來人了,請王爺、王妃,還有蘇公子即刻進宮。」
「何事?」楓眼皮未抬,用火鉗子撥了撥爐子上開始冒香氣的栗子。
「皇上命垂危,請王爺……」
楓握著火鉗子的手一僵,「去蘇白,即刻進宮。」
他又垂眸看向已將臉從他上抬起的姚清霜,「霜兒,你……」
「我和你一起去。」姚清霜不容置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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