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本王妃該記得什麼?」姚清霜狐疑看向焦三兩,怎麼覺得他這話裏有話,「你究竟知道什麼?」
焦三兩眸閃爍起來,他這應該是說還是不說啊?
說了,會不會被姚清霜滅口,不說,姚清霜怕是當下就不會放過他?
「明路!」
「說!小的說!」不待姚清霜後面的話出口,焦三兩趕忙道,「小的一切都聽從王妃的吩咐。小的上有老,下有小,還求王妃放小的一條生路。」
「你再啰嗦,本王妃現在就要你的命。」姚清霜沒了耐心,一扯腰間長鞭。
「是王妃殺了仇榮!」焦三兩閉眼高喊。
大殿瞬間陷死寂,半晌不見靜,焦三兩這才又掀開眼皮,怯怯看向姚清霜。
「哪個王妃?」
心思急轉,姚清雪在皂角鎮,不可能是。安王妃如今雖已為鈴蘭夫人,但很多人還是稱呼安王妃。「是安王妃?還是東王妃?還是郡王妃?」
焦三兩又吞了口口水,怯怯道,「是……是王妃您啊。」
「一派胡言!」
姚清霜還未開口,一旁的花影已怒了,冷眸瞪向焦三兩,「王妃與我一直形影不離,若是王妃殺了仇榮,我怎麼不知道?」
焦三兩訕訕閉,低聲腹誹,「你是婢,自然替說話了。」
「你……」
姚清霜擺手制止了花影,看向焦三兩,「把你知道的、看到的,一字不差,一點不的全部說一遍。」
「是!」焦三兩也豁出去了,「小的今日正在牢房巡視,就見王妃往仇統領的牢房而去,小的怕王妃又是來挖牆的,所以沒敢與王妃打招呼,後來沒多久,就見王妃走了,小的一時好奇,便過去看了看,就發現仇統領死了。」
焦三兩將元香也去看過仇榮的事瞞下,只說了他自己。
「然後呢?」姚清霜追問。
「然後小的又驚又怕又好奇,就跟了上去,正巧見王妃與太子妃從審訊間出來,之後小的也不知道了。」焦三兩耷拉著腦袋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。
「你可看清楚了,那人確定是我?」
焦三兩點頭如搗蒜,「小的雖不經常見到王妃,但王妃給小的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,所以小的一定不會認錯的。」
「真是瞎了你的狗眼!」花影憤憤,「王妃與我從未分開半步。」
姚清霜沒有憤怒,反而失笑道,「或許,真的是我殺了仇榮。」
「王妃?」花影狐疑。
「你忘了,我還給了心兒一個糖人。」
姚清霜提醒道。
「有人……」
姚清霜抬手制止花影再說下去,看向焦三兩嘆氣道,「本王妃這病怕真是愈來與厲害了,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。」
焦三兩訕訕,不敢接姚清霜的話。
「好了,你回去吧,今日之事,無論是天牢中之事,還是你來王府之事,都不要與任何人提起,否則小心你的腦袋!」姚清霜將一個銀袋丟給他。
「小的知道,小的知道。」焦三兩一把抓過銀袋,暗暗送了口氣,「小的做事,王妃放心,就算打死小的,小的也什麼都不知道,小的告退。」
「等一下!」
姚清霜住要走的焦三兩,「若是下次,再到本王妃,依舊不許打招呼。不過,晚上記得來王府知會本王妃一聲,免得本王妃又忘了自己做過什麼,此事,也不得與任何人提起。」
「是,小的明白。」
焦三兩應聲,心中慨,可憐啊,這王妃還年紀輕輕,就病的不輕。
「王妃?」
姚清霜看向花影,「咱們先去看看心兒吧。」
偏殿,被府醫一番折騰,姚心兒也已經醒了,瞪著一雙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圍了一屋子的人還有為診脈的府醫,「心兒……心兒怎麼了?」
正從偏殿進來的姚清霜也看向府醫,「怎麼樣?」
「回王妃的話,心兒小姐一切正常,只是天干燥,有些上火,喝些冰糖梨水應該就可以了。」
姚清霜頷首,待府醫離去,這才看向姚心兒,「心兒,你今日見到姑姑了?」
姚心兒點頭,「清霜姑姑,明日還給心兒買糖人好不好?」
「心兒!」姜嬋微微沉下了臉,「和祖母說實話,你今日果真見到清霜姑姑了?糖人真的是清霜姑姑給你的?」
姚心兒一臉委屈的看向姜嬋,「就是清霜姑姑給的呀,心兒難道會不認識清霜姑姑?」
說著,委屈的看向姚清霜,「清霜姑姑,你快與祖母說,是你給心兒的糖人,心兒沒有隨便要別人的東西。」
「娘!」姚清霜看向姜嬋,「真的是我給心兒的糖人。我還讓乖乖聽清雪姑姑的話了,是不是?」
「嗯嗯。」姚心兒連連點頭。
「走吧,我們去用膳。」姚清霜不著痕跡沖姜嬋丟了一個眼。
姜嬋與姚清雪心中雖疑,卻誰也沒有再問。
晚膳之後,打發了姚心兒睡覺,幾人才又聚在一起,姜嬋一臉擔憂道,「霜兒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「娘!」姚清霜將頭輕輕靠在姜嬋肩頭,「你還記不記得紅袖?」
姜嬋一怔,瞬間想起,那紅袖可不是與娘長得十分相似,所以才被姚青弦留在了府上,後來卻才發現,不過是戴了一張酷似娘的人皮面。
「你的意思是說,有人假冒你?」姚清雪也恍然。
姚清霜頷首。
今日說仇榮想要見,帶去天牢的是杜芊芊。而當日,給柳青青一張張換臉的正是三皇子。
他既然能給柳青青換一個又一個的份,再弄一張與相像的人皮面應該也不難。
只是按照三皇子的一貫作風,此事,杜芊芊應該依舊是被蒙在鼓中的。
可三皇子如此做的目的,又是為什麼呢?
既然他讓別人頂著的臉去殺了仇榮,就應該將這罪名扣在上啊,可讓杜芊芊與一直在一起,不就又證明是無辜的了嗎?
而且,從現在傳來的消息來看,三皇子竟有將此事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的意思。
他,究竟想要做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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