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陌千的解釋，九月對從死人上得到神力這件事，總算得到了釋然。

換句話來說，收了死人上的魄，等於給了魄一個重生。

「陌千，前段時間，隴月為了救我，被人用沾了『夜』毒的匕首刺中，我走了一趟迷霧森林西面的青龍山，為去尋百年以上的大蛇的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尋是尋到了，但厲害的是，那大蛇要化蛇龍了。」九月嘖嘖舌，「像你剛才說的那樣，蛇的神識能與我通，它將它的蛋給我保護看守，又送了我蛇與它蛻下的蛇皮，最後，它將我帶了迷霧森林，說是要趁著七七四十九道雷刑劈下之時，送我場機緣。」

「你這運氣，還真是百年，不，是千年難得一遇。」

「這還是運氣啊？你不知道，我都快疼死了。」九月現在想起那日的形，還是會後背發涼，那種疼，真心不想經歷第二次，「不過，好在我最後還是得到了些東西。」

「得到了何？」

「雷電之力。」九月神一笑，「雖然雷電之力我只能用三次，但是，如果被我的雷電之力劈中，哪怕是像景龍帝這種厲害的角，也是會變的。」

「你居然得到了雷電之力？」陌千了皮子，「你這臭丫頭，連本尊都要嫉妒你了。」

「哈，是吧？雷電之力可不是想有便能有的。」

「你得意什麼？哪怕你有了雷電之力，若是不能令雷電之力降服，你照樣不能使喚它們。」陌千見不得九月得意，只是，他酸溜溜的話音剛落，驀地又半瞇了眼睛，口而出，「你方才說，你能使用三次雷電之力？」

「是啊，三次過後，需要時間，雷電之力才能恢復過來。」

「你這丫頭，如何辦到的？」

「很難嗎？」九月反問。

「難！」陌千鄭重地點了下頭，「能有機緣是一回事，能不能收服機緣，卻又是另一回事。」

九月吐吐舌頭，真不是故意要刺激陌千，而是......

「我不過就是滴了幾滴到雷電之力上，從那以後，雷電之力便跟我有了牽連。」

「......」

「而且，我的神力經過雷電之力的淬鍊，比不經過雷電之力淬鍊的時候，更厲害了。」

「哎......」陌千嘆了口氣，「你這個一無所知的丫頭，竟被上天照拂著走到了這一步，本尊，服了。」

「哎喲，難得我們家不可一世，什麼都看不上眼的陌千能服我，真是祖上積德了。」九月打趣了一句，又問道，「我總覺得雷電之力不止這麼簡單，你知道它還有什麼用嗎？」

陌千抿了抿自然紅的，睿智的眸底過抹深。

九月只當陌千在思考，託了腮，乖乖等著陌千回話。

半晌過後，陌千才輕啟了，一字一句道，「你這雷電之力，來自於雷刑，雷刑，卻來自於天道，換而言之，你的力量，代表了天道，能罰擁有靈力的修士。」

「我靠，這麼牛？」九月整個人都不淡定了，「這麼說來，我是修士們的剋星了？」

「同樣的，你也是他們想要消除的對象。」

「......」九月像被人潑了盆冰水，從頭酸爽到了腳。

有句話說得對，凡事都有兩面，一面是好，另一面則是壞，福禍總是相連，是福是禍，全憑個人。

「在你壯大你的雷電之力前，萬萬不可在異域之人的面前顯了這種能力。」

九月惜命的點了下頭，「那我要如何壯大我的雷電之力？」

「這些，全憑個人參悟，本尊也不知。」

「那好吧。」九月陷在冰火兩重天中，憂喜參半，「對了，我在皇宮中發現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。」

「何事？」

「宮中有一位命師，我見過一面，景龍帝在他面前都不敢太過於妄，可是，你知道嗎？那命師太不是個玩意了，居然讓景龍帝找來孩，扔進丹爐中，只為了突破修為。」

「一直略有聽聞，景龍帝邊有位命師，照你的說詞，那命師是在吸取孩上的氣，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了。」

「他做這種事，怎麼沒招來天道懲罰？」

「這便是他的聰明之。」陌千的五指，極有節奏的在石桌上敲了敲，「孩是景龍帝尋來的，與他沒有直接關係。」

「可他吸取孩被煉化后的氣，不天道麼？」

「他吸取氣時，並未用靈力，天道只懲用不公力量打破平衡之人，卻不會懲壞人做壞事。」

「照你這樣說，我似乎有點懂了。」九月了拳頭，「我就這樣看著那孩子被人帶走，那孩子走前，一直抱著我的對我說，他不想死。」

「你的心，本尊能夠理解，只是，我們都需要量力而行。」

「還是因為我不夠強，太弱了，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發生，卻沒辦法阻攔。」九月恨恨的一拳砸上石桌，「總有一天，我要親自用雷電之力滅了那命師，讓他知道知道，就算天道應不到他在做壞事，但本姑娘能，本姑娘就是行走在人間的天道。」

「臭丫頭，有一日，你會不會將雷電之力用在本尊上？」陌千忽地開口，語氣中略帶蕭瑟。

「哈，你要是敢做壞事，本姑娘也滅了你。」九月憋住笑，假裝正經的拍了拍陌千的小肩膀，「但是......」

「但是如何？」

「你要是願意讓我你小男或小屁孩，我就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嘍。」

「做夢。」陌千狠狠地瞪了眼九月，手，不客氣的拍開九月放在他肩膀上的手，「你與本尊的實力，差得太多，本尊何需懼你？」

「你等著，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的。」

「那本尊便等著。」

「啊，對了，差點把這茬給忘了。」九月一拍腦門，讓智腦將匙送了出來，「陌千，你能看到這把鑰匙表面盈繞著一層瑩嗎？」

「嗯。」陌千輕點了下頭，隨手拿起石桌上的匙，只是，匙一到掌心，他卻忽地將匙扔回了桌面，將手迅速地回袖袍之中。

隨即，額上便有層層冷汗冒了出來。

「怎麼啦？」九月被陌千這一串作嚇了一跳，拿起匙翻來覆去的看，匙還跟之前一樣，除去表面盈繞的那層，就是把普普通通的鑰匙。

「將這東西收回去。」

「啊？」

「本尊讓你將這東西收回去。」陌千加重了語氣。

「喔。」九月翻了個白眼，讓智腦將匙收回空間。

在心中暗自腹語，陌千就是個不識貨的，多人為了這把匙爭破了頭，陌千卻連看都不多看一眼，拿上手就扔了回來，這覺，明顯就是赤果果的嫌棄。

匙被收了回去，陌千這才恢復了幾分常態，只是，他的手始終藏在袖袍中，沒再出來。

「你方才要與本尊說什麼？」

「就是剛才那把鑰匙，在我緒崩潰到極點時，那把鑰匙會瑩大放，一莫名強大的神力便湧進我的神空間之中，助我度過難關。陌千，你能看出來那把鑰匙當中藏著什麼嗎？」

「你當本尊長了雙視眼？」

九月吐吐舌，「誰讓我認識的人當中，你是最厲害的一個，也是最了解這些奇異能力的一個。」

「異域雖與神武大陸有些相似，卻也不同，這片天地的東西，本尊理解不了的，實在太多太多。」

「這樣說來，這把鑰匙的，你是解不了了？」

「嗯。」

「那好吧，陌千，很高興你能平安回來，天已經很晚了，我要回涼王府了。」九月站起，跟陌千告別。

陌千也隨之起，「臭丫頭，接下來的三日，本尊要閉關修鍊，若有事相求，三日後再來。」

「好，我知道了。」九月點了下頭，「你有什麼需要的，也儘管告訴我，如果不是因為我，你也不會天道懲罰，還有桐木……」

「本尊要的，唯有神水。」

「好，我知道了，我努力再努力，爭取將你要的神水儘快給你。」九月朝陌千笑了一個，轉朝外便走。

走了幾步，扭頭向陌千。

夜中，陌千站在桃樹下，火紅的袍與雪白的長發隨風舞著，纏在一起，形一幅調鮮明的畫，而陌千那張的臉，又如同畫中的點晴之筆，令剎那恍惚。

似人又似仙，似仙又如魔，形容的便是陌千了。

九月驀地又折了回去，到了陌千近前，「你這三日要閉關，我空間中還有許多帶有靈力的藥材，給你一些的話，對你與桐木是不是有些幫助？」

「你要將那些對你來說十分珍貴的東西給本尊？」

「東西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」九月不待陌千開口，便吩吩智腦道，「將除了支撐空間保持在中級狀態之外的藥材，全部送出來。」

「是，主人。」

不過眨眼間，藥材便堆滿了一整個石桌。

陌千了眼石桌，又向九月。

角不自覺地往上勾了許多，手，重重地點上九月的鼻尖，「臭丫頭。」

九月也不服，做了個鬼臉，趁機襲了陌千的臉頰，了一把后，拔就溜。

待九月出了制后，陌千一掃袖袍，將一堆藥材收了納戒。

隨後，他將了那枚鑰匙的左手揚了起來，掌心，像是被什麼東西燙過，出大片。

而那中，時不時會翻湧出黑氣。

陌千難得的收了笑，額眉，越皺越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