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風韻猶存的臉上,閃過抹狐疑。
「涼王妃這是何意?」
「其實,你做個生意不容易,我也理解你想守住自己產業的決心。」九月鄭重道,「但是,你這樣只顧著自己,不管他人的拉了人就往水裏扯,真的很沒道理。」
「若涼王妃是寧九,便不算是他人。」
「呵,你可還真是食古不化。」九月了發漲的太,「我不知道寧九跟你之間有著什麼樣的合作關係,但我想問你一句,今天你吃得太飽了,但是肚子疼了,你是怪你自己野心太大?還是會怪米飯讓你遭了罪?」
杜若怔了一下。
九月又道,「我看你現在的況,就跟我方才打的比喻一樣,寧九讓你的妙音坊起死回生了,如今有人惦記上了妙音坊,你沒反思自己的野心,沒怪別人的窺視,反而只抓著寧九不放,這也忒沒道理了。」
杜若繼續沉默不語,只是,臉上的笑意,僵冷如冰霜。
「杜若,你這樣急著不想讓妙音坊烙上容家的烙印,其實,是因為妙音坊的底子不幹凈,是吧?」
聽了九月的話,杜若瞬間瞪大了眼睛,張便問,「這是何意?」
九月假裝輕鬆的砸砸舌,「或許你也聽說過,柳青稚在牆樓上婚鬧自殺,最後沒跳,反而是我從上面跳了下來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日,有個陌生男人救了我。」
杜若放在袖袍的手,頓時一握,攥拳頭。
「巧得很,阿夜覺得那人實在悉,派人查了他的落腳點。」
「你......」
「所以,不要覺得你能將我拉下水,畢竟,只要阿夜去景龍帝面前一說,不管那人是不是跟妙音坊有關係,妙音坊以及你,都會在京城消失。」
「你在威脅我?」杜若咬牙道。
「談不上威脅,因為,我這個人就是這樣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加倍奉還。」九月捋了捋耳邊的碎發。
「你無理取鬧的糾纏過我數次了,我對你說這些,只是想提醒你,別把他人的退讓,當是心虛,也別把他人的容忍,當是自己的有理。我之前不對你說這些,是想給你機會,今天就算對你說了這些,也並不想將妙音坊陷絕地。我只是在警醒你,僅此而已。」
「聽坊間傳言,只知道涼王妃是唯一一個,能夠讓涼王殿下眼的人,現在想來,涼王妃若是沒有些手段,涼王殿下又如何會丟了心?」杜若收起一切緒,只留了抹淡笑在邊。
「那你想錯了,我能阿夜的眼,不是因為手段,而是因為,我真心實意的待他。」九月的角翹得很高,「最重要的是,我貌如花,人見人。」
杜若怔了。
趁著在怔神間,九月揮了揮手,「杜掌事,你若想找寧九便找,但我最後跟你再說一次,我不是寧九,你可千萬別再來找我了,再見。」
九月走出去一段路后,再回頭看時,杜若已經不在那顆柳樹下了。
要回百花園,還得經過人工湖上的一座橋。
拱橋很高,除了看著霸氣,站在上面,也能看到更遠的風景。
九月上到了橋面,正巧不巧,上了迎面而來的柳青稚。
乾脆停在了橋中央,不了,只靜等著柳青稚上前來。
柳青稚今天穿了水紅的羅,很仙很,只可惜,這件由畫稿的羅,穿在柳青稚上,卻被柳青稚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那種俗氣給玷污了。
「賤人......」
九月詫異了一秒,柳青稚今天玩的是什麼招?堂堂將軍府嫡,一上來就飆髒話。
「賤人,你別以為你能得意到幾時。」
九月瞇了下眼,忽地嘆了口氣,「柳青稚,你這又是何必呢?我還記得初見你時,你楚楚人,眉眼中,並沒有這麼多心機。」
「我能變今天這個樣子,全是你的。」
「我什麼時候你了?你們一個個的,倒真是會把髒水往我上潑。」九月無語了,無語至極。
「若不是你,涼王殿下便不會容不下我;若不是你,我便是涼王妃;若不是你,我的名聲不會敗落;若不是你,哪怕只是落了個側王妃的份,我也是能嫁涼王府的。」
「說來說去,你得不到,全賴我?」
柳青稚狠狠的剮了一眼九月,「全都是因為你,因為你這個賤人,你為什麼要京城?你為什麼要與我爭搶涼王殿下?」
「你有被害幻想癥吧?」九月說話的同時,手扶住額,用寬大的袖擋了面容,迅速閉眼凝神,將神力散了出去,一直到將神力散至能抵達的極限,九月也沒在腦海中發現周圍有埋伏好的看客。
收了神力,垂下手,實在想不通柳青稚這齣戲唱的是什麼。
「今日我便除了你,涼王殿下便是我的,我的......」柳青稚瞪著泛紅的雙眼,毫無顧忌的朝著九月就掐了過來。
九月一個閃,避開柳青稚的攻擊。
「柳青稚,你瘋了不?」
「我會發瘋,也全是因為你。」
「我靠,你要不要再沒臉一點?你媽把你生得這麼俗氣,也全賴我了?」
「你這個賤......」
「啪!」九月抬手就是一掌,正中柳青稚左臉,「賤人賤人的,你還真上癮了?」
柳青稚捂著自己被拍紅的臉,面目開始變得扭曲,「你敢打我?」
「你敢罵,我便敢打。」
「我今日跟你拼了,不死不休。」柳青稚垂下捂住臉的手,從腰間取了那祖傳的追魂針,分別夾在左右手的指中。
「柳青稚,你是認真的?」
「你若是死了,涼王殿下便是我的,今日,我要取了你的賤命。」柳青稚說話間,形一,四段力全面湧出,朝著九月就撲了過去。
橋面不寬,九月險險的避開了柳青稚的第一次攻擊。
那追魂針從九月的腰側過,直接刺由磚牆砌的橋攔,濺起陣陣火星。
「的,你來真的?」九月實在搞不懂,柳青稚向來玩招,這樣名目張膽的要殺了,難道就不怕惹一腥?
「智腦,用空間之力拖住的追魂針。」
「是,主人。」
柳青稚只覺得,有吸力在吸扯指尖的追魂針,這種屬於星月公主的神奇吸力一出現,便將所有力都附註在了追魂針上,與那吸力抗衡著。
現在是在容家,就算空間里有再多的大菜刀,也沒辦法使用。
好在追魂針被空間吸力拖住,只要靈巧的避開柳青稚的攻勢就行。
當下這種局面,只能賭誰先耗完自的力或吸力,不然,戰局還會持續僵持下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九月避得滿頭大汗,柳青稚就像開了掛似的,不放過任何一個要命的機會。
忽然,九月的腳扭了一下,作頓時停了下來。
眼看著追魂針就要朝著心臟刺下,咽了口唾沫,連想都沒想,藉助橋欄的著力點,翻跳下人工湖。
去湖裏洗個澡,總比死翹翹了的好。
哪知,前腳翻下了橋,柳青稚後腳就躍了下來。
追魂針依然追著不放。
先後兩聲『噗通』,九月一水,立即像條魚似的游開了大老遠。
反觀柳青稚,力傍,輕鬆極了,不過踩著水花,便朝著追了上來。
的!
真是要老命了!
在水裏,九月的作更慢,一邊要游著,另一邊還要觀察柳青稚的攻擊方向。
就在被得嗆了一大口水后,柳青稚終於到了近前。
追魂針朝著的肩膀直刺而下。
九月一咬牙,被刺中肩膀反正也死不了,把心一橫,打算強挨了。
誰知,柳青稚的追魂針剛刺穿了流,一蠻橫的力便從流的破口傾泄而出,瞬間將柳青稚擊飛了出去。
柳青稚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,便像破布娃娃似的,暈了過去,落水中,緩緩下沉。
「啊......」橋面有驚呼聲響起。
九月聞聲過去,剛才還沒一個人煙的橋面,此時已經站滿了來參加竹宴的客人。
正在皺眉間,無雙踩了水花過來,將撈上了橋面。
另一邊,容止也將昏死過去的柳青稚救了上來。
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太子做為人群中份最高的,立即擺了姿態厲聲發問。
九月穿著噠噠的子,沒好氣的回了句,「你們來得這麼及時,難道沒看到是怎麼回事嗎?柳青稚要殺我,我差點就沒命了。」
橋面上的人一個個都目瞪口呆,方才柳青稚的最後一擊,們確實目睹了,可......
「小九......」
九月過人影間的間隙,能夠看到被臺階擋在橋下的面癱王。
他冷著臉,面無表。
卻能看到,他眼裏盛滿擔憂。
九月提著死沉死沉的擺,撇了眼容止懷裏的柳青稚,一步步朝橋下走去。
到了面癱王近前,還沒來得及說話,手腕便被他擒住,「傷到了哪?」
「還好,沒傷,只是,這流......」
「據我所知,流出至於明周的銀月公子之手,有坊間辛,銀月公子在流中留了接近八段的力,若流破了口子,力便湧出,能幫流的擁有者,擋一次災。」
眾人也都跟在九月後,下了橋。
一聽君夜涼這番說詞,一個個都似懂非懂的直點頭。
九月看了肩膀的破口子,這才明白,面癱王費盡心思地要送流的原因。
不由得出另一隻手,輕摁在他的手背之上,「阿夜......」有你真好。
「嗯。」君夜涼瞭然的朝點了下頭,隨後,將目冷冷的落到容止上,「柳小姐想要謀殺涼王妃,這是大事,容止是不是該先派人去報大理寺?」
「涼王殿下,青稚一向子和,此番行為實在可疑。」容止避重就輕,朝側的黑羽看了一眼,「去查查青稚用過的食與餐盤中,可有什麼可疑的髒東西。」
「是,主。」
容止又對視上君夜涼的目,「若涼王殿下不放心,可派邊的侍衛同往。」
君夜涼抿了下,「無雙,你去。」
「是,主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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