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虛像?」九月呵呵了,「你的證,人證,若有心,都可偽造,而我這神中拍下來的東西,卻是實實在在的。」
「你......」
「皇帝陛下,星月溜出使團率先京時,因為囊中,特意去了容家的拍賣行,出手過一部手機,當時星月當著許多人的面,示範過手機的功能,最後手機被重金拍走,這件事屬實,皇帝陛下若不信,大可召來容止一問,或者招來容家拍賣行的掌柜一問。」
「容止,你來說。」景龍帝不甘如此敗走,將目落到容止上。
容止與柳青稚雖然見過手機中的視頻容,柳青稚卻是因為自己父親的下跪而心生不安,一張小臉白了又白,主牽住容止的手,滲出了粘乎乎一層細汗。
容止沉凝了片刻,出聲回道,「的確,此事為真,在下聽掌柜的提起過。」
「嘭!」景龍帝手掌一拍桌案,臉急變,朝著跪在地上的柳將軍便吼道,「柳昌原,你好大的膽子,編出證人證這些鬼東西來誤導朕,讓朕顯些就錯怪了老三,錯殺了他府中的一干人等,你安的什麼心?」
「皇上,臣......」
「你放走奴隸,是否真如星月公主所說,你乃涼國的暗棋,嗯?」
「皇上冤枉啊,臣一門,三代皆忠,又如何會與涼國扯上關係?」柳將軍權衡利害關係,就輕避重道,「臣是放走了那些奴隸,卻帶人在不遠的林中設局將奴隸殺之,想要以此來污陷涼王,報了涼王毀我將軍府的大仇。」
「皇上,這一切都是青稚的錯,若不是青稚對涼王的執念太深,惹來了如此多的禍端,將軍府也不會被涼王毀了,父親也就不會因為要報仇恨,而污告於涼王。」柳青稚在原地跪下,朝著高位上的景龍帝嗑了一個頭,帶著哭腔的聲音,配上那張俏的臉,令人為之容。
「皇帝陛下可一定要為阿夜做主,他是你最喜歡的兒子,如今被人污告,證據確鑿,還皇帝陛下公平審判,為阿夜討回公道。」九月直了背脊,寸步不讓。
「這......」數位一品大都在頭接耳的議論著,污告罪再加上放走奴隸罪,若一一罰下來,將軍府倒了不算什麼,可能還會牽連到皇后與太子。
「老二,你口口聲聲說當晚見過老三,如今,你還要這樣說麼?」景龍帝故意將柳將軍置於一旁不顧,朝著君夜楓問而去。
君夜楓了袖袍中的手,終究還是跪了下去,「當日,星月公主方為兒臣解了瘟疫,子還弱,怕是產生了幻覺。」
「產生了幻覺?你們一個個的,都當朕是傻子麼?」
「父皇,兒臣就知道三哥不會做那種事,就算做了,也一定會承認。」君夜瑾知道自家三哥的罪名洗清了,平日裏的那子野又浮上了面龐,「二哥胡說八道之罪,不可輕恕,柳將軍污告與放走奴隸之罪,更是要嚴懲,還請父皇下旨。」
「請皇上下旨,嚴懲柳將軍。」陪審百姓紛紛跪下請命,聲音如洪水般來勢迅猛,令人難已招架。
九月做完了自己該做的,慢慢朝著君夜涼所在之踱了過去。
這一次沒人攔,很快便到了他面前,與他的手握在一起。
「阿夜,結束了。」
「嗯。」
「三哥與三嫂當真是絕配,三哥不喜多言,三嫂字字珠璣。」君夜嵐也鬆了口,間的笑意又重新浮了起來,就連出口的話,也輕快得像平日一樣。
九月了握住君夜涼的手,得意的挑了下眉,「我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你三哥的。」
「我三哥如此厲害,哪還用得著你來拯救?」君夜瑾不服氣道。
「你三哥厲害,那我姐姐就不厲害了?這出陷害可是我姐姐破的,你剛才眼瞎麼?我姐姐在場中英姿颯爽,好不威風。」隴月朝君夜瑾翻了個白眼,嗆聲道。
「你......」
「好了,你們兩一會再接著鬥,眼下還有出好戲呢,接著往下看。」九月朝隴月笑了笑,這丫頭長年齡,天真爛漫的樣子卻是一點也不變。
景龍帝被夾在中間,左右為難,卻只能著頭皮開了口。
「來人,二皇子出使川北雖有功,卻參與滲陷涼王,功過抵消,罰他在府中足,沒有朕的口令,永生不得出府。」
「是!」有侍衛應聲,朝君夜楓而去。
「父皇......」君夜楓臉一變,淡漠的眸子剎時通紅了起來,「父皇曾答應兒臣,若出使川北有功,會將母妃放出冷宮,請......」
「朕未讓你下牢,對你已是大赦,你就知足吧。」景龍帝冷哼一聲,不再去看君夜楓。
這個兒子,心思極重,藏得也極深。
今日的死局雖敗,他卻要勾起這個兒子對老三的更大不滿,未來,才能助力他將老三拉下來。
君夜楓面如死灰,憤恨的向君夜涼,通紅的眸子裏,似乎有滔天火在燃燒。
二皇子被帶走後,景龍帝不得不將目落在柳將軍上。
他沉凝了片刻,有些不甘道,「柳將軍乃三軍統帥,若冒然撤了,何人能頂上?」
一聽這話,陪審百姓也都靜了下來,商羅王朝中,若是三軍統帥之位沒人,其它王朝趁機攻之,那可不就是得不償失?
九月看了一眼君夜涼,蹙了下眉。
「我商羅王朝,前有涼王,後有柳昌原,皆是大將,是震懾其它王國的存在。」景龍帝目灼灼,「柳昌原,你為了心中那點辱,竟然試圖污陷於涼王,你可知錯?」
九月注意到,景龍帝用了知錯兩字,而不是知罪。
柳將軍剛要開口,九月卻搶在他前頭,鏗鏘的說道,「若皇帝陛下是在為商羅王朝擔心,那更不能留下柳將軍,他為了那麼一點點辱,便要污陷於涼王殿下,若他日發生戰,他也會為了更多的錢財與權勢,與商羅王王朝倒戈相向,這是一個人的人品問題,不是說改就能改的,這種骨子裏帶來的骯髒,難已洗清洗白。」
柳將軍正覺得自己有逃這場重罰,但九月的話,卻讓他又不安了起來。
景龍帝睥睨著九月,腔中有各種緒翻湧。
「若大家擔心柳將軍被重罰之後,無人擔起三軍統帥的大任,我倒想問問大家,你們怎麼能將曾經的戰神給忘了?他雖然雙殘了,人卻還是原來那個人,有他在三軍統帥之位上震著,何人敢侵我商羅王朝?嗯?」
「啪!」景龍帝拍桌而起,高高在上的盯著九月,恨不能吃了的,喝了的。
九月哪有心思管這些,見陪審百姓皆在若有所思,把心一橫,趁熱打鐵道,「你們心中有涼王殿下,涼王殿下的心中又何嘗沒有你們?他雖然子不爽,但只要你們懇請,他一定會聽從你們的聲音,守在三軍統帥之位上,為大家謀下安定。」
「好!」
「請涼王殿下接任三軍統帥之位。」
「有涼王殿下在,小民等無任何憂慮。」
「請皇上下旨。」
萬民請命,聲音沸沸揚揚。
九月將君夜涼往前推了幾步,面向陪審百姓。
君夜涼緩緩抬起手,示意所有人聲。
在他的作下,百姓們都漸漸安靜了下來。
「本王如今的名聲,是你們給的,若柳昌原下來后,你們心不安,本王願為了你們,重新掌管三軍,震懾他國。」
他的聲音很淡,眉眼間的清冷始終都在,卻仍抵擋不住他渾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,就像無不在的風,隨時隨地能將人裹住,可,可狠,可瘮人。
景龍帝一直站著,被到絕境的他,只能按照民意給的臺階下,而不能強起抗之。
「來人,柳昌原放走奴隸,污陷涼王,挑撥朕與涼王間的父子,愧對朕的期許,削去他一品大將軍的稱號,降為庶民,數罪齊發,念他往日功勛,流放漠西。由大理寺寺卿周如風接手柳昌原部下參與此事一案,不可辜放任何一人。」
「是,微臣遵旨。」周如風出聲道。
「柳昌原既為庶民,在有合適人出現之前,由涼王暫接三軍統帥一位,即刻移帥印。」
「是,兒臣領旨。」君夜涼淡淡的開口應承。
此罪罰一降下來,太子險些從椅子上跌下。
他背後最大的靠山是柳將軍,若柳將軍倒了,他的太子之位......
「父皇,還父皇從輕發落,柳將軍一生為國,鞠躬盡瘁,流放漠西,實在是太重了一些。」
景龍帝恨鐵不鋼的瞪了眼太子,太重?虧太子說得出口。
他方才就下令要流放涼王,若柳將軍罰得比涼王輕,讓眼前這些百姓如何看他?
「皇上開恩,皇上開恩啊。」柳將軍將頭磕頭嘭嘭作響,沒一會,額頭便模糊了起來,「臣不是有意要放走奴隸,臣帶人去追了,想要將奴隸追回來,或......殺之,但有人暗中救走奴隸,此事有詭,還請皇上祥查。」
景龍帝瞇著眼,冷冷的盯著柳將軍。
柳將軍連連哀求,不甘的繼續道,「臣罪該萬死,不該這些骯髒的念頭,但請皇上細想,涼王與涼王妃知曉了臣的意圖,還留下了此證據,那群救走奴隸之人,難道就不會是涼王派來的人麼?他這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用心實在險惡,臣冤枉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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