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挑起半邊，重新將視線落到皇後上，「想要讓吊墜藏有麝香，需在含有麝香的水中浸泡兩年，皇後娘娘，你贈我手串，不過短短幾日，若是有人在污陷，幾日時間，如何會讓吊墜藏有麝香？」

「這......」皇后原本鎮定了幾分的神，頓時再度崩。

「眾目睽睽之下，許多人見你將手串送給星月，這檀木與極品白玉十分難得，皇后，你總不會再找理由，說是被調包了吧？」妃將茶盞放下，冷瞥了一眼皇后，順而起，幾步走到九月側，與一同直視著高位上的景龍帝與皇后，「此事，也算是水落石出了，不知道皇上要給我、給涼兒、給星月一個什麼樣的待？」

景龍帝一拂手，寬大的袖袍頓時將茶盞掃向了皇后。

皇后未料到景龍帝會在眾人面前手，在茶盞飛過來前，未曾閃躲，額角準確無誤的被砸中，接著，又是『嘭』的一聲，茶盞墜地，碎數瓣。

「臣妾......臣妾......」

皇后捂著鮮四濺的額角，臉上各種緒流轉，張著，卻說不出下文。

「說，麝香這種臟污的東西，是不是你的手腳？」景龍帝是真的怒了，他千辛萬苦才讓太子的位置坐穩，太子不爭氣也就算了，他尚能睜一隻睜閉一隻睜，但皇后如此作繭自縛，要他如何收場？

太子若是了皇后這個蠢人的連累，被扳下太子之位，那如日中天的涼王便會趁勢上位，這並不是他願意見到的，這大好江山，他誰都不願給，只要他得了長生，他便是這片天地的主人，什麼東漢王朝，全都要被他踩在腳下。

「臣妾糊塗，是臣妾糊塗了。」皇后跪倒至地，一點點挪到景龍帝邊，抱住他的，哭得肝腸寸斷，「這一切皆是臣妾的意思，是臣妾私自想為太子謀個安穩，不想涼王生下子嗣，與他爭搶。是臣妾的意思，皇上怎麼罰臣妾，臣妾都無怨言，還請皇上看在臣妾多年用心服侍的份上，莫要將此事牽扯至太子上。」

跟隨著皇后的嬤嬤與宮，也都跪下，哆嗦著子不敢將頭抬起，更不敢出聲替自己主子說話。

「你們都給朕退下，若是敢對外嚼舌，朕滅你們九族。」景龍帝一腳踹開皇后，既而抬手指向跪了一地的太醫。

太醫們著脖子，直點頭稱是，然後起，倒退著離開大殿。

皇后被踹翻在地，頭頂的冠更是飛出老遠，綰起的髮髻，因為冠的摔落而散下，樣子狼狽到了極點，哪還有半點母儀天下的雍容華貴。

不甘心的爬向景龍帝，再度出手揪住他的袍下擺，「皇上饒命，是臣妾糊塗了，臣妾日後再也不敢了。」

「再也不敢了？為何這次卻敢？」景龍帝提腳，毫不留面的將皇后踹飛了出去，「太子有你這樣的母親，難怪他日裏不思進取，只會玩樂遊戲人生，朕看你這個皇后，是當膩了。」

皇后被踹得往後退了好幾米遠，有桌椅攔腰將擋下，後退的子才險險停了下來。

只是，向來十指不沾春水，被景龍帝這樣接連踹了兩次，頭暈目眩的愣在當場，神魂久久緩不回來。

跟了皇后數十年的李嬤嬤，頂著景龍帝的盛怒，跪著挪到皇後側，輕聲道，「娘娘，娘娘不能倒下，娘娘還有太子殿下，就算不為自己著想，也要為太子殿下打算。」

皇后緩過神來，顧不上流得滿臉皆是的鮮，摁在地面的十指躬起，指甲幾乎要沒地毯之中。

是的，還有太子，現在些苦有什麼？只要太子繼承了大統，今日到的這些，總會有萬倍償還的時候。

只是，向來養尊優慣了，哥哥是大將軍，哥哥還在的時候，景龍帝就算生怒，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如此對，如今哥哥沒落了，景龍帝心中的平衡便打破了，沒了靠山，的兒子要如何繼續坐穩大子之位？

思及此，心底的恨意就像洪水般泛濫著，卻又極力在忍耐。

「娘娘......」李嬤嬤見皇后一直不，擔憂的又喚了一聲。

皇后臉上浮起抹視死如歸的表，隨後在地面拾起了一塊茶杯的碎片，抵在自己間，「皇上，臣妾做了做事，的確該死，還皇上念在臣妾願以死抵罪的份上，不要將此事怪罪在太子上。」

說到此，皇后的手一，茶杯碎片便刺了皮幾分。

與此同時，景龍帝也了，力運轉在掌心，不過只是一個吸附，便將皇後手上的茶杯碎片奪了下來，「你是商羅王朝的皇后，朕的皇后，就算要死，也只能為商羅王朝而死，為朕而死。」

「可......」皇后繃的神經一松，至死地而後生的讓整個人如同虛了一般，如果不是有李嬤嬤攙著，肯定要趴在地面。

景龍帝冷戾的盯了一眼皇后的樣子，轉而向站在面前的九月與妃，「此事的確是皇后做錯了，不知涼王妃想要一個什麼待？」

九月挑了下眉，在心底冷冷一笑。

景龍帝將球踢給，若說要皇后死，便會落個壞名聲；若說原諒皇后，自己便過不了自己這關。

看景龍帝的樣子，擺明了是不想皇后出事。

聯想到景龍帝對面癱王的忌憚，再加上自己能修鍊一事的暴，景龍帝肯定想要一心一意的扶持太子，與面癱王抗衡。

妃見九月不說話，倒是毫無顧忌的冷笑出聲，「既然皇上也在，皇上又何必問星月的意思，皇后心思如此歹毒，前有兄長污我兒子私放奴隸，后又送給星月帶有麝香的手串，要我兒子絕後，皇上若不會判，那便將此事移給大理寺管，在萬民面前，以國法審判。」

「妃，朕知你心寒，但皇后是國之本，又與太子牽連，朕只想問涼王妃，想要一個什麼待。」

君夜涼示意朱影推他至九月側，而後握住了的手，

他清冷的對視上景龍帝帶有迫的視線，淡淡開口道，「殘害子嗣，罪當死，但好在太醫及時發現了手串的異常，小九子調理一番，倒也能養回來。」

景龍帝聽了君夜涼毫無緒起伏的話，雖然他的字裏行間，的是事不壞的意思，但，他總覺得他拿不準這個兒子在想什麼。

皇后臉上一喜，顧不得脖子上自刺的傷口還在冒，昂頭著景龍帝急切道，「涼王說得不錯，是臣妾做了錯事，但好在這個錯尚能彌補，還皇上給臣妾一個機會，諒臣妾生為母親，一心為自己兒子謀劃的用苦良心，讓臣妾洗心革面，日後再不會生出這種邪惡歹毒的心思。」

景龍帝蹙著眉，正要斥喝皇后，君夜涼極淡的聲音卻再度響起。

「但，皇后想要殘害兒臣的子嗣是真，不管有沒有得逞，已經犯了國法，若父皇捨不得誅死皇后，那兒臣便代表軍營千上萬的將士上表，依法廢后，絕不姑息。」

「涼王，你這是在朕？」景龍帝一僵，有多久了，他沒聽到這個兒子敢正面與他頂撞。

「是皇后在兒臣。」

「皇上大概也聽過，星月宮小住的那日，在儀殿，太子的某個側妃用假孕，設計星月撞，令小產，當時皇后便下了令，要星月償命。今日換皇后自己殘害他人子嗣，不用償命，只是剝奪權位，皇上不願，皇后不願，我倒想問問，這是什麼道理？傳出去，皇上就不怕萬民指著鼻子罵昏君？」

「妃，你大膽......」景龍帝喝一聲，力朝著妃迫而去。

九月應到了力的波，不慌不忙散出神力，將那力輕易防住。

景龍帝不知道九月使了什麼法子，化去了他的攻勢，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，臉上漲得通紅，膛里更是湧上了滔天怒火，卻無可發。

「還請父皇還小九一個公道。」君夜涼與九月對視一眼，也應到了剛才景龍帝的殺意。

他原本就清冷的角，往下沉了數分，有寒意自他骨子裏散出，迅速蔓延整個大殿。

大殿中的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丁點響聲，一個個垂著頭，只想把自己當空氣，聲怕會出點小差錯，惹火上。

景龍帝抬手指著君夜涼，「好......好......你很好。」

九月角揚起一抹冷笑，眼裏閃過瘮人的氣勢，「今日事，星月是害者，若得不到一個公道，星月自會去大理寺，去召告天下百姓，公道自在人心，萬民自會還星月一個公道。」

景龍帝皺著眉，以前會令人生畏的九段巔峰力，此時卻讓他像個小丑般落無用之地。

「皇后是一國之母，輕易不能，若你們能諒解朕的苦，朕自會補償於涼王妃。」

九月一行人不語，等著景龍帝的后話。

景龍帝頓了一下之後，接著開口道，「若你們不願諒朕的難，朕便想問你們一件事。」

「何事？」君夜涼開口搭了兩個字。

「妃近日，可是醉得厲害？」

九月雙瞳一，在聽出景龍帝的弦外之音的同時，也覺到了，君夜涼握住的手，狠狠的了一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