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月觀察著李晨朗的臉,微微勾了勾,正好下人端了湯藥過來,親自端過湯藥,伺候李晨朗喝下。
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:“想來應該是妹妹急於表現,想要重新獲取父親的關注,這才想要替父親您紮針的,父親不要多想,保養好最重要。”
李晨朗心裏冷哼,才剛剛學會醫,為了表現就要把父親的命當兒戲一樣試驗,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。
他因為綾兒,對溪玥剛剛升起的那一點點也淡了下去。
還是明月最聽話,用溪玥的前途去換明月的幸福,一點都不虧!
這樣想著,李晨朗的心裏,已經逐漸接了陳玉跟他說起的那個計劃。
而李明月不聲,跟陳玉對視一眼,母兩個人相視一笑。
離開了李晨朗的院子之後,李明月就讓人在外麵放出話去。
說是溪玥急於表現,把父親的命視為兒戲,要給他紮針,若不是濟仁堂的大夫醫高明,隻怕父親早就被溪玥紮死了。
南州城很快傳來了,市井坊間,都在流傳。
“平康縣主真是囂張,聽說剛剛回府,先是把自己的堂妹趕出了院子,夜裏又把嬸母也趕走了,第二天還拿針去紮李駙馬,這簡直無法無天了!”
“唉!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聽說的兇名了,以前就囂張,現在還手握重兵,豈不是更囂張?”
“真是無法無天!這是大不孝啊!多虧了濟仁堂的大夫醫高明,聽說當時李駙馬都快被紮死了,結果周大夫妙手回春,又把人救回來了。”
“真那麽厲害?……”
總之流言越傳越烈,還有說李晨朗當時都口吐白沫,奄奄一息的,還好被周大夫救回來了。
如此一來,大家都說平康縣主囂張跋扈,目無尊長,不守綱常。
而在這次事件中,獲利的卻是濟仁堂。
因為大家說周大夫才是深藏不,真正的能活死人的神醫。
“那個複生醫館的璽悅,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,說不定他的醫都是縣主花錢請人傳出去的呢,大家都是知道,他們兩個人可關係匪淺。”有人這麽說。
還有人趁著去濟仁堂看病的時候,問到了周大夫的跟前,說當時的況是不是真有那麽兇險。
周大夫一臉的高深莫測,沒有直接否認,也沒有答應,隻道:“妙手回春不敢當,但當時縣主的確是給駙馬紮過針的,駙馬兇多吉。”
眾人恍然,這就是承認了。
於是大家都說周大夫醫好,是當之無愧的神醫。
吃瓜群眾向來都喜歡踩一捧一的誇誇其談。
所以濟仁堂周大夫的聲越高,相反的,複生醫館那邊的璽悅大夫,就反而了空有虛名的那一個。
偏偏這時候男爵公府還不忘站出來踩一腳,說是璽悅的醫也就一般般,們大小姐的病本來就快好了的,白白讓璽悅撿了個。
眾人嘩然,流言越傳越烈,甚至還有人說之前璽悅治好的那個吃老鼠藥的孩子,本就是跟一夥的。
都是做給大家看的。
有李明月暗地裏找人帶節奏,再加上男爵公府那邊推波助瀾,不明所以的百姓們,就真的信了璽悅隻是空有虛名。
連去複生醫館看病的人都了,一天十個人都不到,還都是沒錢去濟仁堂看病,才來複生醫館的。
秋霜氣得跳腳,“肯定是李明月在外麵說話,編排姑娘的是非,還故意抹黑咱們醫館!”
夏竹也連連點頭,“這兩天看病的人都去濟仁堂了,濟仁堂又是李家的產業,這裏麵肯定有貓膩。”
兩個丫頭都是義憤填膺的。
向玉燕就直接多了,提了劍,問溪玥,“要不我去把那些嚼舌的人揍一頓?”
溪玥淡定地抿了口茶,搖頭,“還不急。”
說完,嘖了嘖,心道墨璟淵送的茶,果然味道好。
夏竹急得團團轉,“公子還有心喝茶?”
溪玥挑眉,“依你的意思,我該找個沒人的角落大哭一場嗎?”
夏竹一噎,被溪玥懟得無話可說。
然後溪玥就安地拍了拍的手,“放心,我心中有數。”
就在這個時候,門口突然聚集了很多人,相互推搡著,鬧哄哄的。
“璽悅神醫,求您幫我看看病吧。”有人高聲喊道。
溪玥挑了挑眉,讓秋霜出去看看怎麽回事。
秋霜很快回來,一臉奇怪,“公子,外麵來了好多人,都是找您看病的。”
夏竹眼前一亮,猜測著,“肯定是他們發現濟仁堂都是庸醫,本治不好病,才會來找我們公子看病的。”
溪玥挑了挑眉,卻並不這麽覺得,站起往外走,果然看到外麵有很多三,吵著鬧著要讓看病。
這其中甚至還有老弱婦,吵著鬧著,不像是來看病的,倒像是為了湊熱鬧。
溪玥不聲,收回視線,坐在凳子上,漫不經心道:“老規矩,隻給二十個人看病,剩下的人都回家吧。”
人群立刻排了隊,大家推搡著,卻並不是往前,而是往後排。
像是並不太想讓璽悅給們看病似的。
溪玥皺了皺眉,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夏竹也奇怪,“他們不是來看病的嗎?怎的都推著讓別人先來?”
複生醫館門口鬧哄哄的,那些人推來推去,差點打起來。
這時候,一道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,蓋過其他人的聲音。
“你們怎麽回事啊,讓你們來看病的,你們是不是想拿錢不做事!”
柳湘如一湛藍錦長袍,風度翩翩,那張臉過分的豔麗,比人還要好看幾分,卻又因為廓朗,並不顯得娘氣。
他站在人群裏,雙手叉腰,氣呼呼的瞪著這些人。
溪玥眼皮一跳,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。
從理角度分析,二哈做事從不講究章法,也從不會讓你失。
果然,下一刻,柳湘如就拿出了個錢袋子,對著那些人道:“你們乖乖去排隊看病,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,要是不願意去,就把錢還給我!前二十名可加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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