麗娘又做噩夢了。
這次不是夢到廚娘的兒子和丈夫,而是們春風樓以前的一位姐兒,花名婉婉。
“媽媽,我在底下好冷啊……你害死了我丈夫,毀了我的家,最後又生生害死了我,你該死!你應該償命!”
婉婉那張花容月貌的臉,突然變得猙獰可恐起來,七竅流,那雙沾滿的手直接掐住了的脖子。
麗娘驚恐地從夢中醒來,像是溺水的魚,全都是汗,大口大口息,捂著自己的脖子,本無法緩過勁兒來。
“來人!來人!”怒喊。
嬋兒急匆匆從外麵進來,點上了蠟燭,看到麗娘慘白的臉,嚇了一跳,“媽媽這是怎麽了?”
麗娘深深呼了口氣,聲音尖利,“快!快吧安神香給我點上!給我點兩!”
嬋兒照做了。
安神香的味道雖然比較淡,但是兩一起點的話,味道還是比較濃鬱的。
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這樣的香氣。
然而麗娘聞著這味道,卻覺得心安,讓嬋兒伺候換了幹淨的服,讓嬋兒守在邊上,這才歇下。
這一次,麗娘一覺到天亮。
覺得是安神香的作用,於是更加依賴安神香了,每天都要點安神香才能睡。
然而的癥狀並沒有得到緩解,夜裏的確是能睡好覺了。
白日裏卻總出現幻覺,以前被害死迫死的那些人,像是突然商量好了一樣,都回來找了。
麗娘已經有些神誌不清,甚至會在見客的時候突然尖,然後罵客人想害。
“你們都該死!該死!”麗娘狀若癲狂。
短短幾天時間,整個人憔悴了不,皮鬆弛,眼窩深陷,再也沒有以前鮮麵了。
再次去找了李晨朗。
這次直接塞了一兩銀子,說一定要見到老爺,事後還會再給他一兩銀子。
門房見錢眼開,想著陳玉不知道,就去找李晨朗了。
這次卻“剛好”被溪玥的丫鬟夏竹遇到了,嗬斥他,“怎的這樣急,慌慌張張的,像什麽樣子?”
門房見是縣主的丫鬟,立刻端正了神,恭敬道:“外麵有人,找老爺有急事,我特去通稟。”
夏竹笑了笑,圓潤漂亮的臉上現出梨渦,看上去很可。
“哦,這樣啊,老爺他在大夫人那裏說話呢,我剛剛才從那邊回來,你要找老爺,也該去夫人那裏找。”
門房被的笑晃花了眼,腦子就有些飄忽。
聽說老爺在大夫人那裏,他心裏就打起了鼓。
若是被夫人知道他給那個人通風報信,可饒不了他。
門房最終還是沒有去找李晨朗,他又回到了大門,告訴麗娘,“老爺有事,不見客。”
麗娘有些著急,“你難道沒有說清楚嗎?我真的有頂頂重要的事找老爺!”
門房不耐煩了,“我都說了,老爺不肯見你,你回去吧。”
麗娘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,最後又失魂落魄回了春風樓。
現在的春風樓,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了,姑娘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埋怨,
“真不知道麗娘怎麽回事,總是無故發神經,咱們春風樓生意本來就不好,再發兩次神經,客人們都被嚇跑了。”
“對啊!現在一個客人也沒有,我們這些人豈不是都得喝西北風?”
“唉?你們說麗娘為什麽最近這麽反常?會不會是壞事做多了,所以才做噩夢的?”有人猜測。
大家都覺得有可能。
春風樓的姑娘誰不知道麗娘的手段,順者昌逆者亡,這些年被私下裏理掉的姑娘說也有二十多個了。
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!
大家圍在一起議論,看到麗娘進來,又都很有默契地散開了。
麗娘最近總是沉沉的,大家都害怕。
麗娘也沒有力管這些人了,被噩夢和幻覺折磨得心力瘁,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。
偏偏這個時候李晨朗還不願意見,沒了主心骨,整個人都已經了。
這天夜裏,麗娘又做夢了。
這次卻不是做噩夢,而是覺有人在的耳邊不停的說話。
“百花樓的度娘已經找到了充分的證據,這次一定能徹底搞垮麗娘,把這些年做過的醃臢事都捅出來!”
麗娘皺了皺眉,很想要睜開眼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,可的眼皮很沉重,本睜不開。
那聲音就在耳邊。
“李晨朗早就知道了這件事,他現在不肯見麗娘,因為想把罪名都推到麗娘一個人上,他想獨善其。”
“麗娘怎麽辦?害死了那麽多人,肯定得坐牢吧?”
“何止啊,殺頭都不為過,李老爺這次是鐵了心要弄死麗娘了,因為知道太多事,所以就幹脆讓頂替了罪名。”
“我要是麗娘,我就先下手為強,去把李老爺告了,京城的延安郡王不是來了嗎?聽說他深陛下寵,可以直達天聽,不如去找他告狀,到時候知府大人也保不住李駙馬了……”
麗娘的眉頭始終皺著,隨著這些談話,的心七上八下的,久久不得安穩。
最後又做了個夢。
還是那些人的臉,們都想要殺了,都想找索命。
麗娘就拚命的喊,殺人的不是,是李晨朗。
可是那些人都不信,隻想要的命。
麗娘被嚇醒了,最後瘋了一樣跑出春風樓,衫不整的。
到了李府大門口鬧,“我要見郡王爺!我是來自首的!我要見郡王!”
時間就是這麽湊巧,今天小郡王約了溪玥去郊外跑馬。
兩個人用了早飯,剛剛打算出門,就在門口遇到了形狀癲狂,喊著要見他的麗娘。
“怎麽回事!”裴柏元皺起了眉。
溪玥邊的夏竹立刻去詢問,還不聲地了裴柏元的份。
麗娘知道了裴柏元的份,立刻磕頭求饒,把自己這些年做過的惡事都說了一遍,包括李晨朗讓做的那些事。
“婉婉是李晨朗看上的人,他要得到婉婉,偏偏婉婉是有夫之婦,他就讓我設計引婉婉的丈夫賭錢,最後害死了他,又得婉婉流落風塵,迫在春風樓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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