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盈袖見狀,手摟著男人的肩膀,頭靠在他的頭上,“二爺哪怕每天送我都不嫌棄,隻是怕旁人不高興。”
“貪心鬼兒,安置罷。”
這夜兩人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,再不用揪著心。
次日等林盈袖醒來,旁哪裏還有裴垣,暗罵自己睡太死了,起更時抱怨下人不及時起來。
采蘋神微微發窘,低聲說道:“二爺說,不讓打擾您,隻怕前邊太太和幾位姨都知道了。”
林盈袖小臉一紅,采蘋趕穿服,自從林盈袖被關柴房之後,林盈袖便不讓采溪近伺候。
前些日子遇到的劉婆子來府裏時,林盈袖親自審問過,說是一個穿紫裳的姐姐在哪兒拿的藥,至於幕後黑手劉婆子也沒見過,給劉婆子銀子的,還有拿藥的都是穿紫服,左眉上有顆黑痣的丫鬟。
滿府裏就邊的采溪喜歡穿紫服,左眉上有顆痣,這也是裴垣不讓查下去的緣故。
“王姨最碎,廚房裏人人都知道您和二爺鬧別扭,昨兒二爺如何把您抱過來,說得繪聲繪。一會兒太太跟前,您可仔細著些,咱們太太雖好兒,可心裏最厭惡狐子。”
林盈袖稍稍尷尬了一下,著鏡子出神半晌,周氏厭惡趙姨娘,無非是趙姨娘變著法兒勾搭裴垣。
躲著裴垣並非是為了勾搭,這些天兩人不在一,心裏也在疑著,躲又不能躲一輩子,可心裏總是膈應著。要和別的姨娘一樣,隻為過日子曲意逢迎,麵對裴垣,真做不到。
騙得過裴垣,騙不過自己的心,不願意看他和別的人談說。
可不喜歡不代表不用麵對,躲又能躲多久呢?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汗巾子,喟歎一聲,將汗巾子接下來讓采蘋收進箱子裏。
采蘋有些疑,不過還是照做,收好汗巾子。
收拾妥當顧不得吃早飯,忙忙地到上房給周氏請安,周氏臉上淡淡的,隻兩個姨娘有些不自在,尤其是趙姨娘,那副樣子像是要生吞了林盈袖似得。
周氏沒坐,隻能站著。
周氏剛吃了藥,嚷著心裏苦,落後一會兒才對眾妾與通房們道:“家裏的規矩,不用我再和你們說道,做妾的也要看清自己的份,謹守自己的本分才是。若是敢生事兒,拿做派的,可別怪我不講麵。”
趙、王兩個姨娘幸災樂禍地看了林盈袖一眼,都道:“太太說的是,妾們不敢生事,更不敢作妖。”
周氏沒再多說,起準備出門。
林盈袖也換了裳,裝作大丫鬟和香草香汾兩人陪同哥兒和姐兒坐一輛馬車,周氏是八抬大轎走在前頭。
這位遠山王乃是當今天子親侄,其不願做,好遊玩,因此天子賜了府邸在柳州城。
王妃是定遠侯嫡次,與周氏是手帕之,世子整歲生日,王妃也不張揚,請的也隻素日好摯友。
大約走了半日功夫才到王府,王府規格比裴府大了十倍不止,王妃與眾側妃們早在二門口等候。
王妃年紀與周氏相當,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,生的冰玉骨,麵如銀盆,眼若明星,鼻若懸膽,邊微微,穿著蟒袍,發髻巍峨,寶釵搖晃,頗有幾分貴像。
周氏還沒拜下去,王妃便拉了的雙手,滴淚道:“多年不見,妹妹怎麽這般生疏?”
周氏也是熱淚盈眶,兩人互訴衷腸一番,彼此將自家兒帶上來相見,“好個姑娘,還是你有福氣,我們王府裏有個兒,不過是個庶出,一直養在我跟前,我還當寶貝一般,可見我是有多想要個兒。”
周氏破涕而笑,推了王妃一下,“你家世子相貌堂堂,太祖子孫,福氣可是尋常人能比?”
說說笑笑二人進宅裏去,這王府花園極大。規格也是按照皇室規格,宴在牡丹園中,天下各品各種牡丹幾乎全聚集在這裏,此時雖是寒冬,卻都同時盛開,在一爭奇鬥豔,五彩繽紛,或端莊別致,或素潔淡雅,也有妖嫵,一畦畦,一片片,頗為壯觀。來賓一陣輕風吹過,陣陣清香撲鼻而來,讓人心曠神怡。
“此時還有牡丹盛開,可謂壯觀,昔年武皇聖旨催花,如今娘娘府中花不催自開,可見連老天也眷顧王妃與世子殿下,可喜可賀啊!”
這位夫人的馬屁拍的真人汗,不達貴人以溫室催花,冬見春花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,偏偏要牽強附會。
一眾人雖不恥,也隻跟著附和。
王妃但笑不語,領著眾人往暖閣中,綻開芙蓉,眾夫人按品級席,而林盈袖與香草香汾等人隨侍在哥兒姐兒後,早知道來王府這樣,可不想來。隻好奇家中姨娘為周氏隻帶來還鬧騰,真不知道這樣的事有什麽好爭的。
林盈袖哪裏知道,這樣的席麵就算是來看看也是漲了見識。
這席麵在閣樓第三層上,窗扇以及梁上都雕刻著形態各異的牡丹花,四麵窗子大開,無論坐在哪個方位,都能看到下麵的花海,鼻端花香纏繞,彩蝶飛舞,歌姬舞姬在花叢中翩翩起舞,隻怕瑤池仙境也不過如此。
更有意思的是,杯盞碟碗都是牡丹花樣,菜品中也有一兩個是花瓣做,十分致。
眾夫人敬酒畢,便行酒令,在場也有武將夫人,便選了雅俗共賞的擊鼓傳花一類,接著花的或寫詩或書畫,再不濟說個笑話,不過說笑話的都是邊的丫鬟婆子代勞。
戲過半,們這些丫鬟可以在流去下人的席麵吃些東西,另外還有主人家的賞賜。
林盈袖讓了香草兩個先去,聽見王妃打聽姐兒的生辰八字,大有聯姻之意。
林盈袖不打量了王府世子,模樣倒十分俊俏,說話行事也落落大方,倒是個良配。
隻王府未免太複雜了些,皇家兒媳也不是那麽好做的。我朝一字王有四位側妃,都是有誥命在,而且娘家都是權貴,這位遠山王邊也有三位側妃,其中一位還是當今最得寵的貴妃妹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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