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墨行在這一聲聲質問中變了臉,眉頭微鎖,半晌之後,才說道:“我真不知道你是這麽想,盈袖你就沒有想過,萬一你嫁給的是個老頭子呢?即便不是,你在裴家的日子好過嗎?那個男人隻是把你當玩而已。”
就在這時,卻聽外麵傳來一個有些懶散,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道:“你又不是我,你怎知我把當我的什麽人?”林盈袖一臉驚喜地打開門,四目相對,男人的眸低看不出喜怒。
“你怎麽來了?”
其實裴垣從林盈袖進門開始就在門口站著,他不是懷疑林盈袖,隻是想知道林盈袖的過去而已。
“我尋你不到,便出來走走,路過。”
裴垣手拉著林盈袖的手,順手往懷裏一帶,用挑釁地眼神看了屋裏那個不敢看他的人一眼,低頭又看了林盈袖,眼神有些意味深長,說道:“外頭這麽冷,你老跑,凍著了又該怪我搶你被子。”
男人靠的太近,作又曖昧,臉忍不住紅了一下,低了聲音道:“別胡鬧,咱們早些回去,這裏醃臢的很。”
男人掬起林盈袖的一縷長發,放到鼻端輕嗅,並不是那種頭油的味道,而是一種淡淡的清香,不由笑道:“有你在,可香呢!走,我給你留了好東西。”
林盈袖先躲在男人的披風裏,帶上房門一同走了出來,一顆懸著的心輕輕落下,很明顯裴垣半點怪的意思都沒有。
回到裴垣的書房裏,屋裏暖烘烘的,林盈袖到爐鼎旁邊將自己的雙手烤熱。
“你對他倒是不錯啊!”
林盈袖楞了一下,回頭看著裴垣,略顯焦急地說道:“從前兩家關係要好,他父親在鄉下弄了個私塾,我阿娘幫著私塾的孩子洗裳,我家就靠我阿娘幫人漿洗裳養活,所以我……”
裴垣他看的眼神越發幽深,他用拇指輕輕挲著林盈袖的臉,用憐惜地口氣說道:“還好那日我閑來無事出去走走,不然便遇不到這樣的妙人兒。”
外頭丫鬟送了薑湯過來,小心翼翼地提醒林盈袖,“小,我家姨讓我告訴您一聲,之前趙姨私自來外書房,可是罰過的,你仔細些。”
林盈袖道了一聲知道,喝了薑湯,便要回去,正要說什麽,忽然眼前一暗,男人的頭已經低了下來,吻住了的。
隻是輕輕點了一下,男人便鬆開了手,眼神和地看著林盈袖,“這幾日遠山王府要上門提親,家中事務繁忙,你照顧好自己,不必等我用飯,晚上讓丫鬟們把門窗關好。”
林盈袖乖巧地點點頭,囑咐裴垣也要照顧好自己,外頭的天越發暗了,等不了多久二門便要落鎖,便不多說。
裴垣讓幾個婆子送林盈袖回宅裏,通過此事兩人的心明顯靠近了許多。
今日是婉兒回門日,那位下屬帶著婉兒回府,周氏子不好不便起來,便請七老太太禮,趙姨娘擺下宴席,宴請新人。
七老太太見婉兒上煥然一新,不似從前模樣,而且回來時帶著一個三歲的小哥兒,甚是親。那姑爺雖歲數大了些,卻也穩重,且上還有個前程。
可再看看自己的兒子,孫子,七老太太便氣不打一來,原本指著婉兒給裴垣做妾後幫襯的兒子。
可現在嫁給這個六品小兒,是什麽也指不上。便給了婉兒好大沒臉,婉兒倒也不在意,磕了頭便往周氏屋裏去。
婉兒姑娘現在是心滿意足,家夫君年紀也不過比裴垣大幾歲,相貌雖不算多出眾,也是相貌堂堂。更重要的是,前頭娘子早年生的大姐兒早嫁出去,隻一個三歲大的小哥兒,邊也隻有一個通房丫頭,還三十多歲了。
也清楚,做裴垣的妾雖比這個六品的正妻過的富足,可哪有做正室的風?出去會客,誰見了不得一聲夫人。
婉兒姑娘給自己嫡親姨娘倒是沒帶多禮,反倒給周氏和裴垣的一眾姨娘們的東西多些。
這位婉兒姑娘可不是傻子,知道什麽人應該籠絡,什麽人不該去費心。七老太太雖是正經親戚,不過是想利用做踏腳石罷了。
林盈袖等人在周氏的正廳陪著婉兒姑娘說話,這位雖是春風得意,也也不拿大,管林盈袖幾個小嫂子,十分親熱。
趙姨娘看著婉兒逗著孩子,心裏十分羨慕,“這哥兒倒是不認生,不知道的人隻當是表姑親生的一樣。”
婉兒的富家姓溫,便尊稱做溫夫人,看著孩子一臉慈,“可不是,這孩子就頭天見我時哭過,小孩子哄哄便好了。也是可憐見,他阿娘生他時候難產去了,從小沒見過阿娘,我家夫君哄他來。”
“阿娘,抱抱——”
溫氏手接過孩子,在小哥兒臉上親了一口,哄他:“好哥兒,你可給小舅母請安沒有?”
小哥兒的小手捂著眼睛,從手指裏打量著林盈袖等人,見眾人笑,害地躲進了溫夫人的懷裏。
林盈袖將自己的荷包解下來,遞給溫家小哥兒的娘,“這是我才做的蓮子糖,孩子最喜歡吃,才送了好些給我們家小爺和大姑娘。你家的小,吃些糖。”
“謝謝小嫂子,他爹平日無事也會馱了孩子去街上買糖吃,隻沒小嫂子做的致。”
溫氏解開荷包,用手帕拿了一顆喂到小哥兒裏,將荷包係好給小哥兒戴上。
哄著他給林盈袖作揖,這孩子扭了半晌才到林盈袖跟前作揖。
林盈袖笑著將自己準備的見麵禮——一串銀鈴給孩子玩兒,那孩子朝林盈袖吐了吐舌頭,歪著腦袋看著林盈袖,聲氣地問道:“小舅母,你長得真好看。”
“喲,這麽點大的孩子還知道人好看不好看,等你大了,讓這個小舅母給你做媳婦可好?”趙姨娘樂不可支,逗那小哥兒玩耍。
小哥兒又仔細看了林盈袖,然後歪歪扭扭地跑到溫氏懷中,將小腦袋藏在溫氏的懷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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