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子先還敷衍著,後多問幾句蓉姨來過幾次,每次都給王紅帶了些吃食過來,呆的也不久,就一會兒工夫。
蓉姨娘?林盈袖記得蓉姨娘之前和說起此事,不過當時沒去在意,加上蓉姨娘說看王紅可憐。若隻是看看,也就罷了,為何總送吃的去?
王紅應該不是一朝一夕吃了那些開胃的東西就胖這樣,必定是長期吃那些藥所致。
抬頭看了屋裏,看樣子裴垣這會兒也不會出來,便先回去,找蓉姨娘探探底兒,蓉姨娘是周氏的丫鬟,後來裴垣搬到外書房住,趙姨娘和周氏打擂臺,便將這丫頭派到裴垣邊伺候。
蓉姨娘在裴垣邊,從不挑撥離間,對裴垣也算忠心。因此深得裴垣信任,跟前的丫鬟中隻能出裴垣的書房,那綠芙等一幹人是再不許進書房裏。
裴垣信任的人林盈袖是真不想去懷疑,走在花園裏,遠看曦月的娘正掐花兒,旁邊幾個小丫鬟陪著曦月在亭子裏頭做針線。
林盈袖便上去,見了個禮兒,勾起一笑容道:“大姑娘好?今兒怎麽有空逛花園,小爺呢?”
曦月也問了好,請林盈袖一坐坐,將自己做的活兒拿給林盈袖看,“自從搬到阿娘這裏,都荒廢了好些,姨娘看看這花兒可還麽?”
林盈袖接過來,見針法還,就是有幾錯了,有些雜,不過裴曦月小小年紀,能繡這樣,也算不錯了。
糾正了錯,將針線活兒遞給曦月,笑道:“倒也不算荒廢,姑娘的針線活兒也不差了,我像姑娘這麽大還不見得繡得這樣好。”
“姨娘誇我呢!”曦月笑的越發矜持了,說道:“昨兒阿娘還說給我找個紅先生,如今哥哥在外頭書房跟著學究念書,我一個人在家裏悶死了。”
這兄妹兩個從來都是在一的,今兒個人,原來是在外書房念書呢!
“姨娘,你這是從王姨娘屋子的方向來?”
提起王紅,曦月臉上有些不悅,想必是怕多個弟弟妹妹。
林盈袖點點頭,答應說是,“你父親才回去,去看看王姨娘,怎麽了?”
曦月哼了一聲,將手中撿來的花瓣都扔到了水渠裏,忽然回頭,皺著眉頭,冷哼一聲道:“我不喜歡王姨娘,更不喜歡肚裏的孩子,姨娘不知道,前幾天我在這裏做針線活兒,過來說將來父親有了弟弟,就不喜歡我了。”
林盈袖微微楞了一下,王紅也太大膽了些,怎麽敢跟大姑娘說這些?
“那是王姨娘哄你呢!姑娘是二爺心中的寶貝,就算有別的弟弟妹妹,姑娘的地位永遠撼不了。”
曦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又出小手了林盈袖的肚子,著林盈袖,“那姨娘有了自己的孩子,還疼曦月嗎?”
林盈袖輕蹙眉頭,上次曦月替向周氏求,便知道這孩子懂事,隻沒想到會有人給姑娘說這些話。半蹲著,平時著曦月的眼睛,誠懇地道:“不管姨娘有沒有自己的孩子,我都會一直疼著曦月。好姑娘,別聽人胡說,你是裴家嫡小姐,人人敬。”
曦月點點頭,從袖子裏拿了一個新荷包出來,上頭繡著林盈袖喜歡的茶靡花,有些地方針腳都沒藏好,遞給林盈袖,有些害的道:“這是我給姨娘做的荷包,早就要給姨娘來著,隻是不方便。們說,我如今大了不便與父親的姨娘們多走。”
林盈袖隻覺得那荷包有些沉重,接過荷包,激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姨娘快些收好,別讓人看見了議論。”
林盈袖會意,趕把荷包放在懷裏,拉著曦月的雙手,“好姑娘,難為你還惦記著我。”說著竟然哭了起來。
曦月笑容一團和氣,“姨娘待我們兄妹好,我們都知道的。在曦月的心裏,您就如同母親一般,隻是人前我隻能和姨娘疏遠著,姨娘知道我的心就好。”
林盈袖連連點頭,檫幹眼淚,拉著曦月一同坐下,又教做針線。
呆了一會兒,估著裴垣差不多出來,和曦月告辭回去。
回自己屋裏,裴垣倒沒過來,聽人說是去了書房。
這時候過去必定是為了公務,林盈袖也不便去打擾,到上房周氏屋裏坐坐。
出門時,心下奇怪,因問采蘋,“你絕不覺著咱們屋裏有些安靜,好像了人似得?”
采蘋回頭看了屋門一眼,道:“剛才太太跟前的采過來說,咱們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屋裏的如曼姐妹到趙姨跟前告狀,說您嫉妒,容不下們。人已經跟了趙姨去,太太說改日給小挑好的來伺候。”
這倒是合了林盈袖的心思,早就不想留著這對禍患在邊,剛好自己莊子上也有年輕的丫鬟。邊的丫鬟們賣契都在公中,到底效忠的哪個主子,誰也不知道。
采蘋倒是個信得過,紅袖也還不錯,那幾個就不個統。留在邊也是個禍患,還是趁早打發了的好。
到上房裏頭,將外頭挑來的新鮮瓜果奉上,周氏不怎麽這些,讓人給小爺送些去,又分了些給大姑娘,那野菜讓廚房炒了來。
“你倒是有眼力界兒,這菜可是稀罕,京裏頭賣的可貴。隻地裏種的到底不如野生的香,你那莊子幾時也請我去逛逛?”
林盈袖聞言,頓時笑著湊趣道:“我倒是有心請太太,隻怕太太不肯賞臉,那莊子不大,地方倒是不錯,二爺去看過說別風格。太太哪天有工夫,知會一聲罷了,另外妾這些日子饞,想吃些酸酸涼涼的果子,想求太太——”
周氏放下茶盞,詫異地打量了林盈袖兩眼,低了嗓音笑問道:“可是有了子?那可小心著,酸能吃,涼的可不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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