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張頭笑了笑,“您經手這個莊子之後,沒好好經營,如今能賣個五六百兩銀子,回個本兒,也就是了。”
林盈袖忍著心頭的怒火,一副請教的樣子,“這是什麽說?就是我經營不善,別人拿了去好好管著也能賺錢的不是?”
那老莊頭嘿嘿笑了兩聲,眸底帶著竊喜,“東家你不知道,賺錢的時候別人搶著要,不值錢的時候也就隻能賤賣了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林盈袖再沒耐心聽下去,即刻吩咐,“既然現在我的莊子不值錢了,留下您在這裏苦,倒是我的不是了,我看張莊頭另謀高就吧!”
說罷,人帶了老張頭一家子出去,即刻把東西收拾好搬出去。
那老張頭瞬間傻眼了,沒等他反應過來,兩個小廝一邊一個架著他就往外拉。
“東家,東家饒命!”
林盈袖不耐煩,那裴五家的趕道:“立刻打發出去,這等背主求榮的小人,我們裴家用不起。”
這一家子的哭哭啼啼地被趕出莊子,眼看天黑哪裏找下去?
莊頭都被打發走了,剩下鬧事的人紛紛著脖子,誰都不敢再出頭。林盈袖了額頭,今兒和劉舍人談生意就夠傷腦子了,如今還得為這幫人心。
那老張不過是看林盈袖年紀小,又是那等人家裏的,便起了貪婪之心,往後這裏還需安排個穩當的人來,否則這個莊子就再沒了指。
別人信不過,自己悉的人又沒幾個,邊更需要,而且還得悉環境,如今看來還是在莊子上找個人才行。
隻今兒天已晚,且也累得很,讓丫鬟們收拾了,湊合住下。
用飯時,突然想起出門沒和裴垣說聲,原本還想今兒晚上請裴垣一起用飯,再好好謝他買的禮。
如今倒好,一聲不吭地走了,隻怕給自己惹了禍事。
看林盈袖吃的不香,采蘋隻當還惦記著裴垣,見無人在跟前,挨著林盈袖一起坐下用飯。
“我說你人都出來了,心怎就不帶出來呢?二爺在家裏頭有別位姨娘照顧,缺了咱們也不見得吃不好睡不著。”
這話本是無心的,可林盈袖卻聽了進去,沒說話繼續用飯。
這簪子和以往送的不同,上頭刻著林盈袖的名字,簪子上麵的寶石也是裴垣一顆一顆鑲嵌上去,做這個簪子的人顯然是個新手。
裴垣神仙一般的人,向來都是別人費盡心思討好,大約也沒幾個人讓他討好。
隻是可惜,他們兩個的份注定,即便兩相悅,也隻能放在心裏,想一對兒也隻好把枕頭墊高一點,做夢!
裴府,裴垣本想著林盈袖收到了東西,今兒晚上應該不會避著自己。
誰知道整個院兒裏都空的,連伺候的丫鬟都跟著一道出去。
這是故意避開,還真有事兒忙?
“趙姨娘過來伺候。”
裴垣覺得累了,他已經想好,不喜歡,便不再領娶,反正嫡子已經有了,不娶別人也不會再說三道四。
可卻連說這話的機會都不給,昨天把他推給別的人,現在又躲了出去,這麽躲躲藏藏的有什麽意思?
裴垣突然覺得,他們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。
說好的兩相悅,兩人這麽你追我趕的,真沒意思。
以他裴垣的本事,要什麽樣的人沒有,非要苦著自己?
林盈袖在莊子上也是輾轉難眠,到第二日起來,一個七八歲的孩子送了早上采的晨過來。
給林盈袖煮茶水喝,林盈袖見那孩子可,小丫頭拿了糕點過來給他,問他是哪家的孩子。
那孩子歪著腦袋看著林盈袖,問:“那你又是誰呀!”
林盈袖給逗笑了,“那你覺得我是誰?”
孩子啃著點心,想了又想搖頭。
“自己去玩兒吧!謝謝你的水。”林盈袖秋月拿塊銀子給那孩子買糖吃去。
早晨莊子上的佃戶們在池塘中采摘蓮藕,這個時節正是采蓮藕的時節,一白胖的蓮藕從泥澡潭出來。
“東西倒是不錯,這個季節賣出去價錢也貴不到哪兒去。”
佃戶們將最好的蓮藕奉給林盈袖,藕片甘甜可口,隻有些凍牙,林盈袖吃了兩塊便都給了丫鬟們。
“給東家請安,小的想問問東家,這蓮藕咱們莊子上大約有七百斤左右,若現在賣出去價錢怕是不好,不如等到過年或者是五月裏,能多賺不銀子。”
老王頭也不拿不定主意,林盈袖是準備賣莊子還是不賣,以往東家要買地都會把能賣的東西給都給賣了。
這真要賣莊子,自然不會留到年後裏。
這番話林盈袖聽著有些意思,問老王頭,“那有什麽保存的法子?若是全壞了這可是不小的損失。”
老王頭沉片刻,“您深宅大院裏大約不知道,裏頭要什麽有什麽,過了季節的東西要麽是用暖棚種的,要麽就是儲藏起來的。”
這是老王頭的兒子看到林盈袖儲藏番薯時,想到儲藏的蓮藕。蓮藕價貴,尤其是在三月之後,一兩銀子隻得兩三斤而已。
若是將蓮藕放在那個時候,這七百斤蓮藕也值不銀子。也可以彌補林盈袖之前的損失。
“既然是你兒子,不如讓他過來見見我。”
老王頭起倒退著出來,將兒子王聰來,在門外給林盈袖磕頭。
林盈袖過屏風,見是個目清秀的年郎,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。
“你說說怎麽保存蓮藕。”
王聰跪直了子,“小的從前跟了一位客人到京裏做活,為了保存蓮藕,用大缸和沙子養在屋子裏。屋裏暖和,蓮藕不會壞,可以保存到明年。”
林盈袖點點頭,京城裏年節送的好些果子都是收時儲藏起來的,在別的季節裏可是稀罕,送人也麵。
“倒是個好法子,我看可行,既然這樣,如今莊子上一個莊頭,我將人給你如何?”
王聰趕磕頭,“小的年輕,怕轄製不住眾人,再說有我爹在,我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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