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盈袖記得家裏好像有一條規矩,主子的藥需得近伺候的人嚐過才用,好像除了二姑娘,其餘的人沒有中毒。
這就奇了怪了,林盈袖心裏泛著嘀咕,讓人去趙姨娘屋裏,把所有的丫鬟都帶了過來,讓大夫替們把脈。
又詢問過醫和外頭的大夫,藥下的不多,小孩兒可能會有所反應,但年人就不一定了。
林盈袖又問過嚐藥的嬤嬤,問有沒有覺得子哪兒不舒服。
嬤嬤搖頭,除了昨晚沒睡覺人有些恍惚,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。
大夫和醫都替嬤嬤把脈,並沒有中毒的跡象。
藥渣裏有毒,試藥的嬤嬤卻沒中毒。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,大夫昨兒一看藥渣就說有醉仙翁,那為什麽試藥嬤嬤喝著沒毒,到二姑娘這裏就有毒了?
又或者是——
林盈袖立刻讓人將昨天替二姑娘把脈的大夫給帶了來,一經查證,加上二姑娘現在的藥,果然和想的一樣。
正預備著將這些證據拿了去找趙姨娘,門口通傳,七老太太和宋太太過來了。
林盈袖有些詫異,不過還是起給七老太太和宋太太見禮,請二位上坐,並且親自奉茶。
這二位第二次過來小住,這次來一向不多管閑事,今日來必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。
七老太太讓林盈袖坐下,問:“聽說你們二姑娘昨兒中毒?”
林盈袖答應,說已經有了眉目。
七老太太擺擺手,“我不是來問你兇手是誰,查這個事查得怎麽樣。”
林盈袖起屈膝靜聽七老太太訓斥,其實想想也好笑,一個庶出的嬸娘管嫡出家侄兒家事,估計也就是七老太太做得出來。
“你在侄兒屋裏算是最麵的,你們太太在世,你也是侄兒邊第一得意人兒。主子抬舉,也該謠知道自己的份,妾就是妾,不該管的不管,不該說的話別說。我怎麽聽說,你還讓趙姨娘給你跪下了?”
林盈袖滿頭黑線,沒有回答,算是默認了。
七老太太歎息一聲,拐杖點了點地,痛心疾首地道:“俗話說,家和萬事興,雖說你是外頭聘的良妾,可份擺在那裏,同樣是妾,你和趙姨娘是姐妹,比你先在侄兒邊,又是立過大功的,托大你一聲妹妹也是使得的,你怎麽能——”
林盈袖正要解釋,那宋太太接著說道:“我瞧著二叔家裏如今鬧這樣,心裏也十分難過,最可憐的還是孩子。”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拿了手帕眼淚。
林盈袖等這對婆媳戲演足了,才抬起頭來,一臉好奇的樣子問道:“那你二位擔心二姑娘,怎麽不去趙姨娘屋裏看看?”
七老太太被噎住了,合著說了半天林盈袖沒聽懂?
宋太太臉變得有些青白,拍了下桌子,“我婆婆是說你不該越俎代庖,你一個小門小戶出哪裏管得了裴家的事兒。趁早自己推掉,安分做你的姨娘,別給二叔添。”
“哦——”林盈袖一副才聽懂了的樣子,“原來老太太和太太是這個意思啊!”
宋太太的臉這才好看了多,點點頭,說了一句,“算你老實!”
林盈袖緩緩地坐下,端起茶盞聞了一下擱下對丫鬟們說茶涼了。
等丫鬟換了茶,林盈袖嗬斥丫鬟們沒眼,不知道給七老太太和宋太太換茶,“這等沒也配在這裏呆著?沒看見客人在,你這是存心讓人家在背後說二爺糊塗了,選了不曉事兒的人當家是不是?”
說得那七老太太和宋太太麵紅耳赤,林盈袖這話分明是在說們在質疑裴垣。
別看這對婆媳在這裏囂張,真要鬧開了送家去,哪裏還有好日子過。
茶換了熱的來,林盈袖滿臉笑意,“您二位喝茶,這也是我才當家,們打量著素日我好說話,有些懶。若是您二位屋子的丫鬟不曉事兒,隻管和我說,非得拿一兩個作伐子打發了出去,這些人才有個懼怕!”
這婆媳二人哪裏還坐得住,說去看看二姑娘,趕溜走。
林盈袖看著二人背影,冷笑了兩聲,吩咐丫鬟,“以後這二位過來,拿尋常喝的茶水即可,這麽好的茶浪費了。”
二姑娘用了藥,人醒了過來,林盈袖去看時都知道人。
林盈袖手將二姑娘抱起,拿花兒逗耍,問昨兒可是吃了什麽東西沒有?
“阿嬤,阿嬤給我買了糕,我還給哥哥姐姐送了糕。”
林盈袖聞言頓覺不好,人立刻去小爺和大姑娘屋裏,不吃二姑娘送的糕。
這要是家裏三個孩子都出了事那還了得,裴建章可是裴垣唯一的獨苗,要是有一星半點差錯,就算是砍頭一百回也不夠償命的。
阿嬤是二姑娘的娘,人是趙姨娘自己選來的,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差錯才對。
丫鬟去了半日,拿了半盤蒸糕回來,說是昨兒二姑娘這裏給小爺和大姑娘送去的,小爺的在書房放著,大姑娘的已經賞給了邊的玩伴小燕。
昨兒小燕子不好,老娘接回去養幾天。
這便對上了,林盈袖當即讓人請大夫過來,檢查這糕點有毒無毒。
林盈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,這件事總算是對裴垣有個代。
誰知道還是高興的太早,一個大夫還有兩個醫都沒有檢查到醉仙翁這種毒藥。
“這醉仙翁到底是個什麽東西?或是路邊的野花也未可知。”采蘋也覺得蹊蹺,藥裏,還有吃食裏都沒有醉仙翁這種毒,說不定是不小心到了什麽沾染上。
站在屏風後頭的大夫搖頭,醉仙翁這種毒產自關外,因為花稀罕,地方有將其作為貢品上供朝廷。多人家知道有毒都不願意種植,隻有數喜歡這種花的人才種,隻怕整個柳州都找不出一株來。
醉仙翁的毒也不是來著花蕊,是胚芽和果仁。
這麽說來,還是有人蓄意下毒,柳州找不到,京城裏有些達貴人就好這些稀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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