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垣將人剩下的半盞酒一口喝了,悄悄說道:“回頭我再謝你,明兒我陪你送兄弟京如何?”
林盈袖沒說話,看都喝的差不多,人準備靠岸家去,幾個唱的,“你們幾個今兒也不必家去,我們家納了新人,保不齊要擺酒,且在家中住幾日,橫豎不會虧待你就是了。”
幾個唱的起答謝,跟來的人回去答複。
裴垣吃醉了酒,非要人伺候,自然是林盈袖跟著,那牡丹娘子看了一眼裴垣,咬著沒說什麽。
林盈袖因要服侍裴垣,指派了丫鬟采蘋過去照看牡丹。
兩人先上了馬車,裴垣躺在林盈袖的上,也不說話,手摟著人。
裴垣很喝醉,今兒也不知道在外頭喝了多,林盈袖將原本給自己預備的醒酒石喂到男人口中。
男人死死地抱著人不肯撒手,“今兒我放了個花燈,我的願是你給我生幾個孩子,袖娘,你說好不好?”
林盈袖有些怔怔的,昨兒夜裏裴垣說許許裴建章將來高中,說的是林曉峰高中,不想兩人許的願都和對方有關。
“你說可好不好?”
林盈袖半晌才回過神來,角溢出一抹溫馨的笑來,“好,答應你。”
男人抱的更了。
那牡丹娘子沒車,安排了跟四個唱的一起,便不肯上車。
采蘋也覺得不妥,讓另外安排,安排馬車的管事去了好一會兒,過來給采蘋賠禮,“好姐姐,不是不安排,實在挪不開地方。竹姨那邊又不肯,說份有別。”
那牡丹聽見這麽說,便知道家中姨娘是嫌棄的意思了,便執意不肯,賭氣道:“二爺吃醉了酒現在管不到,明兒等著他找人吧!”
采蘋也為難了,姨們的位置不肯給,通房們又沒有多餘的位置,咬咬牙,了自己的荷包,給了二兩銀子管事的。
悄悄去雇轎子,隻不許讓這位知道了。
這事兒就這麽了了,回到家中先帶了牡丹去住的地方,和春琴幾個一個屋子。住的地方和青樓頭牌的住所自然是天壤之別。
又不肯進去,嫌棄不好,問著采蘋,“你們家住的地方也是這樣?”
寶珠和春琴兩個是林盈袖籠絡的,聽見這樣說,冷笑了幾聲,端著水從屋裏出來,往地上一潑。
狠狠地瞪了牡丹一眼,怪氣地道:“那是尋常人能比的?真把自己當個人了?家中莫說,就是姨那都不是這種沒名沒份的人可比。”
牡丹聽出味兒來,上下打量了春琴一番,嗤笑一聲,不屑地道:“我可是王爺送給二爺,豈是尋常人?別狗仗人勢,打量我是來做丫頭的麽?”
采蘋怕吵嚷起來打擾主子休息,對牡丹道:“好姑娘,你先委屈在這裏住下,今兒二爺喝醉了怕是得等明兒再給您安排住所。這會子二爺歇下了,總不好為這點事兒打擾。”
牡丹看見林盈袖扶著裴垣走的,輕哼一聲,走到采蘋跟前,“二爺歇下了,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,怎麽就是打擾了?去,你親自問問二爺,給我安排哪兒。”
采蘋聽見這樣說,不知該如何反駁,隻得回去請示林盈袖去。
林盈袖早伺候裴垣歇下了,秋月見回來拉一邊說話,這牡丹的確難纏,但也不能為這點小事兒打擾主子不是?
采蘋子,秋月了這裏伺候的小丫鬟,春梅和迎春過去。
那牡丹穿得單薄,在風中凍得懾懾發抖,等了許久不見人來,心裏暗恨采蘋。
秋月分明看見,在心裏暗笑,咳嗽兩聲過去,走到牡丹跟前,上下打量了一圈,“這位是牡丹姑娘吧!”
牡丹看來人丫鬟打扮,隻這氣勢又不像是丫鬟。
“你是?”
秋月不不卑地朝牡丹福了福,下顎微抬,看也不看牡丹一眼,“奴婢是二爺邊的丫鬟,姑娘才到家中,大約是不知道家中規矩,您沒有名分,隻是按通房的例算。您隻能住在這裏,家中除非朝廷大事或是侯府、太太的事兒可以半夜請二爺做主,其餘的事兒一概當家做主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姑娘若嫌棄,那您在這裏等著,二爺什麽時候想起您了再說。”秋月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姑娘可要想明白了,家中事兒多,姨娘通房一大群人,保不齊什麽時候才想起您。”
牡丹聞言有些失落,秋月給安排下,再不敢提一個字。
此事也就罷了,次日因要送林曉峰和趙姨娘回去,林盈袖早早起來,將給林曉峰做的裳包好,預備好馬車。
趙姨娘雖說是罪有應得,到底是打小伺候裴垣,該有的麵還得給,屋裏的東西都讓帶回去,還從前服侍的丫鬟跟了去。
擺飯的功夫,秋月將昨晚的事兒回了,林盈袖心裏也有了數,讓丫鬟們別得罪。
用飯時,林盈袖問裴垣怎麽安置那牡丹,王爺送來的人也不能立刻打發了出去。
裴垣對昨晚的花魁娘子還真沒什麽印象,昨晚回來隻顧著哄林盈袖,要不是林盈袖提起估計都不記得有這麽個人。
這種青樓出的人做姨娘自然不行,實在上不得臺麵,況且這子也得收一收才好。
還是給通房的份,名字讓林盈袖看著辦,若聽管教便留著,若不聽等過個一二年打發出去。
這可是柳州的花魁,到了誰家不寵著供著,到裴垣這裏就了個沒名沒分的通房丫頭。估計傳出去多人得罵這裴垣無啊!
林盈袖也沒打趣,個人裴垣一道出去送林曉峰和趙姨娘出了城門,這才家去。
昨兒一個應酬,一個照顧一家子,也都累著了回去休息到用晚飯時,林盈袖才廚房多做幾個菜,一家子到廳上用飯。
裴垣晚上去了外書房,也是不願意跟這群人廝混的意思。
林盈袖把裴垣的意思告訴眾人,不過牡丹是單獨住,在西拐角的地方一個閣樓,派了兩個人過去伺候著,明兒一早卯時初刻一道給周氏的靈位請安,算是過了明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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