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裏王婕妤有孕,聽說準備在三月裏位份還要往上提一提,照如今這個得寵的程度,將來無論誕下公主還是皇子,還怕沒有晉封?
那雲蕙頓時沉下臉來,目咄咄地視著林盈袖,冷笑兩聲道:“難怪你敢小看我呢!原來背後有婕妤娘娘撐腰,一個臂釧還是別人轉手的,有什麽了不起!”
林盈袖看雲蕙滿臉怒容,也不跟一般見識,語氣平靜地道:“雲三姑娘誤會了,我沒有什麽臂釧,舍妹跟你玩笑呢!都是天家賞賜,哪有什麽高低之分。”
雲蕙一向不忿林盈袖和雲錦好,聽了這句像是拿住了什麽把柄似得,快步上前,指著林盈袖的鼻子道:“你這話什麽意思?你是說貴妃和婕妤沒有高低之分麽?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。”
“妹妹,林姐姐沒有那個意思,是說天家賞賜的東西沒有高低之分,並非是——”雲錦怕林盈袖吃虧,加上今兒是林家請客,若是傷了和氣反倒不好。
眾位姐妹也都勸雲蕙說一句,隻王家姑娘不說話,婕妤是的親姐姐,這樣的是非自然不好開口,以免給婕妤帶麻煩。
雲蕙手推了林盈袖一把,冷聲斥道:“林盈袖,打量別人怕你,就當所有人都怕了你?我知道你,從前不過是淮侯二郎君的妾,被人趕了出來。如今打扮的妖似得,勾引王家郎君,我勸你趁早歇了心,打量別人都是傻子,會撿你這隻破鞋,不要臉!”
這話聲音極大,莫說附近逛的姑娘小姐,就是隔壁宅院裏的郎君們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好些人都看了過來,一些好事的更是圍著這裏,看二人吵些什麽。
林盈袖看雲蕙這模樣大概也猜著了幾分,雲家先主母和王家是親戚,故而兩家有走。大約這姑娘是看上了王靖晨,偏偏落花有意流水無,這姑娘不敢把氣撒在郎君上,所以才拿自己做筏子。
“妹妹,快別胡說!”雲錦喝住雲蕙,林盈袖那點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,隻是不該拿在明麵上說,家中都有郎君在翰林院,又是同科,怎好如此打人家的臉麵。
林盈袖一臉坦然,“雲三姑娘這話我不敢認同,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的底細,想必王家也不是聾子瞎子。既然大家都知道,那便是你我願,有什麽可說的?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是非嫁人不可的,三姑娘一個閨閣兒說話該慎重些,知道的是三姑娘為王家打抱不平,不知道的還以為三姑娘專挖人私。”
雲蕙氣的渾發抖,不想林盈袖如此牙尖利,換做別人早躲著不敢見人,倒好,像是什麽彩的事一般,一點在意的意思都沒有。
林盈袖也沒想和這個小姑娘在這裏糾纏下去,說前頭預備了歇腳的地方,請諸位姐妹過去用茶。
此事也就算了了,大家一道過去,路上找些別話來玩笑,將剛才的事岔了過去。
林蘊玉和王家姑娘走在後頭,說起簪子的時候王家姑娘看到林蘊玉的發髻上的簪子,便問怎麽做的。
兩人聊到了一,王家姑娘為剛才的事膈應,悄悄問林蘊玉,“玉妹妹,你家這位堂姐一向如此?”
林蘊玉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,要說又害怕說的樣子。
王姑娘會意,將人拉到無人,“咱們姐妹兩個,還有什麽不能說的,好妹妹,你也知道我哥哥執意要娶你家姐姐。我母親和姐姐都是不肯的,你告訴我,究竟如何?”
林蘊玉歎息一聲,拉著王家姑娘的手,謹慎地看了四周,才道:“這話原是不該說的,王家郎君與我哥哥是同窗,我也不忍見——我姐姐原來是定過親的。那家窮,所以我姐姐才通過我阿娘給裴家做了妾,後來裴家因為犯了錯,便打發了出來。”
王家姑娘聞言急的跺腳,“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!”
“也是有自己的苦衷。”林蘊玉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眼淚,繼續說道:“當初林家窮的都快吃不起飯,給人家做妾也是為了伯母和哥哥著想。”
窮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拋棄定過親的人麽?
“那位唐家哥哥原本我們柳州有名的學子,因為氣不過姐姐悔婚,找機會問,讓裴家知道,把他當登徒浪子,告到學裏把個功名給丟了......”
林盈袖陪著一眾小姐們在廳上喝茶,這茶裏帶了一種清苦的味道,與尋常喝的茶不一樣。口時覺得有些泛苦,卻覺甘甜可口。
姑子說這茶不是外頭買來,是一個懂茶的人告訴來。
林盈袖手不抖了一下,這茶的泡法隻有和裴垣知道,當初剛到書房裏伺候給裴垣泡茶,因茶特別裴垣問起。
難道他告訴了新婚的妻子?
想到這裏,這茶不僅口苦,更是苦的無法下咽。
以為自己在裴垣心目中是與眾不同的,原來和別人的姨娘通房沒什麽區別。
“這茶倒是有點意思,想必是哪位夫人和小姐奇思妙想來的?”
子心思細膩,才會去想怎麽泡茶,況且也說了這茶的作用,很顯然是子為自己讀書的夫君所泡。
姑子道:“是一位大人,他說這茶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想來,因二人有些誤會,這才錯過。那位大人說,若有機會,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迎娶那位小姐過門。”
“倒沒想到這茶還有這樣的故事,果然稀罕。”
林盈袖低頭不言,裴垣這話是什麽意思?他拋棄自己在先,難道現在覺得自己還有點用,又想領回去,當是什麽?
上的糕點也是這庵子裏姑子所做,說是在菩薩麵前供奉過,吃了有福氣。
別人的都是一樣,唯獨林盈袖的麵前多了一疊南方的糕點。眾人知道林盈袖是南方過來的,飲食上有差異,也沒覺得有什麽。
隻林盈袖知道,有幾樣糕點的做法是出自的手藝,不用說也知道必定是裴垣的安排。
他到底想幹什麽?
一會兒下人來回話,說是王姑娘子不適,已經和王太太一道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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