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，離淵面幾番變換，言又止。

“他的經歷太復雜了。”恐怕真的很難催眠。

果然，是在心疼沈向。

離淵表沉下來，“沈向意圖刺殺本王，你還在慨他的經歷復雜？”

“我不是慨，只是實事求是。”曲霏夢察覺到他誤會，但又不好直言自己所做的事，只能含糊過去。

他怒極反笑，“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余韻去關心他的經歷。”

這話醋味四溢，哪怕曲霏夢不善捕捉，也聞了個滿鼻。

“我這是在幫你，你是傻子嗎？”無奈地斜眼看他。

離淵將信將疑。

不多時，下人通報李貴妃離開了，他們這才去了地牢。

才進地牢，就聽到阮心的泣和歇斯底里的怒罵，獄卒被刁難得滿臉苦相。

真是為難他了。曲霏夢不由得搖搖頭。

“參見王爺、王妃。”

一見到他們來，獄卒都如蒙大赦，滿面輕松。

“你們去外面守著吧。”離淵面無表地吩咐。

獄卒跑得一個比一個快。

“王爺！你終于肯相信臣妾是無辜的了嗎？”阮心眼睛放。

剛才李貴妃才來和保證一定會把放出去，肯定是了！

“你還敢提‘無辜’二字？”離淵一個冷眼橫去，聲若冰霜，令忘了求饒。

等阮心回過神來時，離淵和曲霏夢已經路過走到地牢最深。

沈向閉眼穩如泰山地打坐，離他不遠還有大量跡，尸已經被清理干凈。

“沈公子，別來無恙。”曲霏夢垂眉打量著他，低聲招呼。

沈向聞言睜眼，與曲霏夢對視時眸中亮起。

離淵不聲地橫一步，擋在兩人中間。

“如今只剩你一人，還不想招嗎？”離淵聲音冷冽。

“該招的我都招了。”沈向鎮定自若地迎上他的目。

“王爺，讓我和他聊聊吧。”曲霏夢手搭在離淵肩上，安地了。

他因的作背脊微僵，卻是讓開了道路，只是眼中還有擔憂。

“你……要萬分小心。”

“沈公子又不是洪水猛，不會傷害我。”曲霏夢雖是和離淵說話，眼睛卻一直盯著沈向。

兩人保持著對視，直到獄卒開門，兩人中間的木頭也消失。

緩緩走到他跟前，席地而坐，與他面對面。

離淵形頎長，立在牢房門口，面上淡定，寬袖下的手微微握。

全繃，蓄勢待發。

曲霏夢垂眸多看了離淵一眼。

本不喜歡有人注視，但離淵在邊，反而多了安全。

“沈公子，你最近在牢中可還好？”放聲音，一字一句導著他。

沈向倒像是真的把當朋友，緩緩說出最近的經歷，以及心想法。

兩人你來我往地聊著天。

看似稀松平常，但離淵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
一刻鐘一晃而過，曲霏夢眉頭蹙起，顯出些吃力來。

這一刻鐘，兩人聊了不沈向的舊事，卻都是離淵調查出的那些。

曲霏夢不驕不躁，深吸一口氣，平靜發問，“你說都是阮側妃指使你，那也是阮側妃指使你刺殺王爺嗎？”

沈向怔住，臉上表很是復雜。

像是在努力抗拒著什麼。

“沒關系，你可以慢慢來，我絕對會保守你的。”曲霏夢聲音更緩，盯著沈向的眼睛。

不對，有哪里不對勁。

這念頭才冒出來，沈向忽的傾近，目灼灼，“你就是這樣讓仙玉樓掌柜開口的嗎？”

驚得子后仰，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。

離淵單手抱起，摟住的腰，讓靠在自己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