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相在此停留不過小半刻,但太醫們對曲霏夢的態度可謂翻天覆地。
“王妃,不知你給柳小姐開的是什麼方子?”有人上前詢問。
“哦,不過是些安神的方子。”如實回答。
但太醫們可不信。
柳小姐的病他們大多也了解過,那麼多老太醫空手而歸,甚至還搭了命,如今被一副安神的方子就解決了?
盡管心里不信,但他們面上還是笑著稱贊曲霏夢。
曲霏夢淡笑應對,心卻是舒展的。
柳相要謝可以選擇任意一個時間點來,至可以避開在太醫院人繁多的時候。
但柳相沒有。
因為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。
昭告眾人他與澤王府好。
曲霏夢不太肯定他到底是早就有了好綁定的心思,還是因此一事信賴他們,就結果而言,是好事。
心愉快地回到昭宮,靜靜等待著。
另一邊,養心殿。
皇后正悠閑自在地品茶,大宮匆匆走進去,與耳語幾句。
臉頃刻變了。
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大宮忙跪下回應。
“哼,這小丫頭片子我倒是低估了。”手指輕著茶杯杯沿,緩緩道,“那也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。”
大宮會意垂首,“奴婢這就去通稟。”
昭宮頤和殿——
“王爺,怎麼今日就來了?”曲霏夢眨眨眼,明知故問。
“一個月也到了,你還要待多久?”離淵臉沉沉。
“明日便回。”答得很快。
但男人臉并未緩和,反而冷哼一聲,“明日?昨日你也是這般說的。”
說到這,曲霏夢忽然氣起來,將柳相來的事娓娓道來。
末了邀功似的,“你還得謝我幫你和丞相好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離淵眼角抖了抖,充滿警惕。
丞相府一直搖擺不定,皇子們都在暗中爭取,如今卻被曲霏夢撿了個。
他雖未展野心,但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盟友也不失為一樁好事。
“我的意思是,若是我今天就回府了,誰知道柳相的態度?”曲霏夢大言不慚。
即便柳相直接去王府道謝,不出半個時辰也能傳到大小員耳里。
只是來太醫院更加明顯罷了。
“既然柳相也道了謝,為何還不回去?”離淵習慣了說不過,索換了話題。
一臉嚴肅地盯著他,“我有預,皇后坐不住了。”
“你真想以犯險?”離淵臉都有些扭曲,不贊同。
“我在皇宮待了一個月,你才意識到?”曲霏夢有意調侃以緩和氣氛。
然而并沒有緩和到,甚至于更僵。
“你出了事,諾兒盈兒怎麼辦?”他搬出孩子。
“放心,我不會出事。”大大咧例地否認。
心頭浮現剎那的擔憂。
可轉念一想,這可是皇宮,皇后最多給安個罪名,不至于直接要的命。
思考的模樣一覽無余。
離淵只掃一眼,便明了,聲音暗啞,“不要抱有僥幸心理。”
相得越久,離淵就越意識到本就是一頭沒有腦子的倔驢。
只要做了決定,哪怕是撞了南墻也要繼續走下去。
“你最好希皇后沒有惱怒殺心。”他再度警告。
“若是皇后敢在皇宮直接殺人,那離下臺也不遠了。”曲霏夢承認有賭的分。
話已至此,離淵的勸說也繼續不下去。
他咬咬后槽牙,為了次日回府,直接讓人接來了諾盈。
“今日讓他們陪你,明日一起回來。”
“娘!”盈高興地撲過去。
曲霏夢順手接住,又牽住諾,強歡笑。
這明天不回去不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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