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霏夢手指挲著用來記錄病人狀況的紙頁，注視著子深邃如同汪洋的藍眼睛，“看來姑娘不是為了看病。”

“王妃誤會了，我當然是為了看病。”子彎起眉眼笑了笑，出纖細的手腕，示意曲霏夢診脈。

曲霏夢沒有理由拒絕病人，自如地給診脈，相當健康，除了有些脾虛外沒有太大的問題。

“姑娘并未生病，大概是趕路疲憊，休息幾日便能恢復。”曲霏夢收手，下了逐客令，“煩請移步，后面還有很多人在等。”

子沒，手腕上的銀手鐲晃著撞出清脆的聲響，“我自覺不適，王妃診斷不出來？”

這純純是來砸場子的，曲霏夢看了眼后還等著的幾位富商巨賈，按照經驗，他們多半是來開滋補藥。

曲霏夢正好也厭倦了給別人做營養師，便決定陪眼前這個子玩玩。

重新把上子的脈搏，右手空閑出來記錄子的況，“姑娘姓甚名誰？何時進京？今日昨日膳食如何？睡眠如何？”

子訝然挑眉，看出曲霏夢認真起來，勾出一笑，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曲霏夢的問題，“我胡天，昨日剛進京，只吃了普通的面食，睡得很好。”

聽上去很正常。

曲霏夢點頭，右手飛快記錄，左手細細把著脈，半刻后收手，示意，“另外一只。”

胡天十分聽話，換了只手，這只手上的飾品更多，叮叮當當的，仿佛是個賣手鐲的商販。

“胡姑娘最近可偶爾會覺得手臂發麻？”曲霏夢沉著問。

胡天怔了下，瞳孔放大，此時才稍微正，“沒想到王妃的確有兩把刷子。”

“看來胡姑娘打算相信我了？”曲霏夢輕笑。

可在說完的下一秒，胡天迅速出手，“我耽誤太久了，后面還有人在等，先走了。”

話音落下的同時，人也已經去了門口，移速度出乎曲霏夢的意料。

曲霏夢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，默默把胡天的那張紙出來放到了最下面，后頭等了一點時間的商人罵罵咧咧地走上來，十分不滿。

好在柳府很快來人解放了曲霏夢。

一聽說柳相找人，其他還沒到的商人也沒辦法，只得悻悻離開。

曲霏夢氣迅速收拾好藥箱，招呼顧白和自己一起趕往相府。

這次沒有尖聲，柳相坐在柳小姐對面，柳小姐格外安靜，在曲霏夢進來時還抬頭和對視了眼，眼神清澈。

“柳相，怎麼了？”曲霏夢走進去，不解為何要過來。

“王妃。”柳相略帶歉意地喊了聲。

彼時曲霏夢也看到了滅掉的香，看來柳相是知道不是香控制了。

難得欣了些。

“昨日你特意詢問了滅掉香到發病這段時間，我便想著也許是這中間有問題，今日便在小跟前撤了香，幾人圍坐在這里，但十分正常。”柳相仔細介紹著。

曲霏夢默默聽著，低聲對柳相道，“我有個提議，只是比較冒險，可能您會比較心疼柳小姐。”

“王妃但說無妨。”

曲霏夢湊過去與柳相耳語，柳小姐眼神的，雖然平靜但沒有了之前的活躍。

柳相手指敲著桌面，果然遲疑起來，“這……會不會讓更嚴重？”

“不會。”曲霏夢言之鑿鑿，“若是繼續拖下去才是對不好。”

柳相沉默著，似乎在權衡。

“父皇只給了我三日時間，今天是第二日，我既是為了柳小姐，也是為了自己。”曲霏夢有理有據地勸說。

再三考慮后，柳相點頭，“那便依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