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人皆是一愣。
曲霏夢并不清楚當時的狀況,所以沒有出聲,但從李貴妃面上的荒唐來分析,沈煙希應該是在睜眼說瞎話。
但就是這樣的鐵證下,皇上竟然還對沈煙希的話產生了搖,仿佛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。
曲霏夢倍荒謬。
沈煙希善于察言觀,看出皇上的猶豫,就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往前爬了幾步,匍匐在皇上腳下,盡顯卑微和諂。
不知為何,在這瞬間曲霏夢想到當初沈煙希站在閣樓上意氣風發的樣子,那個時候的沈煙希雖然高傲了些,但總歸是個閃耀的人。
不像現在,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氣神。
“皇上,臣妾真的是冤枉的,他拿父親的事要挾臣妾,臣妾擔心皇上生氣才虛與委蛇。”沈煙希完全不管沈知的面,為自己求。
曲霏夢聽著沈煙希的辯解,看向沈知。
沈知咬著后槽牙,忍著,手握,手背青筋暴起,兀自做著心理掙扎,顯然是不想拉沈煙希下水。
看到這里,曲霏夢基本料到了后續發展。
“沈知,沈貴妃說的可是事實?”皇上抱有僥幸,竟然還能開口問沈知。
大殿無聲沉默著,半晌后沈知緩緩道,“的確是我威脅了沈貴妃,迫不得已,請皇上降罪。”
供詞對上,沈煙希摘得干凈。
沈煙希和皇上同時松了口氣,“來人,把沈知拉下去,擇日問斬。”
整齊的腳步聲響起,沈知一言不發地跟著侍衛離開,臨走之時深深看了眼沈煙希,飛快地說了句,“愿沈貴妃日后安好。”
隨著腳步聲漸遠,宮殿也重新寂靜下來。
曲霏夢似乎能聽到在場所有人的心跳聲。
離淵全程一言不發,李貴妃面上是按捺著的憤怒。
“父皇,沈貴妃唆使沈知為事實,您不會也打算這麼糊弄過去吧?”曲霏夢瞇起眼,代替李貴妃和離淵問出來。
皇上怔住。
沈煙希在他邊哭哭啼啼地辯解,“臣妾以為王妃是巫,擔心傷害到您,所以才想了這個法子來證明,沒想到誤傷了柳小姐。”
“沈貴妃,您這可不是好誤傷了柳小姐,您是要把往死路啊。”曲霏夢怪氣地接話,隨后抬頭看皇上,“父皇,柳相一向護柳小姐,若是他知曉真兇,恐怕不會輕易放過。”
提到柳相,皇上面收,也明白曲霏夢這是在公然威脅。
“今日這事,若是現在理得好,兒臣在勸勸柳相,也許他就不會上奏了。”曲霏夢幽幽道。
經過深思慮后,皇上吐出一口濁氣,著沈煙希的頭,“你終究是做了僭越之事,將沈貴妃貶為沈妃,搬完椒儀殿。”
沈煙希泣聲頓了一瞬,但也不敢再開口求。
只是降了一個品級,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
李貴妃咬著牙,擋在皇上跟前,“臣妾有異議。”
“李貴妃。”皇上沉聲著李曼。
“沈貴妃教唆在前,私通在后,皇上竟然只是降級了事,對后宮其他妃子恐怕有失公允。”李貴妃一字一句道。
皇上斂眉盯著李曼,“你的兒子三番五次以下犯上,你仍位列貴妃之首,可曾想過對其他妃子不公允?”
李曼啞言,一下卡了殼。
曲霏夢頓時不悅。
皇上不敢懲罰李貴妃分明只是忌憚離淵手中的軍權,在沈侯爺后這況就愈演愈烈,和離淵有什麼關系?
正要開口,離淵攔住。
“父皇教訓的是,兒臣謹記。”離淵拱手應了皇上的話,算是同意了皇上的決定。
李曼也不好再發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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