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霏夢的話與其說是詢問，更像是赤的威脅。

玉翡沒來由背脊一涼，著頭皮接話，“難道我堂堂一個玉安縣主，還要被錢財為難嗎？丟的可是王府的臉。”

只想盡快解決糾纏，曲霏夢抬手給了玉翡一張銀票，“這個我會代為記錄，還請縣主日后注意規劃。”

擺明了寧愿給錢也不愿意玉翡跟著去醫館。

玉翡只好答應。

擺平了玉翡，曲霏夢才沉著眼轉。

醫館距離集市并不遠，約莫半刻鐘便到了。

“白，看完這幾個病人就關門吧。”曲霏夢大門，順便吩咐。

顧白飛快地看了眼跟在曲霏夢后的江遼，點頭，“好。”

配合張大夫很快清空醫館，關了大門。

曲霏夢和江遼面對面坐著，顧白一桿子似的杵在旁邊，沒有離開的意思。Μ.166xs.cc

他不離開，江遼也不開口。

“放心，白是自己人，澤王信得過。”曲霏夢打破寂靜，讓江遼安心，又對顧白道，“給江遼看看傷。”

顧白雖然警惕，但也聽曲霏夢的話，上前為江遼檢查起來。

襤褸衫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，不是層層傷疤就是才添的新傷，若非軍人底子撐著，只怕不能活著抵達京城。

顧白上藥的手法實在稱不上溫和，江遼眉頭微鎖，面忍。

“你既是澤王舊部，為何淪落至此？澤王從不曾虧待跟過他的人。”曲霏夢緩緩發問，帶著審視和不解。

離淵為人嚴苛，但也重重義，往日跟過他的部下要麼錦玉食，要麼錦還鄉，還在軍隊中的也是居高位。

江遼這般下場的的確見。

“澤王自然是不會虧待下屬。”江遼嘆口氣，這才將一年前的事娓娓道來。

一年前，離淵曾帶兵出征，大獲全勝，但撤退時遭到部分敵軍抵抗，離淵讓江遼帶一小隊從側面包抄，不想跌落懸崖。

江遼算是命大，所以僥幸活了下來。

活下來的江遼就開始往回走，努力想追上大部隊，可一路追了很久，卻杳無人煙。

后來好容易找到份憑證，別人卻完全不信，還借此奚落。

偶爾也會遇到離淵曾經的下屬，但下屬的態度可謂翻天覆地，顛覆了離淵在江遼心中的印象。

最令江遼憤怒的是的回到家后發現自己的妻兒已經死，全然沒有被照顧到，這和離淵最初的承諾完全背離。

曲霏夢一聽便知道有地方員從中作梗，故意克扣。

“澤王必不會做出過河拆橋之事。”

“屬下知道，但如今我妻兒已經殞命，那狗卻還逍遙法外，屬下實在不甘心。”江遼握拳狠狠錘向桌面。

木桌桌面出現眼可見的裂痕，曲霏夢掃了眼。

顧白腳步微，隨時打算阻止江遼更大的破壞。

“無妨，他心里的苦我們無法同。”曲霏夢表示理解。

聊完的間隙，曲霏夢忽然對江遼方才在大街上的反應到好奇，“你為何知道我就是澤王妃？”

“澤王曾說起過您，說自帶風雅，天人之姿，一眼便能從人群中分辨。”江遼語氣了下來，借這個話題也回想到戰場上互相付后背的時。

曲霏夢不置可否。

“那個子與您十分相像，屬下太著急了第一眼才會認錯。”江遼繼續補充。

曲霏夢撐著下，無聲打量著江遼。

連王府的府兵都很難一眼分辨出和玉翡，這個素未謀面的離淵舊部倒是可以準確分開來。

不知道是江遼的眼力太好，還是曲霏夢的氣質太過顯眼，無法與他人混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