灝麟似乎察覺到曲霏夢不悅的緒，忙著安，“母親向來就是這般固執，對我也一樣，皇嫂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不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，只是曲霏夢不想在這個關頭過多計較，只想盡快解決。

姝嬪正坐在院落里發呆，沒有了胭脂的裝飾，看上去寡淡蒼白，形容枯槁，像是大病骨，無藥可治。

“麟兒，你出去吧。”云姝看著曲霏夢坐下，轉而對灝麟道。

曲霏夢斂眉，心神了，當著灝麟的面道，“姝嬪若是又想像上次那般在鎮安王走后侮辱我，不如現在就直言，我也不想耽誤時間。”

灝麟腳步頓住，顯然不知道云姝曾出言辱罵之事。

“……不會的，這次是真的讓你看病。”云姝咬牙否認，眼里仿佛能噴出火來。

“那鎮安王留下也無可厚非。”曲霏夢不會上第二次當，直言，“您是鎮安王的生母，不必避諱。”

再三強調，云姝總不能拒絕，半晌后冷哼著讓灝麟留下。

在灝麟的關注下，曲霏夢開始為云姝診脈，這次格外順利，云姝沒有再唧唧歪歪，相當配合。

半刻鐘后，曲霏夢就松手結束，開出藥方遞給灝麟，一氣呵，沒有半分猶豫。

“按照這藥方每日喝兩副，一個月后再看況換藥方。”曲霏夢叮囑灝麟，“不要中途停藥，更不要假裝喝了。”

后半句是說給云姝聽的。

云姝眼神閃了閃，沒有說話。

“嗯，這次我會監督的。”灝麟答應下來，大有和緩兩人關系的意思，不過曲霏夢并不領。

“既然看完了，那我就不打擾了。”曲霏夢起告辭，被云姝一把抓住手腕。

曲霏夢回頭，瞇起眼打量著云姝，“有何貴干？”

“澤王妃，你應該知道現在皇上最疼的孩子是誰吧？”云姝暗示意味相當濃烈。

曲霏夢出手，面無表，“不管父皇疼誰，都和我沒有關系，姝嬪不必白費心思了。”

“王妃，站隊遠比努力重要，若非皇上疼麟兒，你以為我還會在這里嗎？憑著你母妃的手段，恐怕我早就去見閻王了。”云姝不放棄地繼續道。

“與我無關。”曲霏夢堪稱銅墻鐵壁，擋住云姝的所有進攻意圖。

云姝惱怒起來，沉下眉還想說什麼，灝麟打斷，“母親，別說話了。”然后轉頭對曲霏夢道歉，“母親最近心緒不寧，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
“沒有。”曲霏夢點頭示意后離開。

灝麟跟著走出來，“皇嫂，母親也是昏了頭才會那般說話，只是最近的事發生得又快又急，所以來不及反應。”

“說實話，姝嬪如何與我無關，給看病也只是我的職責所在。”曲霏夢話里話外都著不想和云姝有過多糾纏的心思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灝麟低聲應著，“這麼些天對皇嫂多有打擾，以后不會了。”

曲霏夢心頭一酸。

曾幾何時，也是真的把灝麟當自己的親弟弟，只是一切都不像從前了。

“不必送了，就到這里吧。”曲霏夢朝灝麟點了點頭。

不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灝麟和離淵敵對的可能，與其到時候心痛，不如現在就徹底割舍開來。

灝麟也是明白了的意思，所以著的背影十分沉默。

曲霏夢回府后直奔書房，找到離淵，一頭扎進他的懷中，從通州以來的疲憊此時盡數泄出來。

“鎮安王終究不是從前的麟兒了。”曲霏夢悶聲慨著，“一切都回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