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霏夢看向灝麟的背影,心里的猜測逐漸坐實。
回府的馬車上,曲霏夢忍不住開口,“王爺,你現在是對鎮安王抱有愧疚嗎?”
“沒有。”離淵回答得很快。
越沒有猶豫,越代表相反的答案。
直到馬車停下,曲霏夢都沒有再發一言。
“等等。”曲霏夢按住要下車的離淵,沖外面吩咐了一句,“你們先退下,我和王爺單獨待會兒。”
“是。”
曲霏夢再度看向離淵,“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和我聊聊。”
“沒什麼可聊的,那只是一場意外,我清楚。”離淵罕見地出躲避姿態,不肯聽曲霏夢的話。m.166xs.cc
“你心里真的清楚嗎?你真的接這個說法嗎?”三番五次被拒絕,曲霏夢也生出傲氣來,沉眉發問。
離淵抿,不做聲,仿佛在對抗曲霏夢。
嘆口氣,態度了許多,手握住離淵的手背,“離淵,我希你明白,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希你郁郁寡歡的人。”
這嘆氣的無奈令離淵眉眼了,有幾分。
他慣于自己消化所有的緒,也一直消化得很好,如果這次是任何一個人倒在面前,他都不會如此折磨,但偏偏是灝麟的母親。
唯一拿來當弟弟當親人的親屬。
每晚一閉眼,就能看到灝麟那雙冷漠譏諷帶著淡漠恨意的眼睛。
“我只是覺得對不住麟兒。”離淵敗下陣來,低啞著嗓音。
那天的刺客的確是沖著他來的,云姝的死與他間接相關也無可否認。
“但你無法控制,你已經做到最好了,如果不是你,我也可能遭殃不是嗎?”曲霏夢試圖安,“今天不是姝嬪,換其他人站在這里也是一樣的結果,你會為其他人傷心嗎?”
“……不會。”
“所以也沒必要為云姝自責。”曲霏夢溫地注視著他,“如果實在過意不去,日后多照顧鎮安王便是。”
離淵稍微思考了下,認可曲霏夢的話,“好。”
“一時半會無法完全紓解,很正常,你想聊便找我。”
“現在我是你的病人了嗎?”離淵忽的開了個玩笑。
“……”曲霏夢選擇忽視,開車簾下車。
那晚談過后,離淵似乎好了許多,與尋常無異。
直到暗衛帶回消息。
孔源之所以連日沒有奏折,是因為當地堤壩決堤,發小范圍洪災,員忙著治理,沒有空閑。
“切關注。”到現在還沒求助,應該尚能應對。離淵吩咐暗衛。
暗衛剛走出去,青戈便來了,“今日有人看到鎮安王進出柳府。”
“柳相和鎮安王有來往?本王怎麼不曾聽說?”離淵微微蹙眉。
“這似乎是鎮安王第一次造訪柳府。”
“柳相如何反應?”
“鎮安王在柳府停留了兩個時辰。”
兩個時辰可不算短了,對于普通道謝又實在太長,離淵斂眉思索,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。
“需要屬下再去……”
“不必,鎮安王也該接朝政了。”離淵阻止青戈,打算暫時放任灝麟的行為。
曲霏夢聽著眼睛都瞪圓了,“鎮安王接朝政沒錯,但柳相是否太過了?”
“柳相幾朝老臣,深明大義,自然能教會他不道理。”
話是這麼說,可灝麟這走向明顯不對。
但離淵不阻止,曲霏夢也無可奈何。
直到灝麟第三次造訪柳相,并在柳府從上午待到了日落黃昏,還親自送灝麟出了柳府。
事逐漸不可控制。
“王爺,還要等嗎?”青戈小心翼翼地請示。
離淵拇指碾著食指關節,想到曲霏夢的話,頷首,“明日去柳府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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