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不亡大衛啊。

衛霄嘆著，又道：“把大狼二狼抱過來，讓他們好好看看。”

“是。”負責照顧大狼二狼的死士趕忙把兩人抱了過來，站在城垛中間的凹槽前，讓他們俯瞰下頭跪拜的百姓。

數以萬計的民眾匍匐跪拜，場面之宏大，要是膽小的人，怕是不住。

可兩個小家伙沒有被嚇到，二狼更是激得朝下頭揮小手：“嗷嗷，二狼在這里，二狼在這里唷！”

衛霄聽罷，臉有點難看……臭小子，現在是傻樂的時候嗎？

他下不滿，看向他們跟小駱游，鄭重道：“記住這幅場景、記住他們的喊話、記住我們的敵人都是誰，永遠都不要忘記！”

二狼猛點頭：“嗯吶，二狼記住啦！”

可他本不明白衛霄話里的含義。

小駱游懂一些，不過衛霄不需要他說些承諾話，只道：“無需多言，等你們長大了，莫要負了這幅場景就行。”

“嗯！”小駱游點頭。

底下的百姓還在繼續喊著：“請陛下告知我等真相，我等叩謝陛下！”

衛霄知道他們著急，也不想錯過這大好時機，立刻吩咐：“楚鈞，讓嵇遠鴻準備……封尚書，宣旨。”

“是。”兩人又忙開了，一人宣讀新旨，一人去找嵇遠鴻。

沒多久，楚鈞帶著鈞天衛，押著嵇遠鴻出了皇城，一直把他帶到皇城大道中間，與鄔長震、衛長嶺等人匯合后，才停下來。

因著真相牽涉太廣，想要厘清楚，得先從寧霽何時跟東慶勾結開始，因此率先說話的還是芮雙。

芮雙坐在轎椅里，悠游自得又囂張的環視四周百姓，把百姓們氣得半死后，才道：“景武帝末年，慶妃欠安，時日無多，景武帝為保東境安穩，同意慶妃省親，并借機遴選和親大楚的新妃子。”

大戎強悍，禍害西北，使得西北戰禍不斷，大楚又是初立，境還不安穩，所以景武帝為保東北安寧，是向東慶求娶皇為妃。

東慶為了自己的利益，答應了，因此大楚有了個慶妃。

而慶妃省親遴選的新妃子，是給景元帝的。

芮雙又道：“時年不過十五歲的寧霽，趁著慶妃省親，楚人可以大肆進東慶的機會，以游學名義，離京去了東北。到了東北境后，又假扮商隊奴仆，去了東慶，攀上閆況，再攀上大銀州的周王爺，最后攀上來接慶妃的東慶大族芮氏。”

“慶姓雖是東慶國姓，可那是東慶皇帝為彰顯皇族不同而改的，東慶皇帝原本姓芮！”

“寧霽見到芮氏家主后，獻上換種殺楚之策，震驚芮氏家主……不久后，寧霽因此策，得見東慶皇族，開啟長達將近三十年的滅楚換種大計！”

傳令兵站在芮雙邊，高喊著的話。

百姓們聽到后，震驚不已，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：“景武帝末年？慶妃？這麼說，東慶早在景武帝時期就想滅了咱們？”

慶賊真是太可惡、太險了，竟是從幾十年前就想滅了他們，奪地換種！

百姓們很是憤恨，不過：“那時候寧賊才十五歲，一個十五歲的年，哪來的腦子想出這種謀國毒計？！”

芮雙：“誰知道呢？或許寧霽是東慶的種，又或許他真的有天之能，提前知道很多事兒。”

眾人想起寧霽臨死前喊的，他是重生者的話，皆是愣了愣，不過很快又道：“毒婦，如今是要你說真相，不是要你學寧賊怪力神！證據拿出來，沒證據，你就是胡說八道！”

而他們不接假話，因為死的人太多太冤了，他們不能拿假話去蒙騙死去的人！

呵，芮雙冷笑，看向鄔長震：“給他們證據。”

鄔長震把一個箱子推了出來，又選出幾個識字百姓，道：“進來看證據。”

周舉人被選上了，激得直哆嗦，跌了兩跤，最后干脆爬進大道，跟其余人等翻看冊子：“杜家商行、柳家車馬行、林家鏢局……這是寧賊跟幾家的信件，可瞧著沒什麼不同，就是正常的談買賣的信！”

大家伙聽罷，很失，看向鄔長震：“鄔大將軍，普通的談買賣信件可做不了通敵罪證。”

“楚衛之人果然廢，本事不足還敢質疑證據的真假。”芮雙嘲諷一句，喊道：“有誰懂慶文的？過來再看看，看這些信里可藏有慶文的同音字，那些同音字連起來是不是一整句的通敵實證？！”

廢，的已經油盡燈枯，卻還要耗費力氣來給他們干活？

要不是更恨東慶，真想先滅了楚衛之人！

人群里還真有懂慶文的，是喊道：“我是鶴鳴街的徐舉人，因著想進禮部，所以學了慶文，請讓我進去觀信！”

鄔長震：“讓他進來。”

徐舉人被人帶了進來，他按照芮雙說的法子，還真找出不慶文的同音字。

又把這些字挑著寫出來，組一句句東慶話，再把這些東慶話翻譯楚文。

“東北后，找林家人，可東慶。”這是江南杜家商行寫給寧霽信里的暗語。

“東慶后，找周家人，可攀芮家。”這是林家鏢局寫給寧霽的。

“義父，兒已經進東慶，見到芮氏族人……”這是寧霽寫給杜家商行的！

一句句皆是通敵的話，百姓們聽后，臉驚變數次：“寧賊真真是壞種，小小年紀就通敵賣國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？！”

明明是楚人，家里還有楚朝給的爵位，吃著楚朝給的俸祿，可寧霽竟然想要通敵滅楚？這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兒？！

鄔長震道：“皇位跟爵位，皇帝跟臣子，你們更愿意做哪一個？且寧賊是寧家子，爵位不到他，他又心比天高，想當皇帝，可他年紀小，無兵無權的，想要奪位，只能通敵！”

寧霽為何要這麼做？

又為何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滅楚換種的謀略？

鄔長震也不知道，可百姓需要一個寧賊投敵的理由，所以他只能說一個比較能令人信服的說辭。

芮雙又出驚人之語：“還有杜家、柳家、林家，他們都是東慶潛伏在大楚境多年的細作之家。”

“而像這樣的細作之家，在大楚境還有很多，且是從大奉年間就開始潛伏，如今已經不知道多代人。”

“瞧瞧，東慶這等手段、這等城府、這等布局，你們楚衛人捫心自問，你們比得過人家嗎？所以你們是真廢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