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霓支支吾吾了半晌。
最后把氣全都放在盧殷上。
“看見沒有?這個就是你捧在手心那里面的人,現在都已經開始和我這個大姑姐這麼說話了。”
盧殷最不喜歡的事,就是總是拿蕭朝云說事。
索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。
“大姐,此話有些嚴重了。”
見盧殷表嚴肅,盧霓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。
任由盧清妍扶著走到大廳里面,自己走到主位上就坐下了,這一點盧殷倒是也沒有在意。
對于這位大姐,他還是十分尊重的,只要不是過分的事,一切都可隨意。
盧霓好似一家之主一般,坐在上面一覽眾山小,看著江嬤嬤就開始指手畫腳:“怎麼?在你們夫人邊伺候得久了,連伺候人都不會了麼?”
“我都進門這麼久了,一口茶都沒喝到,你家里主子就是這麼教你的?”
江嬤嬤看了一眼沉默的蕭朝云,主笑著上前端著一杯茶遞過去:“是老奴的錯,夫人千萬別生氣。”
盧霓接過來茶喝了一口,隨即扔在地上,茶葉水崩了江嬤嬤一。
盧清歡微微皺眉有些看不下去。
“大姐,你這是干什麼?”盧殷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盧霓冷笑了一聲,眼神瞇起:“怎麼?難道現在我連訓斥一個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麼?看樣子這個家是不歡迎我了?”
江嬤嬤本就是蕭朝云陪嫁過來的人。
一直都是管家嬤嬤,盧霓如此說,也是為了打蕭朝云的臉罷了。
盧殷別過臉不愿意開頭,江嬤嬤人老了見過的事也多了,面對的時候自然應付自然。
笑著讓人收拾了地上的東西,又親自端了一杯茶過來,用的是上等茶葉。
盧霓這種人,福的時候不多,聞見茶葉香氣知道是好東西,也就舍不得在摔到地上了。
喝了一口還不忘給眾人瞧瞧:“你們都看看,現在你們府里的奴婢,都知道看人下菜碟了。”
蕭朝云始終自顧自地品著茶,沒有言語。
茶也喝了,總是要說一些正經的事。
盧霓眼神時不時就在盧清歡上打轉,隨后抓過盧清妍的手嘆:“幸好當初嫁給睿王的不是你啊,若不然,今日的牢獄之災,可就是你了。”
盧清妍反過來安盧霓:“姑姑這話說得,事在人為罷了,有些東西不是自己,哪怕握在手中,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不是麼?”
兩個人一唱一和,算是把程景郁的事坐實了。
也順便擺了盧清歡一道,說克夫罷了。
剛剛嫁給程景郁,他就被先帝關大牢。
如今好不容易生活好了,又一次經歷牢獄之災。
盧清歡也不開口,這兩個人哪里像是什麼姑姑和侄,簡直比母還更像母。
杏兒牽著悠悠走了過來。
看著盧霓也在,不由自主的心里打了寒。
這位夫人那可是自家王妃的克星,就算是老爺也無可奈何。
悠悠把手中的蹴鞠一扔,直接飛撲到盧清歡的懷里:“娘親!悠悠好想你啊!”
盧清歡抱著悠悠放在自己上溫地說道:“無非半天不見我罷了,哪里就想這樣了?”
悠悠嘟嘟不愿意地說道:“現在爹爹不在了,悠悠要好好保護娘親,娘親不在的時候,悠悠都要擔心死了!”
盧霓看著和團一樣的悠悠,心里不舒服。
自己這一生都沒有一個孩子。
看著實在是讓人羨慕不已。
盧霓咳咳嗓子看著悠悠說道:“這位就是明玉郡主吧?說起來,上次來的時候倒是無緣相見,難得今日看見。”
悠悠閃著眼睛問道:“你是誰啊?為何坐在我外祖父的位置上?你是客人麼?”
盧清歡對著噓了一下:“這位可是你的姑姥姥。”
“姑姥姥?”
悠悠歪著頭看,眼神充滿了懵懂,隨后問道:“那他為什麼要坐在外祖父的位置上?難道的職比外祖父還高麼?”
之前爹爹告訴過自己,因為他是王爺,所以才可以高人一等。
如果是別人的話,除非是外祖父的爹娘,若不然哪怕是叔伯職比他低的話,也是不可以坐在主人家的位置。
盧清歡心里暗自笑了笑。
表面卻嚴肅地說道:“悠悠,怎可胡開口?”
“不是啊,娘親,這不是規矩麼!之前爹爹教過我的。”
盧霓總是喜歡把規矩二字放在上,自己怕是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,竟然會被一個娃娃教育吧。
這冠冕堂皇的直接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上,怕是第一人了。
盧清妍趕說道:“姑姑別生氣,言無忌罷了。”
“姐姐,姑姑對爹爹來說,那不僅是大姐還是恩人,就算是坐到這個位置,也無可厚非啊?”
盧清妍的話讓稍微舒緩了一些。
剛才還坐立不安,現在又覺得心安理得了。
要是說這兩個人不是母的話,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。
臉皮簡直一個比一個厚。
見盧清歡不開口,盧霓繼續說道:“今日來,這第一件事就是關于,睿王妃的,聽聞你在皇城門口擊鼓鳴冤喊話皇上,你哪來的膽子?”
“你知不知道要是皇上怪罪下來的話,整個盧家都是難辭其咎。”
盧清歡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。
這態度讓盧霓更加氣憤,一拍桌子說道:“你就這麼無所謂麼?”
“這一家老小的命可都在你的手上了!你想陪著睿王殉葬你就去!何必拉扯家里人!”
盧清歡不慌不忙地問道:“這話可真是奇怪了,我拉扯誰了?”
這算是把盧霓問住了,是啊,拉扯誰了?
這件事要不是盧清妍告訴的話,都本傳不到那里去。
盧家這些人,包括蕭朝云的娘家,都是向著盧清歡的話,本說不上拉扯。
“總而言之,這件事你最好是作罷,不要給你爹娘添堵,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,何必牽連娘家!”
這不就是上面說不過,只能走牌了麼?
“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?姑姑是在說自己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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