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五，當初你留下來，是為了教習言霜學習長游語，他學的怎麼樣了？”趙溪月坐在小五對面，抬眸打量著，發現的神越來越不安。

“他學的很快，幾乎是過目不忘。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聰明的孩子。”小五低垂著頭，略長的鬢發遮住眉眼，可眼中的惶恐卻已經濃重的快要溢出來了。

趙溪月嘆道：“小五，你是不是覺得，等言霜學會長游語之后，我就要把你趕走了？”

話音剛落，小五猛地抬起頭，滿臉愕然的著。趙溪月知道，自己猜對了。

思索片刻，認真凝視著小五：“小五，你有些杞人憂天了。哪怕言霜已經學會了長游語，不需要你了，你依舊可以留在這里。只要你想，那麼就沒人能將你趕走。”

小五的眼圈突然一紅，猛地起跪在趙溪月跟前。

“月娘，謝謝你，真的很謝謝你！之前綿綿給我寫了信，說存活下來的那些姐妹，都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，再無后顧之憂。而且最近我還聽說了周玉書的事，是您做的，對不對？”

小五哽咽：“您救了我們的命，又幫我們置了仇人。我心里對您激萬分！我不是害怕被趕走，而是害怕，我教會言霜之后，就再也沒辦法報答您了！”

趙溪月愣住，沒想到小五心里竟然是這麼想的，旋即又有些。

“小五，你要明白，我之所以將你帶出了，就是想讓你重獲自由。你不要被這份恩桎梏，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報答。”

上前將小五扶了遞來，親自為拍去膝蓋上的灰塵。

“你現在應該思考的是，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。若是想要留下，那就留下。若是想要離開，我便親自送你。”

小五呆滯的站在原地，低聲喃喃：“我想要的……”

像是海浪中的一葉孤舟，從來都是被人推著走，早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的方向，甚至，連展翅飛的能力都沒有了。

可如今，趙溪月卻讓自己選擇……

小五眼神逐漸堅定下來，抬眸凝著趙溪月：“月娘，我現在最想做的，就是待在您的邊！”

趙溪月沉默片刻，點點頭：“好！說來也巧，我打算在長城開一個醫館，到時候你過來幫忙好了。”

“可我不太懂醫……”

“沒關系，醫這方面給我和言霜。你負責其他方面的事就好，如果有不會的，我找人來教你！”

小五臉上的惶恐和不安，此刻猶如水般褪去。出一抹發自真心的笑容，用力點了點頭：“好！”

離開小五所在的房間，趙溪月迎面撞見了宋瑰，好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。

兩人來到一較為僻靜的地方，趙溪月問：“你是想說那些蠱蟲的事嗎？”

趙溪月之前從那個名烏蒙的南疆人手中，拿到了一盒蠱蟲崽。自己忙著為徐碧的事奔波，所以沒空研究，只能將這東西給宋瑰。

看來，宋瑰已經有了新的發現。

“沒錯。你之前給我的那些東西，我觀察過幾天。發現這些蠱蟲崽在彼此互相殘殺。”宋瑰語氣略有些凝重。

“互相殘殺？你的意思是，那一盒蠱蟲里面，最終只會留下一只？”

回憶起葉片上千上萬的崽，趙溪月覺后背發寒，沒想到年蠱蟲之間的廝殺竟然如此激烈。

宋瑰輕輕點頭，“但除此之外的，我就看不出什麼來了。但是在白天的時候，言霜突然說了一句話，讓我有些在意。”

“什麼話？”

“他無意間看到了這盒東西，說用來飼養蠱蟲的這種樹葉，他在皮老板那里看到過。”

皮老板就是言霜外出義診時，那個差點掀了他攤子的胖男人。

趙溪月若有所思的了下：“你是想讓我拿著這盒東西去問問皮老板？倒也不是不行，但最近我可能沒空，我已經選好開醫館的地方了。”

“恩？”宋瑰對這件事似乎很興趣，饒有興致的問道：“真的？那好，我也要加。”

趙溪月笑了：“求之不得！我還以為你對醫館這種東西不興趣呢。”

宋瑰道：“之前是有些不興趣。但后來麼……”

略有些心虛的將視線移向旁邊，低聲道：“之前在九脈門的時候，只有我一個人喜歡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現在我發現，跟你一起，還好玩的。”

趙溪月輕輕點頭，也有同樣的覺。

“那咱們就說好了，等我把醫館建起來后，你就過來幫我。你想研究什麼都可以，我都支持。”

宋瑰微微勾：“行。對了，你的醫館要什麼名字？”

趙溪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：“素問。素問醫館。”

……

第二日，趙溪月特地帶著陸婷出發，來到徐碧家里，和十分認真的談了談有關租金的事。

徐碧見趙溪月如此誠懇，便也認真起來，一五一十的將需要注意的事給說了出來。趙溪月全部都答應下來，又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，一口氣預支了一年的租金。

“一年，那、那可是三千兩啊。你不用租這麼久的吧。”徐碧有些傻眼，要知道這藥鋪開到現在，總收益也不過十幾兩銀子，面前夠溫飽而已。

“放心好了，超出能力之外的事，我是不會做的。”趙溪月微微一笑。

徐碧沒再說什麼，陸婷這邊也準備好了契約，兩人紛紛按上手印，這件事兒就算是這麼了。

“對了，徐姑娘。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。”趙溪月正襟危坐。

“你說。”

“既然我要開醫館，那麼就需要源源不斷的藥草供給，我覺得在長城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你的藥鋪。”頓了頓，趙溪月繼續道：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？”

這是要和的藥鋪達長久合作了！

徐碧呆了呆：“我當然是愿意的！但是，我的藥鋪可以嗎？其實最適合的應該是皮老板，他的藥鋪規模很大，而且貨源穩定……”

趙溪月溫和的打斷了：“皮老板我當然也會去問。而且，徐姑娘不必妄自菲薄，你藥鋪里的藥材最齊全，而且理的技藝也相當的好。”

徐碧微微有些臉紅，這時，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，謹慎問道：“月娘，你的醫館若是真的開起來了，是不是需要找不醫者？”

“當然。不過醫館剛開始，規模不會很大，我要找的醫者也不多。徐姑娘，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？”

徐碧輕輕咬了下，“月娘，你要不要跟我去見一個人？”

趙溪月眼眸之中閃過一意外，沒有遲疑，很快答應下來。

……

徐碧帶著趙溪月又一次來到了黑市。

兩人并肩走在路上，徐碧緩緩道：“月娘，我的藥鋪之所以有那麼多稀藥材，是因為在幾年之前，我無意間認識了一個老人。

“是他給了我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藥材，也是他讓我獲得了自有出黑市的憑證。”

趙溪月有些驚訝：“這位老人是誰？竟然如此厲害！”

徐碧輕聲說：“我這就帶你去見他。不過你要答應我，不能將他的消息給任何人！”

“徐姑娘，你放心好了。我的比誰都嚴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