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說劉茗回來了,馬守財顧不上裝暈了,他抬起頭來,看到劉茗黑著臉,正直愣愣瞪著他。
馬守財驚呼了一聲,渾抖了篩子,
“你是人是鬼?你別過來!”
劉茗發出一聲慘烈的大笑,“姓馬的,虧心事做多了是吧?你馬家父子都還活著,我又豈敢死?”
劉嬸剛醒過來沒多久,看到兒子突然回來了,巍巍出手,淚眼婆娑輕喚了一聲,
“茗兒,是你嗎?你回來了?”
看著劉嬸滿頭白發,蒼老憔悴的面容,劉茗撲通一聲跪下,膝行幾步磕了幾個響頭,
“兒子不孝,讓娘心了。娘,我還活著,我沒死。”
劉嬸抱著兒子再次嚎啕大哭,一邊哭一邊大喊道:
“茗兒沒死,我兒回來了,蒼天有眼啊!”
玉珠也在一旁直抹眼淚,臉上的神似哭似笑。
圍觀的百姓都靜悄悄的,約傳來不泣聲和唏噓聲,大家都覺得,劉茗能夠死里逃生從海外回來,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有劉茗親自指證馬家父子,加上在馬家屠殺劉家船上人員時,正好有西翎落難商船經過。
前來作證的二人,正是商隊的主子和護衛隊長。
在蕭侍郎請兩人作證時,那位主子對上首施了一禮,他朗聲說道:
“草民是西翎皇商裘永富,常年帶著商隊跑遠洋商貿,沒想到在七月初九那天,番邦賊子對海上商隊大肆屠戮。
草民好容易帶了幾條船逃生,在逃命途中上一艘船沉得快沒了頂,有不品正在海上飄散。
我們的人正傷其類時,發現斜前方一艘船上正打一團,還有人大聲叱罵,說什麼姓馬的狼心狗肺、恩將仇報之類。
草民當時看后面還有番邦船只的蹤影,本顧不上看熱鬧,只提醒他們說有番邦船只追上來了,讓他們別先訌,把命保住再說。
船上那些人也不知聽沒聽到,依舊打得難解難分。
草民見他們說了也不聽,也就沒理會他們,繼續帶著商船往回趕。
咱們往前走沒多久,看到貴國的欒家商隊,草民與欒棟欒老板都是常年跑海運的人,偶爾上了也會閑聊幾句。
當時草民和欒老板簡單談了幾句,就帶著商隊先他們一步離開了。
草民說的千真萬確,這事一問欒老板便知。”
蕭侍郎把欒棟傳了上來,詢問這事的真假,欒棟老實回答說:
“裘老板說得沒錯,草民看到馬家和劉家商船還沒跟上,在行船速度上有所緩解。
裘家商船確實是后來居上,超過我們的船隊先行離開了。
當時裘老板還讓草民快點走,說后面還有番邦賊子在追趕。
草民聽了這話謝過裘老板,立刻讓人加快速度,也尾隨著裘老板的船隊離開了。
后來咱們在島上與馬家匯合時,裘老板因為行事謹慎,他們沒有沒有歇腳就繼續趕路了。”
蕭侍郎詢問裘永富:“你與欒棟談時,沒想過之前打殺的那條船,是欒棟家的商船嗎?”
裘永富搖了搖頭,“欒家商船的護衛著裝是黑底紅邊,腰上系著紅腰帶。
后面那條船打斗的護衛著裝一看就是兩撥人,他們護衛的著裝樣式和欒家商隊不一樣,草民一看就辨認出來了。
再說了,如果是欒家商隊起訌,欒老板看到草民說不定會詢問那條船的況。
當時欒老板并沒提后面那條船,草民也急著逃命,與他匆匆搭訕了兩句,就與欒家商隊錯分開了。”
在確鑿的證據面前,馬家父子和護衛鏢師們,再也沒有抵賴的可能。
審案結束,蕭侍郎對涉案眾人做了判決,馬家父子和護衛鏢師在海上恩將仇報,殺人奪財,其罪當誅,于一個月后全部問斬。
馬家與錢莊掌柜和竇允祥合謀,奪去的劉家鋪子和茶樓,全部退還給劉家。
沒收馬家所有財,用于補償劉家,以及補償劉家在海上喪命的護衛和鏢師。
竇允祥和錢莊掌柜杖責五十,流放三千里。
至于這些人為何沒被判斬立決,是因為這事已經驚了皇上,就算有六皇子做監審,他在結案之后也要稟報上去,讓皇上點了頭,才好死這些殺人兇手。
判決結果出來,現場哭聲響徹一片,這些人有劉嬸一家,和那些海上喪生的護衛鏢師的家人。也有馬守財的家眷,以及殺人者的父母親人。
這個結果不過是一報還一報,債要用來償罷了。
直到退堂鼓響起,所有人齊齊下跪磕頭,劉嬸滿懷激高呼,
“草民叩謝皇上大恩,草民叩謝王爺和諸位大人大恩,草民家人沉冤得雪,他們可以瞑目了。”
其它死者家屬亦齊聲高呼,謝皇上惦記百姓,派出王爺和刑部大人為死難者冤。
在這個時刻,幾乎所有百姓有產生了一種安全。許多百姓由衷認為,天雖然很高,但百姓蒙冤之時,皇帝離他們并不遠,他是真心護自己的子民的。
馬家的案子審結之后,劉家重新拿回了自己的茶樓和商鋪,以及馬家賠償的一家客棧。
蕭侍郎還做了判決,從錢莊掌柜和竇允祥那里收繳的三萬兩銀子,也作為劉家貨船損失的賠償。
劉茗得知妻子遭難,兒子失而復得,他悲痛絕之下,回府之后再次大病了一場。
趙三讓其它同伴回了湪城,帶著吳太醫住進劉府,給劉茗施針開藥調養了半個月,劉茗的才有了起。
在此期間,劉家拿回了劉茂的玉佩,將丁氏的骸骨下葬。
劉佑得知自己的娘沒了,他子明顯沉悶了不。
一二覺得劉佑可憐,他們留下來開解了劉佑好些天,不過所有人都知道,這道坎只能劉佑自己過去。
劉家不僅激趙三,對趙逸和鄒婉兮萬分激。
劉家是不幸的,劉茂父子沒死于番邦賊子之手,卻死在對馬家父子出援手之時。
劉家也是幸運的,劉茗在荒島上生活了大半年,被通都城護衛隊相救,被送往湪城由神醫治好了。趙逸和鄒婉兮不但派人給劉家冤,還從西翎請來了證人。
為了激兩位王爺,劉家打算把那幾顆極品茶樹獻出來,送給趙逸和鄒婉兮作為謝禮。
趙三聽了這事,對劉家母子說道:
“主子不會收你家茶樹的,你們要是有心,今后每年采茶之后,給城主府送點茶葉去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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