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北候聞言,怔了許久,才道:“這算什麼要求,
甘寧十二州,你能奪回一寸,為父就替你守著一寸,
你能奪回一城,為父便替你守那一城!”
甘寧十二州是從靖國軍手中丟的,作為靖國軍的統帥,靖北候做夢都想收復失地,
然如今一旦開戰,影響的便是整個靖北,搞不好就要腹背敵,
謝淵渟這樣一點點蠶食的方式,正好適合如今的況,
既能奪回失地,又不至于惹怒漠北,引起大型戰事,兩全其。
當然,如果有一天呼延賀或者漠北王突然風要反攻了,
以謝淵渟那兩萬兵馬,自然遭不住呼延賀的二十萬狼師,
那時候,就算有風險,靖國軍也得頂上了。
不過富貴險中求,天底下哪有白吃的盛宴,
這件事無論怎麼算,都是溫婉吃虧的,冒一點險,他也認了。
不出意外的,靖北候和溫婉的合作談的很愉快,
甚至在聊完后,靖北候還主道:“你自安心去肅州,
本侯定會好生照顧你的家人,卻不讓他們在我的地盤上了委屈。”
溫家的人即使面對皇帝的欺,也沒什麼委屈,
區區靖北,就更無人能欺負他們了,但靖北候能主作出承諾,卻是一片心意。
溫婉便滿懷激道:“如此,阿婉就先在這里謝過侯爺了!”
靖北候點點頭,話鋒一轉,卻道:“年前本侯曾邀溫大人為本侯做事,
溫大人說要回去考慮考慮,到現在也還未有答復,
我聽阿淵這臭小子說,溫大人凡事都喜歡與你商量,
你可知溫大人是否愿意來為本侯做事?”
“能為侯爺效力,二叔自然是愿意的。
我想二叔也是怕打擾了侯爺過年,才想著年后再回復侯爺的。”
溫婉眉眼沉靜的道:“不過,侯爺既然問起來了,阿婉倒是想替二叔問問侯爺,
二叔若是同意為您效力,侯爺打算給他安排個什麼職位呢?”
溫賢三十多歲就能為堂堂戶部侍郎,
在之前的昌邑候、護國公等人的多方刁難中站穩腳跟,
足以證明他是真正的有識之士,如今雖然流落他鄉,
溫婉卻也不希有人輕賤了他。
靖北候哈哈大笑,“陳閣老早就說過溫大人有著計相之才,
你就放心吧,只要溫大人肯為本侯效力,本侯定會給他一個最能發揮他才能的位置,
絕不浪費了他的一才華。”
雖未直接說要給溫賢什麼職位,但這話至說明靖北候對溫賢的本事是有所了解的,
溫婉點點頭,向靖北候道謝后便告辭離開了。
謝淵渟專程送回家,中途問道:“你我這一走,等閑回不得靖州,
家里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嗎?”
溫婉和靖北候的合作談的很順利,接下來,他們就該去肅州了。
溫婉來到靖北后尚未置辦過宅院田產,看得出來,還沒決定好要在哪里安家,
但以溫婉的行事風格,走之前肯定是要將家人安排妥當的,
謝淵渟是想著自己或許能幫一些忙,這才問了一句。
溫婉聽到這話卻是笑了出來,“還真有件事要你幫個忙,
不過要看你愿不愿意才行,這個忙真的幫下來,你也得欠個人。”
“難得你求我一次,欠人就欠吧,需要我做什麼?”
“我把侯府后面的那一座老宅買下來了,元宵過后就搬過去,
那宅子和侯府就前后院,你能不能安排一下,
讓侯府的護衛們平日里也幫我照顧一下我娘他們,
也不用太刻意,只要我娘他們需要幫忙的時候能使喚的人就行。”
溫婉考慮了很久,終是決定將家安在靖州,
一來,溫賢要在靖北為,靖北這地界,職稍微高一點的,衙門都在靖州,
二來,日后定是要四奔波的,顧不上家里,
把家安在靖北候府附近,也能蹭一蹭靖北候府的防衛力量,
別的不說,至家人的安全有保障。
“侯府后面那宅子你買下了?”
謝淵渟訝然,“早就聽說那宅子最近幾天在工,我還尋思著要去查查新鄰居是哪路神仙呢?
合著那宅子是被你買下來了?”
靖北候份特殊,左鄰右舍都是老相識,突然換了鄰居,定是要查個清清楚楚的。
溫婉一點都不覺得意外,笑瞇瞇道:“我考察了一個多月才選定的地方,不錯吧?”
謝淵渟失笑點頭,“是不錯,前面就是靖國軍大營,四周鄰居全是靖國軍的老將,
整個靖北除了侯府,沒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。”
“那是,我看上的就是這一點,否則那地方那麼偏僻,誰會把家安置在那里啊?”
溫婉說的理所當然。
新家安在城外,采買東西什麼的都不是很方便,
若非有靖北候府強大的保衛力量,溫婉還真舍不得把娘親和二嬸丟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。
近水樓臺先得月,靖州城中多達貴族覬覦靖北候府周圍的宅子,
都因種種原因未能如愿以償,溫婉輕而易舉拿到了與靖北候府只有一墻之隔的的宅子,
竟然還嫌這地方偏僻,謝淵渟簡直要被給氣笑了。
不再繼續這個話題,他道:“去肅州,要帶哪些人手,你準備好了嗎?”
打下肅州只是第一步,他們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要打仗的,僅憑溫婉一人,難其事。
“我只要帶上如錦就行,有在,剩下的一切都不用我心。”
有如錦和陸翊這兩個左膀右臂是溫婉最得意的事,
和謝淵渟說話時,語氣里都帶了些炫耀的意味而不自知。
謝淵渟寵溺的笑笑,溫婉這般說,便說明一切都準備好了。
“家里的安全問題,我會讓大嫂和龍叔留意,
這幾日你便安心在家陪秋姨和阿離,元宵一過,我便來接你。”
因為到了肅州就不能常回家,溫婉便打定主意,
如謝淵渟所說的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專心在家里陪母親和弟弟。
然天不遂人愿,才陪了母親和弟弟幾天,安生日子就被打破了。
這日,溫婉正陪著秋韻說話,一邊陪弟弟下棋,門被敲響,卻是銀燭帶著元英進來。
元英步履匆匆,卻并未失禮,進屋后沖溫婉和秋韻福了福,
才道:“大小姐,朝廷來人了,已經去過靖北候府,馬上就會來這邊,
公子命我知會您一聲,隨便應付一下便可,不用太將來人當回事。”
溫婉這邊還沒靜,秋韻就蹭的一下跳了起來,
“朝廷的人,是什麼人,帶兵了嗎?”
來靖北的路上雖然沒有人直接與他們手,但秋韻知道,錦衛一直在追他們的,
后來不知為何突然就不追了,但秋韻也從未以為,當初鬧的那樣難看,
傅恒會真的放過溫婉,放過他們一家。
如果是錦衛來了,以他們現在的況,能敵得過嗎?
秋韻問這話,心里已經在想著實在不行的話,
就是和來人拼個你死我活也一定要護住幾個孩子。
元英卻是搖頭道:“來人是忠義侯世子夫婦和白小姐,同行的還有幾個朝中員,
倒也有一群護衛,但看上去,并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。”
當然,興師問罪是元英委婉的說法,傅恒真要派兵來,
定是來捉拿溫婉一家的,豈會是興師問罪那麼簡單?
不過溫婉和秋韻已經顧不上這些了,母倆滿臉驚喜的驚呼出聲,
“白姐姐(寧姐姐)來了,真的假的?”
兩個人異口同聲,連語氣高低起伏都是一樣的,
元英在認識這二人將近兩年的后,才從這對長相并不非常相似的母臉上找出一詭異的共同點,
并且深深的以為這樣的相同比相似的皮更能證明們上相同的脈。
好笑的點了點頭,認真道:“是真的,白世子和世子妃,白小姐都在,奴婢不會認錯的。”
白萱茹和溫婉好,元英便也迅速和白萱茹悉了起來,的確不會錯認白萱茹的。
得到肯定的答案,溫婉興道:“銀燭,快去請二叔和二嬸到前院,
對了,還有阿璇,白姐姐最喜歡那丫頭了,見到肯定很高興!”
自從來到靖北,銀燭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如此開心,
不由彎著眉眼,腳步歡快的跑了出去,輕快的樣子像極了往常被訓斥的輕羅。
朝廷來的人大概沒在侯府待太久,溫家眾人在前廳聚齊時,朝廷來的人也到了。
白萱茹一看到溫婉便沖過來抱住,哭聲道:“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,
嚇死我了你嗚嗚……”
白萱茹是個很要強的孩子,就算當初差點被送到漠北去和金敏蒼那個瘋子和親也沒哭過,
這會兒卻哭的像個孩子。
心下溫暖,溫婉拍著白萱茹的背好聲好氣的安,
“白姐姐別哭,我這不是沒事嗎?
他鄉遇故知,咱們應該高興才對啊,哭什麼,仔細讓人笑話你。”
白萱茹推開溫婉,臉上還掛著淚,氣勢卻是一點都不弱,
“我想哭就哭,誰笑話就笑話去,我又不會塊,
再說了,你一走幾個月,連封信都不給我留,還管我會不會丟人嗎?”
兩只大眼睛憤憤的瞪著溫婉,當真是委屈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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